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挖坑

  魏府。

  魏顯看向魏起問道：「如何？」

  魏起走到其身旁旁坐下，「應該可以利用，那齊龍在我看來，應是某家的公子，而且看樣子有些好色，也有著想跟我們魏氏合作的樣子。」

  「哦？是他提出跟我們合作的？」

  魏起搖頭道：「那倒不是，是我先提出的，他原本表現的樣子有些不太在意，可言談中卻是掩蓋不住有些許興趣。」

  「如此甚好，剛才下人來稟告過，那三間鋪子今天可都是人滿為患，想必古奇商號今日賺不少銀子，可他畢竟只有三間鋪子，若是跟魏氏合作…」

  魏顯說著，拿起一塊香皂把玩起來，「我們若是有了那些奇怪的東西，對我們而言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可齊龍此人的身份還有待查證。」

  魏顯聞言眼中終於柔和了些許，「算你有些長進，不會見到些許利益就沒腦子的往裡鑽，不過不用擔心，我早就讓你三叔去查了，應該快了。」

  「大哥，我回來了。」

  

  就在此時，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魏顯不由露出一絲笑意，「老三，來得正好，查得如何了？」

  魏猛上前拿起茶壺直接猛的喝了一大口後道：「這齊龍跟那江雲一樣都是外來人，江雲無從查起，可這齊龍卻是好查一些，齊龍先前名叫齊二，在月前來到江陵在一處荒廢的房舍中落腳，原本還查不出來歷，不過我有個手下在昨日見到齊龍身旁的一個夥計連夜出了城。」

  「那人呢？」

  「大哥你別急啊。」魏猛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了過去，「這信便是在那人身上搜到的，那人也不過就是下人跑腿的，給了他二百兩銀子便是全說了，據那人所說，他在十來日前便是陪同一人來到江陵，送了一封信給齊龍，隨後一直跟在左右。」

  「那信可在？」

  魏猛搖了搖頭，「聽說信里是他家老爺給齊龍送的銀票，若不是因為二人中有一人是齊龍的親信，被我們逮到的那人早就拿著銀票跑了。」

  魏顯雙眼微眯，「這麼說來，齊龍身份應該不一般，而開商號的錢就是他家裡人給送來的，可是那商號不應該是名為李白之人贏去的？為何又在齊龍手中？」

  「這個我也派人去打探過，在李白離開江陵的時候，在城門外見過幾人，其中一人就是齊龍，應該就是那時李白便把房契給了齊龍，至於齊龍的身份…」

  魏猛說到這裡，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凝重之色，「那封信里倒是有些跡象。」

  「哦？」魏顯聞言，直接把信封拆開看了起來。

  看了些許，魏顯猛的站起身子。

  「爹，怎麼了？」

  魏顯面色凝重道：「這信是齊龍寫給他父親的，這上面說齊龍是私生子，其父擔心家中正房會為了長子把齊龍除了，便將其送走，不過這都不是主要的…

  「這信中雖說沒有明說他是何人，卻是有一個名字。」

  魏起聞言上前仔細看去，「齊飛？何許人也？孩兒沒聽過啊。」

  魏顯雙眼微眯，「長安齊氏錢莊東家，齊岳之子。」

  「長安齊氏錢莊！？天策富豪榜十六？」魏起聞言一驚。

  魏猛此時也是上前一步，面色凝重，「當初我和大哥去長安之時拜會過齊氏，跟那齊岳暢談之時，見過其長子，因此知道其名為齊飛。」

  魏顯坐回位置，思索起來。

  片刻後，他輕聲道：「如此的話，這齊龍的身份就明了了，你說他先前叫齊二，而齊氏直系只有一個男丁，其他都是女兒身，因此他之前叫齊二之由也明白了。

  「而且齊氏雖祖輩都經營的錢莊，可現家主齊岳的父親可是大才，不少奇思妙想，曾經就連太宗皇帝也是對其稱讚有加，現在雖說年邁，但腦子可沒糊塗，那些奇怪的玩意或許就是齊家太老爺想出來的，那他和蘇氏有沒有關係？」

  魏顯說到最後看向魏猛。

  然而沒等魏猛說話，一旁的魏顯上前道：「爹，這個您放心，早上我去找齊龍之時，便是遇到了寒月，她先我一步想邀齊龍同蘇氏合作。」

  「那齊龍的態度如何？」

  「看其樣子，對現在的蘇氏好似極為不屑，而且…」

  「說！」

  「而且齊龍好似還是個好色之徒，對寒月好像有非分之想。」

  「你沒被他騙吧？」

  這回魏猛上前插言道：「大哥，我今早也是路過了那裡，在遠處正好也見到了侄兒跟齊龍蘇寒月三人談話，齊龍那一副樣子可不是隨便能裝出來的。」

  「哈哈哈…」魏顯聞言大笑出聲，「如此甚好，這蘇氏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得改名魏氏了，不過你也別讓你手下閒著，還是跟先前一般晝夜不停的給我盯著。」

  「大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魏顯舔了舔嘴唇，「哼！秦師妹，當初讓你不跟我，可再過幾月，可就由不得你了。」

  一旁的魏起聞言不由一愣，「爹，您此話何意？您難不成看上了蘇夫人？」

  魏顯瞪向魏起，「怎麼？老子的事你還想管管？」

  「不…不敢，可是，我要娶寒月，而且蘇夫人是未亡人…」

  「你娶你的，與我何干？未亡人又如何？魏武帝曹操之妾尹夫人不也是未亡人？此事休要再提。」

  魏起聞言仍想再說什麼，卻是看到父親的眼神，終究是沒敢再說話，告退而去。

  魏猛見狀也是跟了上去，看了身後的魏顯後，在魏起耳邊低聲道：「侄兒，你爹和蘇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二人可是昔日知己，不過你現在還是少知道一些得好，免得你說錯話惹你爹生氣，說不定到時就不讓你娶那蘇家小姐了。」

  魏起聞言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卻是對自己父親的過往升起了興趣。

  他人怕是想不到，這魏氏不知為何，好像祖傳的好色一般…

  …

  子時，江陵城城北。

  「東家，這是帳本，您看看。」

  江雲接過，看了看，面露笑意，「不錯，第一日便是盈利十六萬三千二百七十五兩。」

  「十…十六萬！？」

  莫說其身前眾人，就連高首也是驚訝出聲。

  「小聲點。」

  「東家，先前我等還說您想扳倒魏氏是痴人說夢，可如今看來，東家您果然是奇人，僅三間鋪子，卻是能在一日內盈利十六萬兩，驚為天人也…」

  高首也是上前一步，「江老弟，這般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

  沒等高首說完，江雲無奈一笑，擺手道：「少拍馬屁了，先前就說了，這些東西雖是消耗品，可不管肥皂香皂，卻也能用上月許，香水雖說讓我控制了量，也是能用上二十來日，江陵人口有限，靠這個可還不行。」

  江雲說著，話音一頓，「而且帳本上我看了，大部分進帳都是那些貴些的香水，全靠富家子女，最主要的是，我們人手現在極為有限，只能僱人在商鋪做事，卻是不放心讓別人來此處跟你們一同製成品。」

  雖說江雲如此說，可眾人卻是沒有一點失落，反而是氣勢高昂，他們已經是看到了希望。

  「對了，東家，您真準備讓我去魏府？」齊龍突然問道。

  「自然，而且我都準備了這麼多了，不去豈不白費？」

  齊龍聞言面露擔憂之色，「今日正如您所料，魏起的確來過了，我當時可是慌得很，這再讓我去魏氏，我怕會露餡啊，而且我的身份萬一讓他們查到了又該怎麼辦？」

  江雲微微一笑，「沒有萬一，他們已經查到了你的身份。」

  「啊！？那怎麼辦？」齊龍一驚，原本的富家少爺氣質蕩然無存，回到了先前那混混模樣。

  江雲見狀眉頭一皺，「先前就跟你說過了，心態得放好，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可都別亂了方寸。」

  「可是我不是都已經暴露了嗎？」

  「是暴露了，你現在是長安齊氏錢莊家主的私生子。」

  「什麼？」齊龍一怔。

  江雲走到一旁坐下，抿了口茶道：「他們想查，我便讓他們查，不過他們能查到，卻是我想讓他們查到的。」

  「東家，我沒聽明白，我怎麼就成了什麼齊氏錢莊的私生子了？這齊氏錢莊又是？」

  「此事之後再跟你解釋。」江雲說著看向其他人，「時候也不早了，明日還得起早，你們先睡了吧，齊龍跟我來，我跟你說說去了魏府後如何應對。」

  江雲說著便是率先走出，高首和齊龍也是跟了上去，其他人則是各自回房睡去。

  …

  房中，齊龍看向江雲，仍是滿臉擔憂，「東家，您說的我都記下了，可我還是不放心，他們既然都查出來這麼多了，我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哎…」

  江雲長嘆口氣，看來不跟此人解釋清楚，消除對方的疑慮，或許反而會壞事。

  「齊龍，你可記得在最初還未讓你等簽那契約之前，我讓你和另外幾人去城外見過一人？」

  齊龍聞言回憶起來，片刻後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您讓我們去見過兩位公子，讓我們不管說什麼，隨意上前攀談幾句就行。」

  「你們見的二人其中一人名為杜甫，另一人名曰李白，而這李白便是在中秋詩會中奪魁獲得那三間鋪子房契之人。」

  「可這能說明什麼？」

  江雲微微一笑，「這…便是我給魏氏挖的第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