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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動了改立太子之心

2024-05-29 20:55:32 作者: 橘鴛

  夜久殤闊步走過玉石板階,九重宮闕疊影在眸中變幻,他一席蟒紋朝服被冷風颳得獵獵作響,夾雜著密集的雨點,鋪天蓋地往他身上砸去。

  彎腰走在前頭的李內監,自顧自語的說了句,「突然變天了。」

  夜久殤鷹眸一沉,是啊,變天了!

  御書房內

  夜久殤信步進去,沒有一絲表情的揖禮,「參見皇上,皇上聖安。」

  皇帝夜瀚廷放下手中的奏摺,抬起眸子微微嘆氣道:「朕說過幾回,私下在宮裡見面,殤兒完全可以稱呼朕為父皇。」

  

  父皇?

  夜久殤自嘲勾起唇角,很快收斂下去,只是淡淡一句,「君臣有別。」

  夜瀚廷抿了抿唇,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真是拿這個兒子沒辦法。

  他聊起正事,言語中帶著濃濃厭惡,「賀家是越發囂張狂妄了!」

  夜久殤:還用你說。

  夜瀚廷悠悠開口,「為今之計,該是動賀家的好時機麼?」

  「皇上明明心裡有定論,問臣不是多此一舉麼?」夜久殤反嗆回去,若想發作治罪,早朝時便是個好契機。

  可惜皇上就如縮頭烏龜似的,忍了。

  「咳咳,殤兒這是運籌帷幄之計。」夜瀚廷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在四下無人時,他也會放下帝王高高在上的架子,與他最喜愛的兒子,話話心腸。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些個道理,皇上應該比臣更清楚。」夜久殤不想再拖了,久成大患,不如趁勢火燒個乾淨!

  「道理都知道,可真正做的時候,還是有種種顧慮束縛,有個道理也曾言,牽一髮而動全身。」夜瀚廷則是穩重鎮定,為顧全大局考慮。

  他對外戚專政深惡痛絕,自己身處皇位卻束手束腳,焉能不欲除之而後快。

  可……

  父子二人幽藍如晦的瞳孔相視而對,一種與梁朝人棕色眼仁不同的顏色,無不時刻揭露著,他們身體裡,擁有著一半外族人血液。

  當年夜瀚廷為不受寵的皇子,生母是邊境捶丸小國,遣送來的和親公主,一朝寵幸,誕下皇子夜瀚廷,因他隨了外族生母的幽藍眼眸,被父皇厭棄。

  而同時,與生俱來的遺傳生母美貌,深邃挺闊的五官,幽藍如海的眼眸,很快讓一世家大族嫡女深陷愛河不可自拔,違背家族之命,嫁給他個異族所出皇子。

  那名嫡女便是當今皇后,而夜瀚廷能登基為皇,也全靠著賀家這個世家大族一系支持。

  「雖賀家功不可沒,朕從虧待過,可他們愈發貪得無厭,近年來更是猖狂,殤兒,要斬草除根,但不是現在。」夜瀚廷不容置疑的肯定道。

  夜久殤捏了捏鼻樑,露出點點的疲憊,「皇上這麼袒護,可對得起天下百姓?」

  「朕越是寵信縱容賀家,賀家就會更遭民憤一分,待到積怨成一定地步,將會全部反噬到賀家自己頭上。」

  夜瀚廷只需等待時間,等待最合適的機會,一擊必中,賀家再無翻身可能。

  「皇上想把賀家塑造成人人皆可諸之的奸臣貪官,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可皇上你的名聲,就變成昏君了。」

  夜久殤有一絲絲好奇,他就不在乎後人如何評價?

  「朕這個昏君還能再當幾年,至於死後的事,朕懶得去想。」夜瀚廷踱步到夜久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說著。

  「為了一身不痛不癢的名聲,徹底剷除賀家,本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皇上若是有這個打算,那臣不得不先僭越說句話了。」夜久殤故意邁關子,不直接戳破挑明。

  「小鷹崽子,還和老子客氣上了,說!」夜瀚廷只覺,被吊著話茬的滋味可不好受。

  「太子乃皇后所出,皇后乃賀家女,據聞太子還要再納賀家庶女為侍妾。」夜久殤不免譏嘲,這賀家為了鞏固關係,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也不怕老臉丟盡。

  「與皇家血親關係延綿,斬不斷的。」

  夜瀚廷能不知麼。

  他坐回龍椅上,翹著二郎腿,猶豫幾番還是開口,將心裡話說給殤兒聽。

  「離淵受皇后溺愛,也有賀家背後使陰毒計策,想將他整的像廢物些,調教成好擺弄聽話棋子,早已不堪太子之位了。」

  想起百年後,江山承繼大業,比賀家更是令他頭疼,夜不能寐。

  「朕子嗣單薄,長成年的也只零星幾個,品行皆不堪重用,唯有你……」

  可夜久殤根本不給皇上說完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了,「皇上老當益壯,再寵幸幾個年輕妃子,生一窩優勝劣汰,數量多自然就有好的了。」

  夜瀚廷:……

  他暴躁跳腳,被氣得老血差點噴出來,「這是身為兒子的你,該和老子講的話麼!」

  夜久殤風輕雲淡的插了句,「私生子,還沒入皇家玉牒呢,算什麼兒子。」

  夜瀚廷扶額,擺擺手讓他趕緊滾,不想再看見他,多看一眼怕是要當場氣炸。

  「臣告退。」

  夜久殤退出御書房,心事重重的背影被約拉越長,消失在漫漫宮道里。

  深夜,國公府廡房

  白清蕪剛鋪好床榻,踮腳去關窗欞,卻對上一雙幽藍色的鷹眸,她喚出口,「阿九?」

  夜久殤淡淡答應,「是我。」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跨過窗將她拉起,騰空掠過層層屋檐。

  白清蕪恐高的將腦袋埋在夜久殤懷裡,呈鴕鳥狀,一道道光影幕幕一閃而過,快的讓人看不清這光怪陸離的世界。

  她暈乎乎的想著,這人來就來了,二話不說就拖著她往外跑,也不給個心裡建設緩衝。

  直到停下。

  夜久殤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到了。」

  她都快把他衣衫扯碎了。

  白清蕪站直身子,只覺雙腳還是發軟的,她將碎發拂到耳後,看清前面牌匾字體,千春樓。

  「阿九這麼大方,又請我逛窯子。」她興奮的搓搓手,作勢就要往裡撲去。

  夜久殤及時提住她衣服領子,按住她躍躍欲試的心,強行塞回肚子裡,黑著臉嚇唬道:「老實點。」

  她就不能認清楚些,自己還是女人的事實。

  說完,他就帶著白清蕪從千春樓後門而入,自上次夜王殿下衝冠一怒為紅顏,帶著人抄了千春樓後,這裡老鴇是徹底見識到這位殿下的厲害。

  這不得知他今夜要來,早就好酒好菜備好席面,挑了個雅致清淨的包間,主要位置位於角落,連只蒼蠅都放不進來。

  兩人剛進包間坐下,夜久殤抱著酒罈就不撒手,摘下酒封仰頭痛飲一口,邊用衣袖擦拭嘴角的酒漬,邊道:「我心情不好,今夜你可陪我買醉?」

  白清蕪痛快扯下另一壇酒封,粲然淺笑,「定捨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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