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一次配合
2024-05-29 22:21:41
作者: 愛吃糖烤栗子
額角的冷汗滴滴答答滑落下來,宋游道嚅囁著嘴角,飛快的朝著紅姑喊了一嗓子:「沒聽見嗎?人呢?還不快去給容公子叫來。」
紅姑很是遲疑的表情,忽又聽見有人嬉笑的媚音:「紅姑,怎麼還不去?難道是怕楚楚吃味?放心好了,我不會的。」
「我這……」紅姑嚅囁了幾下嘴角,哆哆嗦嗦的乾笑著退了下去。
大約三盞茶的功夫,卻見畫舫似乎開始有著微微搖晃,乘風探頭望去,一隻小船在風雨中飄搖不定,靠近畫舫的時候,有人特意牽著小船上一條纖細的雪白人影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
一身薄紗,雪白的冒紗遮面,走進室內環視四周,看向四周,微微朝著紅姑點點頭。
「快,久娘啊,你可來了,這位容公子可是等你好久了。」
推搡著將那孱弱的身影推到了容隱面前,女子俯身下拜:「小女見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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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隱端著酒樽的手微微搖晃著夜光杯,似笑非笑的眼角那顆淚痣若隱若現。
「你就是梅久娘?淮陽河畔第一瘦馬?」
女子略微踟躕,隨即似是苦澀的笑容慢慢飄蕩出來,惆悵的開口:「什麼淮陽第一瘦馬,不過命薄而已。」
「姐姐這是什麼話?做咱們瘦馬的有幾個是自願的?可到了這淮陽河上,咱們又有誰不想要替自己找個良人?」
一邊說著話,沈懷寧仔細打量著面紗下那纖細腰身的動向。
女子果然也像是受到了觸動一般,肩膀微微的顫抖著。
梅久娘隔著雪白的薄紗,看著那一身粉綠裙裾的女人,驕縱的依靠在貴公子的懷中,似是挑釁的回望著她。
這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沈楚楚?果然是個天姿國色,但可惜了她身為瘦馬,這也註定了她淪為男人棋子的可悲一生。
嘆口氣,梅久娘掀開帽檐,低聲說道:「久娘替公子演奏一曲助助興。」
「那不如,我與姐姐合奏一曲,如何?容公子?」嬉笑間,不等容隱反駁,沈懷寧調戲的用手指勾了勾容隱的下頜。
坐在一旁的宋游道倒吸一口冷氣,想著下一刻這女子是不是就要被丟下河裡去餵王八了。
肉眼可見容隱似有咬牙切齒的表情,卻最終還是隱忍下來,由著沈懷寧從懷中翩然而去,反倒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琴聲響起,與沈懷寧那大氣滂沱不同的曲調,幽幽轉轉,像是女子在殷切期盼著情郎的那股纏綿悱惻。
陡然的蕭聲衝進這憂傷的曲調之中,緩緩的似是在安撫女子彷徨無助的心扉。
梅久娘抬頭看著吹簫的沈懷寧,這一刻,她的臉上沒了張狂,卻柔和了對她滿滿的憐惜,讓梅久娘苦楚的心扉得意釋放。
怎麼會這麼像?不管是她的琴聲,還是蕭聲,亦或者是沈懷寧如今褪去頑劣粗魯之後的恬靜表情,都與那人出奇的相似;她們本該是不一樣的人才對啊?
呆愣之間,一曲方罷,卻不見有人鼓掌,一條粉色倩影搖身來到切近,笑眯眯的晃動著玉手,故作嗲聲的說道:「怎麼?容公子這麼快就被梅姐姐給迷住了?我楚楚可是不依不依的。」
容隱回眸,他竟差一點兒就壞了大事……
倏而起身,昂藏的身影又淡淡咳嗽了幾聲:「看來我這病癆的身子還是熬不住風吹雨打,梅姑娘,不知你是否方便,隨我一道回住處,你我好好了解一下彼此。」
元一聞聽此言,偷眼側目凝視那站在一旁的女子,欣然看到她臉上和顏悅色的笑容,卻怎麼都覺得心裡發毛。
梅久娘踟躕不前,紅姑也趕緊上前阻撓;「這位公子,我看得出來你對咱們久娘是真心的,可就是她最近身子骨也不大好,要不然今晚,就讓楚楚陪你?」
「今晚?你是說她晚上也跟客人回去?」
但凡這個紅姑說一個是字,他一定讓她血濺當場。
紅姑吶吶不安的看了看容隱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兒,尤其看到他眼角的淚痣有了細微變化之後,忙不失迭的擺擺手:「公子這是哪兒的話?我紅姑這兒可不是花街柳巷,我的姑娘那可是都清清白白的將來要找個好人家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她的好人家就是我嘍?」
順著容隱似笑非笑的眉眼望去,紅姑又尬笑連連的矗立在那裡:「這個,那個,楚楚畢竟還小……」
她可不想才到手的搖錢樹這麼快就拱手讓人。
一條玉臂搭在容隱的手腕上,另一邊將那不盈一握的小手塞進了容隱的掌心之中:「既然公子有意與我家姐姐,那楚楚豈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還望公子對我家姐姐心口一致,楚楚就不去打擾二位了。」
掩嘴輕笑的乖巧表情,卻讓容隱心中忒不是滋味:如此輕易將自己的未婚夫送給其他女人,這沈懷寧是壓根兒沒有心,或者是她根本就對他無心?
像是一個雞蛋哽在胸口憋悶的難受,可容隱卻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表情,將那好不容易才露頭的梅久娘帶下船舫。
遙望著他們的背影,沈懷寧卻發現身側的紅姑如坐針氈一般。
月下,單手杵腮遙望星空的女子,心裡想的卻是容隱那病秧子如今在與梅久娘做什麼。
像容隱那種心腸壞,嘴巴毒,又一身病嬌的男人,應該是沒有女人會喜歡他吧?
但他可是大釗第一美男,多少女子為看他一眼爭破了頭……
煩,她現在這般心情到底所為何事?
篤篤,房門外傳來敲門聲,引起沈懷寧的注意。
跳下貴妃榻,拉開房門,一張本不該出現的面孔帶著單薄又怯懦的笑容:「楚楚妹妹,我可以進房嗎?」
「啊,你……你怎麼在這兒?不是隨著容……公子一道回去了嗎?」
梅久娘柔和的表情嗤嗤一笑:「那位公子可是個貴人,又怎會瞧得上我這種人?不過就是閒來想要找個樂子罷了,咳咳。」
「……你快進來,晚上的風涼,對你這種久病初愈之人不好。」
沈懷寧一邊說著,但一樣東西卻落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