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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王爺慢走

2024-05-29 21:06:11 作者: 一隻大鵝子

  生前,她只有兩個婢女。

  一個叫溪沙,一個叫江南。

  兩個婢女都是一直跟著她的,不僅是在蘇將軍府,還有皇宮。

  原以為陸廷殺了她,也必然不會放過那兩個婢女,沒想到……今天陸子晉居然告訴她,溪沙還活著。

  既然這樣,那不管發生什麼,她一定要把溪沙從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帶出來。

  

  哪怕是陸廷會因此懷疑她,她也要把溪沙帶出來。

  林灣收起思緒,心裡還在想著明天應該如何帶人出來,卻聽得對面陸子晉淡聲問她。

  「你可知道,上京城只有一處扇坊?」

  林灣抬眸看著陸子晉,有些不明白話題為何從前一刻的救人到了如今的扇坊。

  不過,她還是認真開口道:「不知道。」

  「不知道便說的通了。」

  陸子晉臉上神色稍緩,大約是猜出了林灣的意圖,壓在他心裡的疑惑也散去了許多。

  宋義一前一後,稟告了兩件事。

  一是京城裡,林灣和沈鑒的流言四起,林灣似乎知道,卻並未理會。

  二就是林灣要去扇坊。

  陸子晉能猜出林灣對流言不管不顧任其發展的想法,卻琢磨不出來,林灣千方百計的想逃離和親,為何還要親自去扇坊買一把扇子送給寧憶煊。

  若是林灣不知道上京只有一處扇坊,那便說的通了。

  茶宴在及,寧憶煊回國的時間也已經在前朝提上日程了。

  陸廷封一個南陽郡主,為的就是和親,可若是這個南陽郡主和別人有不乾不淨的關係,哪怕是一點流言蜚語,都不能作為和親的對象。

  林灣便能逃過和親的命運。

  可就是這時候,林灣卻去了扇坊,特意買一把扇子送給寧憶煊。

  在陸廷眼裡……難免就成了林灣對寧憶煊有情。

  想林灣籌謀許久,最後竟也輸在了自己的棋局上。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林灣不解,更聽不懂陸子晉後面那句話的意思。

  「沒什麼。」陸子晉搖頭。

  說完,他想起什麼,回頭道:「明日救人,以你自己性命為重,那個婢女雖然對本王極其重要,可你的性命也不是螻。」

  聽到「極其重要」四個字,林灣微愣了一下,而後輕輕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見狀,陸子晉這才道:「宋義已經在樓下等你了,回府注意安全。」

  「嗯。」還是輕輕點頭。

  林灣看著陸子晉臉上冰冷的面具,幾次想說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成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她該如何去問陸子晉?

  問溪沙對他重要,是因為溪沙是蘇幕遮的婢女,還是因為溪沙可能知道蘇府出事的真相?

  可是,問到了又能怎麼樣?

  陸子晉還是陸子晉,蘇府滅門還是改變不了。

  林灣退後一步,把心裡的想法徹底按下。卻見陸子晉回頭問:「你想說什麼?」

  林灣幾次欲言又止他都看在眼裡,總覺得林灣應該要說出口了,少女又退了一步,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沒什麼。」林灣搖頭,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慢慢道:「王爺慢走。」

  見狀,陸子晉微微沉眸,沒有說什麼。

  從酒樓出去,夢令和宋義都在樓下等著。

  見林灣心事重重的模樣,夢令不由問道:「小姐,怎麼了?」

  夢令心裡對陸子晉格外的害怕,可是近幾日她見到陸子晉,卻發現陸子晉似乎並不像傳言說的那般嚇人,害怕的心思少了許多。

  然現在陸子晉特意找林灣一趟,夢令又擔心出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

  林灣收起心裡的思緒,扶著夢令的手臂上馬車。

  夢令把嘴裡的話咽了下去,跟著馬車慢慢走著。

  小姐變了這個想法不止一次的在她腦海里浮現。

  正是因為如此,夢令才沉默了許多。

  因為,林灣有時候要的,並不是一個問過來問過去的丫頭,而是一個沉默的保密者。

  郡主府的馬車走過,街上的熱鬧也不少半分,茶餘飯後,皆少不了一個名字。

  沈鑒!

  相府,梨花開過,凋落的不少,空琴院裡,鮮花的顏色退去,只留下了一片綠油油的,綠葉的顏色。

  林金蓮趴在雲以寒腿上,抽噎的開口道:「娘,金蓮在鎮府司,可受了不少苦,娘親一定要幫金蓮出這口惡氣。」

  聽到自家女兒的話,雲以寒安撫林金蓮的手一頓,話里也沉了下來。

  「怎麼幫?」

  「把林灣那個賤婢生的好好教導一下,如今她是南陽郡主,看我都是低人一等的模樣,可她明明就是相府里最拿不出手的庶女!」

  林金蓮惡狠狠的說完,落在雲以寒腿上的手早就已經緊握成了拳。

  她不會放過林灣的。

  早時候便說過,要麼林灣死,要麼是她身敗名裂。

  可如今林灣不僅沒死,還一躍成了南陽郡主,更過分的,是她和沈鑒之間那不清不楚的關係!

  沈鑒是她的!

  誰也不能奪走,即便是林灣。

  「你也知道她是郡主,還氣什麼?」

  雲以寒沉聲道:「有算計林灣的功夫,你還不如把你自己的心多沉寂下來,如今你父親對你失望的很。」

  相府的小姐眾多,林昌衛疼愛和看中的,其實並不是林金蓮,而是二小姐林沫。

  更何況,林金蓮動了林啟,林昌衛便更加不想看見林金蓮。

  哪怕是林金蓮從鎮府司回來兩日了,林昌衛都沒有看林金蓮一眼。

  足見林昌衛對林金蓮的態度。

  要怪只能怪林金蓮不是弄傷了別人,而是弄傷了相府唯一的嫡子,林啟。

  不僅是林昌衛,就是雲以寒,都對林金蓮,再沒了從前那般放肆的寵溺。

  「娘。」

  林金蓮抬頭看著雲以寒,眼裡蓄積起了盈盈的淚水,「我才是你女兒,你為什麼每次都是在說我,要是林灣不這樣做,我至於針對她嗎?」

  「針對,人家可不在乎你的針對。」

  雲以寒冷哼了一聲,「過幾日相府上下都要去寺廟祈福,把你二姐接回來,到時候你就去寺廟好好的靜靜心,沒有你父親的命令,不准回來。」

  聽到雲以寒的話,林金蓮一下就坐了起來,她看著雲以寒,不可置信的問:「娘,你真的捨得我一輩子都在外面?」

  之前是為了避開賜婚,現在為什麼?

  她如果去了寺廟,那沈鑒怎麼辦?

  林金蓮心裡警鈴大作。

  「那也總比你把相府的臉面丟乾淨的好。」

  雲以寒冷哼。

  「可是……」林金蓮咬唇,眼裡淚水汪汪。

  「沒什麼可是。」雲以寒打斷林金蓮的話,起身道:「吉祥,盯著四小姐抄書,女戒若是抄不完,今天不准吃飯。」

  吉祥看了一眼雲以寒,又看了一眼林金蓮,而後道:「諾。」

  與此同時,三姨娘的院子裡,也悄無聲息的多了一章信紙。

  三姨娘拿著信紙,待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什麼的時候,不由笑了一聲。

  而後,她慢悠悠道:「空琴院,這才總不能再踩在我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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