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許公子的信
2024-05-29 21:04:50
作者: 一隻大鵝子
馬場上,對於司雲司雨參加比試的議論聲始終難平。
陸廷見狀,這才微微有了一些滿意,雖然他可能留不住將帥令,但陸子晉,也會因為此,而失去一些人心。
鎮府司如今被傳言成人間煉獄,平頭百姓聽聞陸子晉三個字,亦是恐懼和還怕。
如今陸子晉此舉,得罪的,是滿朝文武,等時機到了,他借勢而上,利用民心和民意,那大援,就再也沒有攝政王了。
陸廷藏住眼裡的冷笑,而後輕輕鬆開握著龍椅的手。
「武試比賽項目繁多,既然其中一個的彩頭是將帥令,那不妨,第一個比試贏得第一的人,拿到將帥令,皇叔,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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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廷看向陸子晉,仿佛自己還是多年前那個,事事都聽從陸子晉安排的小輩。
「嗯。」陸子晉點頭。
陸廷這才微微一笑,收回了視線,朝福協道:「福協。」
聽到陸廷的聲音,福協揚了揚拂塵,走到了最前面。
「武試比試,現在開始,第一場,馬球,各位少爺請兩兩組隊。」
「我記得之前武試,第一場不是馬球啊。」賀欣欣有些懵圈。
林灣眸里閃了閃,沒有說話。
林家席上,林昌衛眼裡划過一抹精光,而後冷笑道,「不愧是皇上,司雲司雨今天想拿到兵符,恐怕沒那麼容易。」
「是啊,殺人射箭比武,司雲司雨難逢對手,可這娛樂的馬球,他們兄弟倆,還真不一定能行。」
林昌衛旁邊,一個大臣附和著。
馬球,在花會武試中,應該已經算是最後一個項目了。
如今陸子晉把馬球提到第一個,無非就是覺得,司雲司雨仗打的多,對上京城的娛樂,半分不知。
如此,就算司雲司雨想要拿兵符,也要下一番苦功夫。
「表哥這不會是故意為難司雲吧?」賀欣欣臉上耷拉了下來,不過片刻,她起身道:「不行,我要去和表哥說道說道。」
「賀小姐。」
林灣挑了挑眉,淡然的開口。
賀欣欣回頭,就看見林灣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杏眸里,林灣仿佛是一面鏡子,清楚的就能映照她心裡所有的小心思。
賀欣欣想起林灣之前問的,不等林灣下一句出口,急忙解釋道。
「我可不是為了旁人,我只是覺得馬球應該在最後才好看,整個武試就馬球最好看,若是沒了馬球,這裡我就呆不下去了。」
賀欣欣說完,心裡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腦子轉的快,想到了這麼完美的一個藉口。
「賀小姐,不管是為什麼,你都不應該去找皇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皇上是帝君,他的話,收回豈不是讓天下恥笑?」
林灣反問,素淨的臉上沒有其他神色,唯獨剩了一抹通透和關心。
「再者,誰拿兵符,都是需要謹慎考慮的,今天這場馬球,已經不是賀小姐想看的玩樂這麼簡單了。」
比起擔心賀欣欣去求陸廷以失敗告終。
林灣更擔心,陸廷因為賀欣欣的話,而去設計司雲。
她一眼看出賀欣欣心儀司雲,陸廷自然也能看得出來,那時,等司雲拿了兵符,可能也多了一紙婚約。
人前看著,陸廷格外疼愛賀欣欣這個妹妹。
可實際上?
太后不是他的生母,他甚至連供奉自己生母,追封生母的資格都沒有,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后。
賀欣欣是太后的侄女,陸廷又怎麼可能真心疼愛賀欣欣。
他寵著賀欣欣,無非就是希望有一天,賀欣欣也能成為他棋盤上的棋子,供他驅使。
「可是……」賀欣欣還想說什麼。
馬場上,已經有人敲響了鑼鼓。
「比試兩方背後都有球門,誰進第一個,便是頭籌,最終,以誰進的球數最多為勝,勝者一方,將有參加接下來比試,拿取將帥令的資格。」
「又成淘汰賽了?」
聽的敲鑼之人說的話,馬場上的少年臉上多了一些驚訝。
今年的花會,不僅文試,武試也是變化多端。
「是這樣的,皇上覺得,若是直接上比武場,恐怕沒有人能從比武場上贏下司雲和司雨兩位公子,因此,便將馬球項目等提前了,這樣的話,大家便能多一些比試的項目,而馬球只有兩隊,總不可能讓司雲和司雲兩位對上十幾個人吧?」
福協剪短的說完,方才看向司雲司雨。
「請二位公子,隨咱家過來抽籤吧。」
司雲微微頷首,跟了上去。
賀欣欣在旁邊著急的望著,林灣見狀,不由一笑。
男子間的比試,比女子精彩不少,女子比試大多都是撫琴賦詩,可男子不同,都是真刀實槍的比試。
馬場上,比賽馬球的兩方已經分了出來。
林灣看著,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極低的一聲。
「林小姐,許公子的信。」
許公子?許文杰?
林灣回頭看了一眼,送信的人正是那天在藥房閣樓看見的婢女。
林灣沒有說話,抬眸尋許文杰的方向,看見許文杰輕點了兩下頭,這才放心。
馬球開始,賀欣欣一直熱鬧的叫好,比場上的男子都要激情飛揚。
林灣也把信的事暫時放下,起身看著場上的馬球。
這一場比試,事關蘇家的兵符。
她比誰都緊張,可是,她沒辦法去幫司雲,因為,她太弱了。
哪怕是得了文試的頭籌,她也只能坐在這裡,遠遠地看上一眼。
林灣垂眸,心中卑斂難平。
「耶!」
看著又進了一顆球,賀欣欣激動的蹦了起來,拉著林灣道,「我就知道,司雲能行的!」
「我也知道,他能行。」
和賀欣欣激動的語氣不同,林灣話裡帶了許多的沉重。
賀欣欣聽不出其中的意思,只見少女臉上神色戚戚,一點也沒有文試比賽時的得意與自信。
就像兩個人一樣。
「真奇怪。」賀欣欣嘟囔著。
與此同時,馬球最後一場也以結束,司雲所在的一隊,毫不費力的贏了。
因此,沒有人離開,都在摩拳擦掌的準備著下一個比試。
林灣看了一眼,朝賀欣欣道,「賀小姐,我先去整理一下衣服。」
賀欣欣這會一門心思都在司雲身上,哪有空理會林灣要去哪,聽見林灣的話,她眼神依然繼續跟著司雲,只揮手道:「去吧去吧,早點回來,莫走丟了才是。」
不管賀欣欣看不看的見,林灣還是伏了伏身,這才帶著夢令離開。
離開馬場後,林灣微頓一下,朝夢令開口道,「我記得旁邊就是廂房,我去裡面整理一下,你去找一下平樂在哪。」
「可是小姐……」
夢令藏了一肚子的話,但是,想起林灣冰冷的臉龐,她又不得不咽了回去,語氣頗為悶悶不樂。
「明白了。」
等夢令走了,林灣快步走進旁邊廂房,合上門才看許文杰給寫的信。
幾息後,林灣吹燃火摺子,看著信紙一點點的變成灰燼。
而就在信紙燒完後,門口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