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母雞變公雞

  爺爺這麼一問，縱使我再怎麼堅強，也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沒錯，就是這麼個快三十了的大男人，嚎啕大哭了起來，就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小孩子。

  這短短的幾天時間，我的心神實在是崩的太緊，見到了爺爺，內心就突然放鬆了下來，負面情緒一股腦的蹦了出來。

  看到我這幅模樣，爺爺心疼壞了，他摸了摸我的頭說道：「有爺爺在，你什麼都不要怕，你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爺爺聽聽，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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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腦海中回憶，然後就把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給了爺爺聽。

  我所說的每件事情，絲毫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地方，只是說到計程車問題的時候，解釋說自己是代班兒。

  我將這一切都說完之後，爺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讓我專心開車，晚上回家再說。

  再次返回家中，我坐在院兒里的一棵桃樹底下，仰望著蔚藍色的天空，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爺爺一直忙上忙下的準備晚飯，我想去幫忙，卻被攆了出來。

  晚飯爺爺親手做的，基本上都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很豐盛。

  只不過，餐桌上爺爺沒有對我說一句話，一個人喝著悶酒，時不時還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晚飯之後，爺爺就來到院子裡的桃樹底下，一邊扇著蒲扇一邊坐在搖椅上聽著收音機里的戲曲。

  我看的是一陣奇怪，從開始做晚飯到現在，爺爺沒有跟我說一句話，難道是生我氣了？

  可是，我也沒有惹他啊。

  電視裡也不知道在播放什麼，我壓根就沒心思看，爺爺的行為實在是太反常了，惹得我也是一陣心煩意亂。

  於是，我就關了電視，然後來到院子裡，問問爺爺到底怎麼回事兒。

  下午在從縣城回來的路上，我跟他說了那麼多東西，可是他還沒有給我任何答覆。

  只是，我一到院子裡，爺爺就從搖椅上坐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嘍……」

  他語氣有些慵懶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滿腦子的疑問，什麼時間差不多了？

  我奇怪的看著他，只見他從桃樹上挑了一根最長，最直的桃樹枝給擰了下來。

  然後去掉上面的葉子，丟在搖椅上，這才來到屋側的雞舍里，抓了一隻老公雞出來。

  我看著這些不同尋常的行為，一臉迷茫。

  這不是才剛剛吃過晚飯，怎麼又去抓雞了？

  可是，當我一看到這隻雞，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他竟然把我們家的那隻雞王給抓了出來。

  當然，雞王這個名字是我起的，之所以叫它雞王完全是因為這隻雞的年齡。

  我一直覺得這隻雞很神奇，我大學的時候，就有一些學農林畜牧專業的朋友，我還特地問過他們這隻雞王相關的問題，他們一直覺得我在說笑。

  後來，我也刻意的查過這方面的資料，完全沒有相關的解釋。

  這隻雞已經在我們家養了十三年了，雞舍里的雞每年都在更新換代，基本上都是逢年過節或者是我嘴饞了，就自己殺著吃。

  可是，唯獨這隻雞被爺爺留了下來，並且這一養就是十三年。

  也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久了還是怎麼的，我記得這隻雞小的時候，明明是一隻小母雞，小的時候，還吃過它下的蛋。

  只不過，它下的蛋，那味道說不出來，口號有點柴，而且殼兒厚的掉在地上都摔不碎。

  後來，它的蛋就被爺爺收了起來，具體幹什麼用了，我也沒見過，也沒聽他說過，沒那麼好奇，自然也沒問過。

  再之後，這隻雞就被爺爺給留了下來，一直養到現在。

  我只知道，爺爺很重視這隻雞，為此，還發生過一件趣事兒。

  我之所以稱這裡是我的老家，絕不是因為我現在生活在市裡的緣故。

  我的父母結了婚之後，就按照規矩爺爺奶奶分了家，來到了鎮上生活，我老家這個村子屬於這個鎮管，所以離得也不遠。

  所以，每當父母春節回來過年，我就會跟著他們一起到鎮上住，畢竟一年也就在一起呆這十幾天。

  我十六歲那年，按照習俗，大年初二要回家給老人磕頭拜年。

  我父親底下還有一個兄弟，也就是我的叔父，每一年我們兩家都會約好一起回去給爺爺拜年。

  可是那一年，我的叔父因為大年初一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去爬山，車子堵在了高速公路上。

  臨出發去我爺爺家拜年的時候，我父親跟他打電話還在高速上堵著。我當時還差點沒笑岔氣兒。

  所以，那一年的大年初二，只有我父母帶著我回了老家給爺爺拜年。

  爺爺當天中午就殺了一隻雞，當時父親還不讓，所沒剩幾隻了，留著招待客人，但最終還是拗不過這個老頑童。

  後來，叔父從一路顛沛流離，具體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二百公里的高速，愣是被他開了三天才回來。

  大年初五是春節的最後一天了，也顧不上休息就帶著老婆孩子回家給爺爺拜年去了。

  到了爺爺家之後，可能是這一路顛沛流離的，吃沒吃好睡沒睡好的緣故。

  當天到了爺爺家他就饞了，就跑到雞舍你抓雞，當時就拎著這隻已經三歲了的小母雞。

  他去廚房拿了刀，準備給它放血，正巧被懷裡抱著柴火走過來的爺爺看見。

  當時爺爺就急了，一把將柴火丟到一邊兒，拎著一根柴火棒子就走了過來，

  眼看著就要手起刀落，卻被爺爺一棍子打在了叔父的屁股上。

  叔父丟下菜刀就捂著屁股蹦了起來。

  那天中午叔父還很鬱悶，最終也沒吃到心心念念的雞肉。

  除了這隻雞之外，其他的都被爺爺招待客人了。

  說起我叔父，前些年也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情，老婆孩子全死了，而叔父本人那之後也沒了下落，當時隱隱約約的聽到爺爺告誡他不要做什麼，後來似乎就再也沒了聯繫。

  也就是從這天之後，這隻雞就再也沒有下過蛋，到了第五年的時候，它的身體就開始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屁股上長出了公雞翎，雞冠也長了出來，就像是古代圖騰里鳳凰頭上的羽冠，脖子底下的肉裙長的都快拖在了地上。

  尤其是它的公雞翎，又長又密，陽光底下還不斷閃爍著五彩繽紛的色澤。

  鄰里鄰外的都知道這件事兒，還說這隻雞已經成了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