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阿九的真實身份
2024-05-29 20:55:18
作者: 橘鴛
變故就在一瞬!
官兵們雖及時做出應對,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落了下風,被迫受牽制,四面八方圍著的箭宇齊齊對準了官兵們和白清蕪,他們心中警鈴大作!
就在此時,一連串肆意的狂笑聲由遠及近,響徹府衙,穿透眾人耳膜。
「就憑區區幾個嘍囉,就想擒住本官,本官讓你們有去無回!」
臃腫肥胖的男人,身上穿著知縣官服,左右被美婢扶著,慢悠悠走出。
他雙手交疊,眯眯著眼問:「夜王的人?」
為首的官兵毫無懼色,直言,「朝廷的人,奉命捉拿爾等狗官!」
「有骨氣,有骨氣!」賀知縣不怒反笑,不禁撫掌感嘆,嘴中發出嘖嘖聲音,「還是年輕人,有衝勁!」
「我們已經確切掌握了所有證據,賀知縣就不要做無謂掙扎了,主動配合說不定還能從輕發落呢。」
白清蕪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她故作鎮定,裝作穩操勝券的模樣,希望能起到一定震懾作用。
賀知縣似懂非懂的點頭,隨即又陰狠一笑,「沒事,殺了你們人證就沒有了。」
官兵們:……
白清蕪有些抓狂:怎麼感覺有億點點道理。
賀知縣右手假惺惺的貼著胸口,嘖嘖說著,「那本官就發回善心,成全你們,為朝廷而死,也算是你們的大義了。」
話落,弓弦拉滿如同彎月,箭宇鋒利冷光乍現。
官兵們迅速調整作戰姿態,將白清蕪和教書先生圍在中間保護。
「白姑娘,站穩了!」
嗖嗖數聲——
無數箭矢形成密密麻麻的網,貼著眾人面門直飛而來,官兵們手中的劍挽出劍花,目不暇接擊落。
賀知縣抱胸,饒有興致的看熱鬧,不忘和身邊美人點評,「夜王的人的確有兩把刷子,能撐到現在。」
「不過,越掙扎本官看得越興奮,真是好期待他們被紮成刺蝟的模樣。」
官兵們漸漸體力不支,只能靠著肌肉記憶揮動著雙臂,神經一直緊繃著,不敢鬆懈。
白清蕪心急如焚,再這麼下去,他們都會被活活困死在這!
就在死局難破之際,外面突現陣陣馬蹄聲,震耳欲聾朝著府衙而來。
下一刻,緊閉的府衙大門轟然倒塌,濺起陣陣塵土,逆光之中,夜久殤騎著黑馬,身披戰甲趕來。
府衙大門的門栓被他握在手中,他用力一擲,正中賀知縣頭頂,頭髮擦著頭皮而斷,劃出一道深深血痕,頓時鮮血如注。
賀知縣只覺頭頂發涼,回頭定睛一看,烏紗帽被釘死在身後牆壁上,血淹沒他的眼睛和臉,視線儘是血色,他驚恐喊出聲,「啊,痛死了!」
「殿下!」官兵們抱拳跪地,「屬下辦事不利,還望殿下處罰。」
見是夜王殿下到來,在暗處發射箭宇的府衙人也丟了武器,慢慢走了出來,跪下高呼,「見過夜王殿下!」
賀知縣扭動著肥胖身子,氣喘吁吁好不容易跪倒在地,發緊的官袍緊緊勒住脖子,導致臉色漲紅,配著汩汩往外流的血,不知有多滑稽了。
「下官事先不知夜王殿下親臨,未能遠迎,還望殿下恕罪。」賀知縣言語惶恐,帶著絲慌意。
滿屋子的人跪了一地。
只有白清蕪單單站著,在怔神中尚未緩過來。
夜王殿下?
所有人都稱阿九為夜王?
白清蕪記憶回溯,初遇時他的那片蟒紋衣角,她竟心大給忘了!
夜久殤翻身下馬,踏著光走到她身邊,淺淺勾唇,「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夜久殤。」
白清蕪回過神,趕緊低頭行禮,被他制止,在她耳邊低語了句,「身份是身外之物,你還當我是阿九,我們仍是朋友。」
「阿九……」白清蕪猶豫的吟喃出聲。
「嗯。」夜久殤摸了下她的頭頂,以做安慰,「你立了功也受了苦,剩下的交給我。」
他闊步走向堂位,掀衣坐下,揚聲說道:「來人,繳械!」
從外面湧進許多夜王親兵,由牧野衍帶人將那些弓箭手全部抓了起來,準備扣審。
賀知縣見此情景,徹底慌了神,他仍不死心的追問,「夜王殿下,這是何意?」
夜久殤眼眸都不斜一下,不緊不慢的回道:「開堂,審貪官污。」
「我乃皇后族親!」賀知縣聲線拔高強調,招數不再新有用就行,因這句話多少達官顯貴都不敢得罪他,可這次他碰到了個硬茬子。
夜久殤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就算是天王老子,只要有損社稷百姓之事,本王定然徹查到底!」
夜久殤雷厲風行,勢必要除賀知縣這個禍患,當即傳人證物證,重開喊冤鼓,百姓們隨時可來敲鼓登堂,控訴冤情。
敲鼓聲連響三日不絕,喊冤的百姓們快將府衙的門檻踏破了。
遠在上京的皇后和太子殿下,驟聞寧鎮出事,急派幾位自家官員,陸續前往打探平事,都被夜王殿下拒之堂外,他要親審,更是放言任何牽連在案之人都不會放過!
一時間,上京內外,寧鎮左右的官員惶惶不安,生怕自己會牽連其中。
第六日夜
白清蕪告假七日,她明日就要返回上京,滿腹心事的來到阿九暫住的屋前,徘徊躊躇。
「天已晚,還不入睡?」
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白清蕪轉身,阿九披著一身涼涼月色和疲憊回來。
「你不也是麼,忙得這麼晚,我給你帶了熱羹暖暖胃吧。」白清蕪提起食盒,阿九連日連軸轉,連頓飽飯都沒吃成,通常才吃了兩口,就離席審案子了。
她既而再勸,「再忙身體也得熬住,我費心煮了一個多時辰,大補呢。」
夜久殤拗不過她好意,很賞臉的吃了個精光。
他囑咐著,「你明日回去好好生活,不用記掛這邊。」
他會處理好的。
白清蕪很相信他,只是……
「說來我們也好久沒有聊聊了。」
夜久殤沉默,過了片刻後,他攬過她的腰,輕功腳尖一點而過,便上了屋檐。
「今夜,涼風習習月色將好,也是把酒言歡的好時候。」
夜久殤扶著白清蕪坐下。
在角落收到殿下指示的澤七,暗暗抹了把汗,他累了一天時刻緊盯風吹草動,防著有人行暗殺之事,好不容易撈著休息,還要苦逼去搬酒罈子。
白清蕪用手撐著下巴,心緒鬱郁,沉重的開口,「阿九,你說那些壞人會受到應有的懲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