第一百零六章 拉人入股，欲擒故縱（二合一）

  數日後，魏府。

  魏起走到府門前看到來人之後，滿臉笑意，「齊兄，久候了。」

  齊龍卻是面上有些不悅，「呵…你們魏氏可以嘛，讓齊某在此處等了將近一盞茶時間。」

  魏起聞言看向身旁的兩個門衛，「哼！你二人是吃白飯的不成？本少爺先前吩咐過，齊公子不日會來拜訪，到時直接請他進府，你二人居然將之拒之門外？行了，你們立馬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二人聞言急忙跪倒在地，「少爺，您先前沒說過啊，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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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他繼續說，魏起便是怒目而視，「怎麼？還本少爺冤枉你們了不成？」

  「哈哈哈…」

  就在此時，魏起身後傳來一陣大笑之聲。

  「想必這位就是『古奇商號』東家，齊龍齊公子了吧？」

  齊龍上前抱拳道：「想必閣下就是魏氏家主了，晚輩齊龍，有禮了。」

  魏顯又是哈哈一笑，「哈哈…不必拘禮，起兒，你還在愣著幹嘛，快將公子請進堂內說話。」

  「齊兄，請。」魏起說著，側身示意齊龍先請。

  齊龍見狀也不墨跡，跟著魏顯並排走了進去，魏起緊跟其後。

  …

  堂內，此時只有著魏氏父子二人，至於齊龍，則是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後，便是跑去如廁去了。

  「起兒，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齊龍有跟魏氏合作的意思？怎麼說了這麼久，他連提都沒提過？」

  魏起聞言也是微微皺眉，「這…先前孩兒也說了，他只是有些興趣，要不等會我出言提兩句？」

  「也只能如此…」魏顯話音一頓，「此人乃齊氏之子，雖說無名無分，但從之前那信上來看，他和齊岳父子關係極好，因此說什麼我們也不能得罪了他，齊氏可不是我們現在能招惹的。」

  「老爺，齊公子回來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

  魏顯聞言朝魏起使了個眼色，魏起心領神會。

  啪啪…

  魏起拍手聲一落，便是走來幾名女子。

  「齊兄，這幾名歌姬可都是江陵城中的頭牌，魏某特意請來給你助助興。」

  「哦？」齊龍聞言在幾人身上掃過，隨即舔了舔嘴唇，「呵呵，魏兄有心了。」

  隨著歌姬跳舞助興，幾人又是飲酒開懷暢談起來。

  片刻後，魏起看了眼其父，隨即走到齊龍身旁，「齊兄，如何？」

  「哈哈哈，甚好！甚好！」齊龍放聲笑道，不過其笑聲中卻是掩飾不住的猥瑣。

  「如此便好，魏某還想著，齊兄可是見過柳媚那等絕色之人，眼光會變高，還擔心會不如你的意呢。」

  齊龍擺手笑道：「齊某眼光是挺高，不過眼前這些歌姬可都是上等貨，這要還入不了我眼，那怎麼對得起她們呢？」

  齊龍說著，直接上前將一名歌姬摟入懷中。

  此舉看得魏氏父子二人都是不由露出笑意。

  「咳~」

  魏顯突然乾咳一聲，魏起見狀，拿起酒杯，「齊兄，這杯我敬你。」

  「敬我？敬我什麼？」齊龍一邊餵著歌姬水果一邊笑道，不過也是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呵呵…」魏起呵呵一笑，「自然是謝你前些日子拒絕了蘇氏，肯跟我們魏氏合作。」

  齊龍聞言看向魏起，「哦？我若是記得不錯的話，之前齊某說的是過幾日會來貴府拜訪，可卻沒說過會合作，不知是魏兄聽錯還是齊某記錯了？」

  魏起聽對方這麼說，面露尷尬之色，隨即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看來是魏某記差了，那我們此時商議也是不遲。」魏起說著看向那幾名女子，「行了，別跳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人齊聲應道。

  「唉~」齊龍一把將懷中起身的歌姬再次攬入懷中，「你留下，其他人退下即可。」

  魏起見狀也不在意，「齊兄，魏氏對貴商號所售之物也是頗為好奇，不知可否讓魏氏也得一分利？」

  「你們魏氏在江陵首屈一指，甚至於在天策榜上，也是一年比一年好，何必跟我一個小商號合作呢？」

  齊龍話音一頓，「古奇商號開張之日才盈利不到二十萬兩，而且這幾日雖說相差無幾，卻也沒有再超過第一日盈利，這點小錢怕是不夠你們魏氏塞牙縫吧？」

  沒等魏起驚訝，上坐的魏顯猛然站起。

  「您這是？」齊龍看向魏顯面露疑惑之色。

  魏顯見狀，尬笑道：「哦，沒事，就是想起些魏氏商號的事情，無妨。」

  話雖如此，不過魏顯眼中卻仍是掩蓋不住震驚。

  身為魏氏家主的他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即便他們魏氏現在如日中天，可一月盈利也才四十萬兩左右，而且還是算上了所有的商號。

  雖說沒有那些商鋪布滿大唐的數百年商號多，但在各大城中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商號。

  可眼前之人，僅靠著三間商號，兩日的盈利就能地上魏氏所有商號之和了，這怎能讓他不震驚。

  魏顯呵呵一笑，看向齊龍，「齊公子，你莫不是開玩笑吧？一日即可盈收二十萬兩？」

  「我又沒求你們信，你們魏氏在江陵神通廣大，大可去查，我們商鋪中的貨物你們應該也知道，上等的香水一瓶便是三百餘兩，江陵的富家小姐可不少。」

  齊龍說著看向懷中的歌姬，「美人兒，你有沒有去我家商鋪光顧一番呢？」

  那歌姬聞言道：「公子原來就是那賣香水的商號東家啊？可是貴商號那些奴家喜歡的香水確是太貴了。」

  歌姬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奴家可是下了極大的心，才買了這麼一瓶一百兩的，都還沒捨得用呢。」

  「哈哈哈…」齊龍聞言大笑出聲，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塞到對方手中，「拿著，這可是最好的香水，三百八十八兩一瓶，本公子送你了。」

  歌姬滿臉喜色，「真的？奴家謝過公子。」

  一旁的魏顯聽到這裡，眼中最後的懷疑之色消散，他從小在江陵長大，自然知道，江陵可謂是大唐最富有的上洲之一，其內富家何止千戶。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光是這些人，即便一人只買一瓶，也足有幾十萬兩，況且他也知道，古奇商號賣的可不止是只有高價的香水，還有廉價的香水和肥皂等物，如此一來，對方說二十萬兩或許都算少了。

  想到此處，魏顯想和齊龍合作之意更濃，「齊公子，那不知可願同我們魏氏合作？我們魏氏的底蘊想必你也清楚，商鋪布滿江陵，在其他城中也是有不少，有了我們相助，想必你也是如虎添翼。」

  齊龍聞言雙眼微眯看著魏顯，「我之前便是跟蘇家小姐說過，齊某雖初到江陵，卻是也查了不少，你們魏氏的名聲可不怎麼好啊…」

  砰！

  魏顯聞言猛的一拍桌子，隨即怒喝道：「混帳！誰說的？污衊！這就是污衊！齊公子將那人找來，讓他來當面對質。」

  「何必如此動怒？齊某可不是傻子，對於這些個話，當然只是聽聽，不過卻也會生個心眼，因此合作之事還是算了吧。」

  「齊公子是看不起我們魏氏？」

  齊龍聞言急忙擺手道：「怎麼會呢？只是古奇商號才開張，要是你們魏氏插一手，我們還怎麼活？」

  「哦？這麼說來齊公子是想一家獨大？」魏顯雙眼微眯看向齊龍。

  齊龍聞言擺手笑道：「呵呵，先前蘇氏那風波齊某也聽聞過，因為個什麼糖，便是被你們江陵商會聯合打壓，後來又是泄露了配方，這才導致如此窘境，不過蘇氏是傻子而且手段不太硬，我齊某可不是如此。」

  齊龍話音　一頓，看了眼二人隨即又道：「齊某的院子就在城北郡守府旁，要不你們也去試著去弄弄那配方？蘇氏沒銀子，跟你們耗不起，你們覺得齊某也是如此？要不我就跟你們魏氏比比財力？」

  魏顯聞言就這麼盯著齊龍，一語不發。

  一旁的魏起見狀，急忙上前，「齊兄，過了，不至於，不至於。」

  齊龍瞥了二人走回位置坐下，再次將歌姬摟入懷。

  堂內就這麼僵持了下去，唯有齊龍挑逗那歌姬之時發出的些許嬉笑聲。

  那歌姬此時突然笑道：「齊公子，魏氏可是江陵第一的商號，許多商號可都是搶破了頭想要跟他們合作呢…」

  齊龍聞言輕嘆口氣，「哎…美人之意不可負，看在美人兒的面上，齊某倒是可以退一步，有個提議，至於你們如何決定，便跟齊某無關了。」

  魏顯聞言抬頭看去，「齊公子但說無妨。」

  齊龍站起身子，走到魏顯跟前，拿出一旁香水放在桌上，「其實不妨跟你們說句實話，這香水是有利可圖，可並不是越多越好，若是我們兩家草草合作，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兩敗俱傷。」

  「齊公子可否明言？」

  「這還不明白？」齊龍指了指那香水，「你也看到了，這一瓶里可有不少，足以用上一月，用完之前除非他們銀子多，不然也不會來買，我這麼跟你說吧，江陵城內，若是這一月古奇商號只盈利百萬兩，那麼以後也是如此，即便算是你們魏氏，也不會超過這個數，這麼說你明白了？」

  齊龍說到最後，看向二人。

  其實這也是江雲教他說的，直到現在，他也是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只聽江雲跟他說這個叫『飽和。』

  魏氏父子相視一眼，魏起想了想道：「我好像大致明白齊兄的意思了，就好比這茶具一般，一個茶壺幾個茶杯，多了也是無益，是這個意思吧？」

  齊龍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那不知齊公子說的提議又是什麼？」魏顯突然開口問道。

  「我可以讓你們入…」齊龍話音一頓，沒有說下去，心中不由暗道，「好險，差點說漏嘴了，東家說過，入股二字不可從我口中說出，不然魏氏會起疑…」

  就在齊龍心驚之餘，魏起問道：「齊兄，你剛說了什麼？」

  「咳…」齊龍乾咳一聲，隨即回道，「可以讓你們如錢莊那般。」

  「什麼意思？」

  「你們把銀子放在錢莊，錢莊會收取些許銀子以作保管的費用，我的提議有些類似卻也與之相反。」齊龍話音一頓，「魏家主，魏兄，你們或許不知，其實齊某也是沒啥銀子，缺銀子都得開口找我爹拿，而我在家中又沒什麼地位，雖說我爹疼我，可其他人卻是會說閒話，一直找家裡要銀子，我自己都是有些沒那臉了

  「因此，我可以讓你們在古奇商號投入銀子，按照給的銀子多少，每月結帳之時，古奇商號會分給魏氏該得一份。」

  「沒聽懂。」魏起搖頭道。

  魏顯瞥了魏起一眼，看向齊龍，「那不知可分到多少？」

  「投入得多，自然得得多，若是五十萬兩的話，一個月或許可分到十萬左右，一百萬的話，或許可分到二十到三十萬。」

  「那若是你們古奇商號虧了，或是跑了，我們魏氏的銀子不就打水漂了？」

  齊龍聞言不屑一笑，「呵…莫說百萬兩，齊某幼時便是數著銀票長大的，每日見到的銀子何止百萬？至於會不會虧，這個齊某倒是說不準，當然，齊某先前也說了，一切全憑你們抉擇。」

  齊龍說完之後，便是自斟自飲起來，絲毫不在意二人的反應。

  魏起見狀走到其父身前，低聲道：「爹，您怎麼看？」

  「先前我還有那麼一絲懷疑他的身份，可從他的言談上看，此人定然是齊岳之子了，當初那齊飛也曾說過自己是數著銀票長大的，而且他做比喻也是拿著錢莊比喻，尋常人誰會拿錢莊比喻？」

  「孩兒不是問您身份，是他這個提議您怎麼看？」

  魏顯面露思索，看著那悠然自若的齊龍，隨即輕聲道：「此事斷然不能跟當初對付蘇氏那般，不然讓他爹齊岳知道，我們可承受不起齊氏錢莊的打壓。」

  「那讓三叔去暗中把配方弄到手？」

  魏顯搖頭道：「若是以往，倒是可為，可現在怕是不行了，郡守不知發了什麼瘋，前兩日讓人傳信說，斷絕與我們魏氏的一切來往，讓我們安分點，好自為之。」

  魏顯說到這裡話音一頓，「現在想來的話，或許便是齊岳對其施壓，齊岳在長安做生意，不少京官都跟他有來往，郡守會畏懼也就對了。」

  就在二人低聲商議之時，看似悠然的齊龍，內心卻是焦急得很，「怎麼還不答應？東家不是說魏氏肯定會入股投銀子的嗎？這爺倆怎麼還在咬耳根？萬一不同意我怎麼回去跟東家交代啊…」

  當然，魏氏父子自然是不知道齊龍心裡想的，在他二人看來，齊龍現在一臉不在意，好似他們是否同意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爹，要不咱們試試？先給少點，即便虧了也無關大局，這可是個好買賣，咱們魏氏積攢這麼久，一月才不到四十萬，給他五十萬兩我們便可盈利十萬，何樂而不為呢？」

  魏顯聞言也是微微點頭，便是不再猶豫，「齊公子，那此事就這麼定了，不過魏氏現在也是不如以往，沒那麼多銀子，不如就先給公子五十萬兩，如何？」

  齊龍聽到聲音後心中不由鬆了口氣，「呵呵，齊某說過，怎麼選擇全憑你們做主，給多少，也取決於魏氏。」

  「如此的話，那過兩日魏某便讓人給齊公子把銀票送去，不過來月可別忘了我們的那份。」

  齊龍聞言笑道：「呵呵，說不準還真會忘了，不過倒是讓魏兄上門提醒一下即可，行了，今日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拜會。」

  「齊公子稍等。」魏顯急忙出聲阻止。

  「怎麼？改主意了？也行…」

  沒等齊龍說完，魏顯急忙解釋道：「齊公子誤會了，魏某是想著，就這麼口頭一說，是不是該立下個憑據什麼的？」

  「怎麼？你們覺得齊某會是言而無信之人？若是信不過，大可不必，不用送了。」

  齊龍說著，就是一揮衣袖頭也未回的朝外走去。

  「爹，這…」

  魏顯伸手將魏起打斷，盯著齊龍雙眼微眯。

  可齊龍不但沒有回頭，其腳步也是逐漸加快，好似根本不想在此多待一刻一般。

  就在齊龍即將跨越府門之際，魏顯終於是忍不住了，急忙跑上前去，「齊公子，誤會了，誤會了，魏某斷沒有那個意思。」

  齊龍轉身看向魏顯，「那是何意？」

  「呵呵…」魏顯好似為了緩解尷尬般呵呵一笑，卻是看到對方臉色更加不悅起來，急忙道，「齊公子也知道，魏某行商數十載，這都是習慣了，魏某對齊公子自然是信任的，就不用過兩日了，今日稍後魏某便差人把銀票送去。」

  此時魏起也是跑了過來，也是說道：「爹，齊兄可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自然不會的在意的，你說是吧？」

  齊龍看了眼魏起，隨即笑道：「哈哈…果然還是魏兄了解齊某，那是自然，行吧，此事就算定下了，齊某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呢，就別送了。」

  齊龍說著便是擺了擺手走上了一旁等候多時的轎子裡。

  見轎子遠去後，魏顯突然開口，「起兒，你讓人稍後把銀票送去，還有那歌姬，也一同送去，你平日裡就不要去想著討好那蘇家小姐了，多去齊府里走動走動。」

  「孩兒明白了。」

  …

  城北。

  咚咚咚。

  「進。」

  齊龍開門走進，「東家，魏氏上鉤了，雖說現在只答應了五十萬兩，不過還是東家手段高明。」

  齊龍說著，急忙上前給江雲倒了杯茶，「東家，您是不知道啊，先前我以為魏氏會不同意呢，不過還好東家教我的那招『欲擒故縱，』他們這才上鉤的。」

  「足矣，這次是五十萬，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欲擒故縱屢試不爽，特別是有利可圖之時…」

  江雲抿了口茶，嘴角微微上挑，平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