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浮出水面
2024-05-29 22:22:11
作者: 愛吃糖烤栗子
兩個人愣在當場,表情複雜的看著彼此,袁師爺飛快的反應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楚楚,我與紅姑當然認識,畢竟以前我也在宋游道身邊做事,他的習慣你也是知道的。」
「嗯,這壺茶的味道不錯,清熱祛濕,適合這個季節。」沈懷寧臉上的輕笑,似乎根本就沒有仔細聽他們方才所說的話語。
「楚楚,現在不是說這些無用之事的時候,東西……你什麼時候拿出來?」
「什麼東西呀?」此刻的大眼中充滿了困惑,卻叫袁師爺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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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就是那隻花瓶啊!」
「哦,那個啊,早就丟了啊。」心不在焉的笑著,但那笑容現在卻顯得格外刺眼。
袁師爺一雙如沐春風的眸子瞬間變得不再柔情蜜意,他狠狠的搖晃著沈懷寧的肩頭:「你剛剛說什麼?」
「就如你說聽到的啊,花瓶早就丟了,你或許……可以去問問紅姑,她可是一直眼巴巴的眼饞那隻花瓶。」
「紅姑,是你拿的嗎?」
以往的謙遜有禮在這一刻變了腔調,那原本好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卻在這一瞬間猙獰可怖。
「我,我沒拿!」紅姑被嚇得囁聲開口。
轉眼突然指向了沈懷寧:「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離間我二人的關係,我根本就沒碰到那花瓶,是你藏起來的。」
「我藏?試問連我住的地方都是你給的,我藏個東西,你會找不到?」
沈懷寧的譏笑連珠炮一般朝著紅姑發射,讓她臉色發白,不停搖晃著頭,看著袁師爺那雙質疑的眼眸,幾步衝上前去:「淮讓,你要相信我,我不會有事情瞞著你的。」
「呵,到了現在我才知道袁師爺的本命叫袁淮讓啊,看來紅姑還是比我了解的多。」
受夠了這個女人的出爾反爾,袁師爺衝上前去幾乎就要掐住沈懷寧那細白的脖頸,卻忽而又將臉上猙獰可怖的郁色轉移,緩緩的露出笑臉。
「楚楚,我知道你一定是將花瓶藏起來,想要交給容殿是不是?我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京都來的男人都不靠譜,就連那水大人也是如此,他不過甜言蜜語的哄騙了久娘,最後還不是一腳把她踹開,你乖,將東西交出來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你覺得我需要?」沈懷寧撥了一顆葡萄,塞入口中。
袁師爺幾乎耗盡了耐性,他眼神示意紅姑,二人悄無聲息的朝著沈懷寧靠近。
千鈞一髮之際,沈懷寧用帕子自己的擦拭著手指,蘭花指悄然指向了房間:「你要的花瓶就在裡面,自己拿去吧。」
乍喜之色在面上展露無遺,袁師爺早已顧不上其他,飛快衝進房中,大笑聲幾乎掀了房頂。
紅姑誤以為大勢已成,一臉雀躍的隨後跟著進了房門。
不到片刻功夫,二人卻氣沖沖的從房中走出來,一起將沈懷寧團團圍住:「東西在哪兒?」
古怪的眼神看了看袁師爺,沈懷寧秀氣的打了個呵欠,翹著小手指矯情的托著腮:「喏,不是就在你手上嗎?」
袁師爺睚眥欲裂,眼角抽筋的看著手中的花瓶,氣急敗壞的吼道:「我要的是裡面的東西,到底在哪兒?」
「什麼東西?你要的不就是梅久娘贈與我的花瓶,如今已經給了你,怎麼反倒是不依不饒了?」
袁師爺氣得張了張嘴,突然一把狠狠扣住沈懷寧的手腕:「別跟我耍花招,老老實實將東西交出來,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說也不聽,哎,那你說說,你要的究竟是裡面的什麼東西呢?總要說個明白吧?」
「當然是名單,還有帳簿……」
「這麼急著要,難道是上面寫了一些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
「淮讓,別跟這小浪蹄子再費口舌,交給我來處理。」
紅姑已經朝著沈懷寧抓了過來。
小樣,沈懷寧心中冷笑,看著那隻染了通紅指甲的手,一把擒住,略微用力。
紅姑痛得大叫連連,頭頂上冷汗直冒,哀求的眼神看向了袁師爺。
「楚楚,我知道你有些功夫,但是你也要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勸你還是好好將東西交出來吧!」
「交出來?然後再讓你將證據毀滅?到時候來個死無對證,你就可以高枕無憂的當這個淮陽最高的父母官了?」
啪啪的鼓掌聲,沈懷寧此刻已經悠然起身:「袁師爺,你還真是深藏不漏的箇中高手啊。」
面孔略微有了一些龜裂,袁師爺還企圖狡辯,沈懷寧卻又接著笑道:「只可惜啊,你要的東西現在只怕早已到了容殿手中,你說接下來你的春秋大夢是不是就該醒了?」
「你竟然敢壞我好事?」袁師爺氣急敗壞。
紅姑揉著手腕猙獰大叫:「我說什麼來著?就說要早早將她處理掉,你偏不聽。」
眼神陰惻惻,袁師爺朝著沈懷寧逼近了一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一開始啊!」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頓時讓袁師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這個女人竟然從一開始就已經看穿了他的計謀?到底他哪裡出了錯?
看著他混亂的表情,沈懷寧嘆口氣:其實她之所以從一開始就知道袁師爺並非善類,絕非是因為她技高一籌,而是因為……她上輩子見過他。
該說是在沈煥珠尚未成為太子側妃的時候,她在她身邊見過一次這個人。
當時這袁淮讓可是處處都想要巴結沈煥珠,想要抱得美人歸……
能與沈煥珠那種女人站在一起的,她絕不會認為是好人。
袁師爺方寸大亂,他暴跳如雷:「我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到底是哪兒?」
「從你意外出現在梅久娘暴斃的現場;從你開始不停靠近這個女人;從你不惜運用苦肉計;每一樁,每一件,你都以為是天衣無縫,實則在本座看來,不過就是跳樑小丑而已。」
冷漠如臘月寒風的微揚語調突兀的出現在現場,眾人抬眸,袁師爺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