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線索

  當然，這也是江雲心中想的，並沒有說出口，說出的後果，他可是能猜到一二的。

  可儘管如此，江雲卻是有些哭笑不得，這怎麼說得像是他做錯事了一般。

  他可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即便他和一個女子躺一張床上，只要沒發生點什麼，那他不會在意，女的也不會在意，即便別人見到，只要知道二人沒什麼，也不會在意。

  可這古代人可不同，他這完全是在為蘇寒月考慮，可反而還被罵了一通，要不是知道對方也是擔心他，江雲早就胡說一通給懟回去了。

  蘇寒月想了想道：「沒事，我今晚在旁照顧一晚，明日再歇息就行了。」

  「那行，我陪你聊天吧。」

  江雲也不好多說什麼了，畢竟，這個情況可沒得勸，真要勸的話，只能把蘇寒月往床上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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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商賈之術，見聞趣事，二人可以說是無所不聊。

  「還有一事，你叫娘秦姨，卻為何還總是叫我大小姐或是蘇小姐之類的？」

  「那不然怎麼叫？」

  「若是公子不介意，叫我寒月即可。」

  江雲摸了摸頭，「呵呵，那還是不太好，我還是叫你大小姐吧…」

  蘇寒月聞言略感失落，不過卻也沒太過介懷。

  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江雲，終於是抵擋不住困意，閉上了雙眼。

  而蘇寒月則是將燈火熄滅後，依然在床頭坐著，時不時的查看下江雲的傷口。

  「若是一直如此，或許也挺好的。」藉助著月光看著眼前的男子，蘇寒月嘴中喃喃。

  床上的江雲此時眼皮微微抖動，好似聽到了一般。

  …

  翌日。

  一大早，二老就過來忙活起來，煮好粥後，給二人端了過去。

  「蘇小姐，你守了一夜不成？」

  「我擔心公子傷勢惡化，便一直在旁守著。」

  「哎…」老婦輕嘆口氣，也不好多說什麼，「把粥喝了，去歇息一下吧。」

  蘇寒月點頭應道：「嗯，江公子就有勞了。」

  把粥喝完之後，蘇寒月便被老婦朝一處領了去。

  江雲也是在蘇寒月走後，睜開了雙眼，眼中有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沒一會，等老婦回來之後，老漢交代了幾句，便朝著田地走去。

  老婦走到床邊，把粥遞了過去，「公子先前已經醒了吧。」

  江雲接過，呵呵一笑，「您老眼神真好。」

  「老婦也活這麼些年了，雖沒什麼本事，可看人還是挺準的。」老婦話音一頓，看向一處，「蘇小姐倒是不錯，長得也水靈，要不是我那兩個兒子已經成婚，真想說說媒去。」

  江雲喝著白粥，並未說話。

  老婦見狀又道：「江公子，老婦看蘇小姐對你已經不是有情，而是已經情根深種，而且你也應該對蘇小姐有些意思，你二人為何不…」

  江雲伸手打斷了老婦的話，他輕嘆口氣，「老人家，您不僅是眼神好啊。」

  老婦呵呵一笑，「都活了幾十年了，什麼人沒見過啊，看人自然要也就看得通透一些。」

  「其實吧，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得那麼簡單。」江雲又喝了一口粥，「我也不瞞您，說出來您可能聽不懂，我呢，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真實感讓我知道不是在做夢，我也不知道能在這裡待上多久，更是不知是不是突然之間就會在這個世界消失，說不準明天或是下一刻就突然消失了。」

  江雲說著，眼中有著一絲的落寞，「因此呢，我即便現在跟個常人一般，在這片大地上生活著，可卻是不想跟人太過親近，我已經經歷了生離，更經歷了兩次死別，知道其中的滋味。」

  老婦聽得雲裡霧裡的，她想了想道：「雖聽得不太明白，但也聽明白了一事，江公子…」老婦看向江雲。

  「咋了？」

  「你是覺得如果跟蘇姑娘或者說其他姑娘過於親近，擔心以後突然就離開了，怕她們傷心？」

  江雲想了想，「雖感覺不太對，但意思都差不多。」

  「可你剛才不是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嗎？」老婦問道。

  江雲點頭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老婦雖活了這麼久了，但也沒什麼學問，不會講什麼大道理，可是…」

  老婦看向江雲，「可是你現在不是還在此地？粗淺的道理老婦還是明白的，江公子，你既然不知何時會離開，那又如何敢斷言自己會離開？如果之後的幾十年一直如此，那當你閉眼入土之時，想到現在，是否會後悔？」

  江雲一怔，這個問題好似直戳他內心。

  沒錯，他根本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會回到以前的生活中，若是回不去，自己會不會後悔現在做出的決定呢？

  可若是真如自己所想，不知何時就突然消失了，那又如何？一切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彷如薛丁格的貓，不開籠子永遠不知道結局如何。

  「可是…」江雲想要說什麼，可卻是始終不知到底該說什麼。

  老婦輕嘆口氣，「哎，這畢竟是你二人之事，老婦也不過只是個外人罷了。」

  她說著，拿起江雲手中的空碗，走出房門。

  江雲透過窗子，朝外看去，看到田間的老人，嘴角不由浮現一抹笑意，「白頭偕老說的就是二老了吧。」

  繼續朝遠處望去，目光所及的盡頭處，有著一間房屋，應該就是蘇寒月現在所在之處了。

  江雲看著屋子，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不知在想著什麼。

  …

  「高公子，如何？」蘇夫人見高首走進，急忙上前問道。

  高首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魏家。」

  蘇夫人聞言倒是有些鬆了口氣，畢竟若是真在魏家，那倒還沒那麼好辦了。

  「這麼想來的話，應該是途中出了其他變故或是他二人走錯了方向，蘇夫人，您派出的人搜尋的如何了？」

  「沒有消息，江陵城到青龍山一路沿途仔細搜尋了將近二三十里地了，依然無果。」

  就在二人皺眉之際，一個沖了進來行色十分匆忙。

  「夫人，您看這個。」

  高首看向跑進之人手中所持之物，面色猛然一變。

  蘇夫人剛接過，就是一愣，隨即面露喜色，「這是在哪裡發現的？」

  「城南三十里外一處發現的。」

  高首上前一步，面色有些凝重，「蘇夫人，這是？」

  「哦，這個？」蘇夫人把玉佩遞了過去，「這是江公子之物，先前見他拿出來過兩次，形狀有些奇異，倒是好認。」

  「您說這個江兄弟的？您可知他是從哪裡得來？」

  蘇夫人搖了搖頭，「這就不知了，但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了，既然他們能發現這個，那江公子和寒月應該就在附近了。」

  蘇夫人說著，看向面前之人，「準備馬車，帶我去發現玉佩的地方。」

  「在下可否一起？畢竟當初若是高某一直在旁看著他們，也不會導致如今的局面。」高首抱拳道，眼中有著一絲歉意。

  「怎麼能怪高公子？若不是高公子出手相救，他二人的處境或許還要糟些。」

  隨即，高首也陪同蘇夫人朝著城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