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2024-05-29 22:07:45
作者: 七艷少
旁邊打著瞌睡的侍棋也驚醒過來,揉著眼睛朝她湊過來,「心劍,你終於醒過來了,擔心死我們了。」
心劍這才打量起四周的環境,卻見自己竟然在一輛馬車裡,腦子裡一面回憶起這陣子發生的事情,一面又想起那軒轅封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月酌救自己,卻反倒是被自己傷了,還想起自己在客棧里把劍比在侍棋的脖子上,幸得當時沒傷到她。
一時間心裡亂作一團,自己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然這些事情就像是惡夢一樣,深深的籠罩在自己的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蘇海棠見此,想必是她已經想起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來,不禁滿是歉意,卻都是自己的錯,當初若是不自己非要去查軒轅封的身份,那麼心劍便不會出事,只向心劍滿是歉意,「心劍對不起,我雖然知道這聲對不起根本算不了什麼,可是真的對不起,都是我自己自私了,竟然為了一點好奇之心,把你害到這樣的地步,如今都是我的錯,你若是氣若是惱,只管朝我來。」
心劍只覺全身一陣虛軟,有些艱難的抬起頭來,朝自己滿臉愧疚的蘇海棠看去,「夫人,你沒有錯,是我自己學藝不精,所以才重了他的控魂術,也怪我自己太傻,當初竟然相信了他。」她不否認,當初在雪山上的那些天,自己對他是有些感動的,時辰的想起在洛州之時,他說的那句話,自己差點就感動了,不過就差那麼一點,卻叫軒轅封自己給毀了,連同自己對他的信任已經那點點最初的萌動。是他不該騙自己,更不該傷害月酌,更不該……
聽見心劍這樣的話,蘇海棠的心裡更是自責,只將心劍緊緊的抱住,無言以對,自己與心劍是不如書香那般的熟悉,可是這後來,聽書香偶爾的提起心劍的小時候,便越發的覺得心疼,如今她還因為自己而受了這樣的苦頭,叫自己的心裡如何過得去,此刻也只能是默默流淚。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女人都是水做的,在如何的堅強的女人,那心裡有一處地方都是十分的薄弱,只是看能不能觸碰到罷了。
心劍感覺到那滴落在自己臉上滾燙的液體,當即嚇了一跳,連忙仰起頭來,「夫人,您這是叫屬下自責麼?」夫人從來都是堅強的,哪怕是老夫人去的時候,她都是那般的淡定,可是現在因為自己,竟然哭了。
侍棋也給嚇住了,連忙掏出手帕來,給蘇海棠擦去。
馬車外面,月酌見著天已經大亮起來,這馬兒也卷了,便隔著帘子朝裡面向蘇海棠稟報導:「夫人,咱們在這裡歇息一會兒吧,下面有到山泉,你們也正好下來淨面梳頭。」
聽見月酌外面傳來的聲音,蘇海棠這便止住了淚,只道:「你們要不要下去?」
二人紛紛點頭,蘇海棠與侍棋便扶著心劍下馬車來,但見這溪流就在路邊的三丈之處,月酌已經先打好了喝的水。卻突然想起來,昨日走得著急,竟然忘記準備乾糧了,見夫人她們都已經下來了,便道:「夫人,我看這要到下一個鎮子,害得有半天的路程,這裡又沒有一個小村子什麼的,我看著溪里有魚,去抓幾條來烤著,你們將就吃著吧。」
蘇海棠倒是無所謂,只是擔心心劍,想她這控魂術才解了,估計是要三五天來恢復身體的,更是餓不得,便道:「也好,小心些就是。」
三人淨了臉,又整理了一下頭髮,這陽光已經灑到了河邊的草地上,那些露珠很快便蒸發掉了,吃過了這頓簡單的早餐,又歇了一會兒,才啟程的。
朱邪玉溶從沉香閣里出來,說是有事情與主母稟報,其實不過是來與書香商量罷了。那弄琴則坐在屏風後面,扮作蘇海棠,有必要的時候也易容一下,唬住了那些喜歡生事端的丫頭們。
不過也正是因為弄琴時不時的易容成蘇海棠的模樣出來轉轉,大家才相信這主母是真的病著了,在院子裡頭養著病,所以這些日子便也沒有人來打擾。
然朱邪玉溶卻覺得這幾日自己猶如行薄冰一般,生怕出個什麼差錯,此刻算來,已經是第八日了,若是後日中午夫人還不到,那麼自己真的要去老家主的牌位前自刎謝罪麼?可是這麼大的罪,自己單是這一死,能撫得平麼?
滿腹擔憂的走在空蕩蕩的長廊上,便有丫頭來稟報,「大管家,大管家,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朱邪玉溶聞言,只將腳步頓住,轉身看了來稟報的丫頭,是三房那邊的丫頭。這家裡的下人們或許大都沒見過自己,不過自己卻能認識他們中的每一個人,哪一個大致是負責什麼的,他心裡也有個譜,此刻見這丫頭,正是三房三夫人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頭。
那丫頭聞言,心中只竊喜,幸虧主母病著了,若不然的話,她們這些底下的人,倒是難得見到大管家,一面聽見他問自己的話,便也連忙回稟道:「三夫人跟著逸池少爺吵起來了?」
吵起來了?朱邪玉溶苦笑了一下,自己這算是趕上好日子了麼?何況這樣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去管的好,只是問道;「所謂何事吵的?」難不成又是因為那北舞家的少主麼?
果然,只聽那丫頭小心的說道:「是因為北舞少主。三夫人這會兒鬧著說把這門婚事取消了。」
這是在要挾麼?心裡只想她要鬧,便隨便她吧,只道:「回去告訴三夫人,這個時候主母的身子不大好,她別盡添事,凡是要點到為止。」說罷,便轉身走了。
丫頭得了此話,便回了三房那邊去,原封不動的把這話稟了金媚娘。
金媚娘此刻見著亂七八糟的屋子,又見外面那已經掛上了的大紅色綢子,心裡越發的覺得沒趣了,自己忙死忙活的為他準備好一切,原本也沒求要說非娶給賢良的媳婦回來,但也不至於這麼霸道吧,不給自己請安的這個事情自己也不論了,頂撞自己的話也不提了,可是她竟然對這逸池也是使喚來使喚去的,自己看著也覺得十分的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