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凝初見美人姐姐
2024-05-29 20:53:40
作者: 橘鴛
「頭兒,我們還追嗎?」
旁邊黑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能輕舉妄動,回稟主上再議。」
……
白清蕪好不容易回到廡房,悄悄將男人帶回隔壁屋子,累得已經快虛脫了,「嚴重懷疑你的肌肉,是石頭做的。」
自夕兒死後,這間屋子空了,藏人是個不錯選擇。
安置好男人後,她回到自己屋子裡。
趙菱點著燭火苗子,撐著額頭打盹,聽到開門的動靜,立馬驚醒跳起來,她焦急的問,「抓到藥了麼?沒有別人發現吧。」
白清蕪將藥包放在桌子上,「平安的很,娘放心,辛苦你去煎藥了,我去外面靜靜心,想想怎麼治小凝兒的病。」
「好。」趙菱總算安心了,沒有再多問就去煎藥了。
白清蕪翻著柜子,找出針線和白酒,意外發現一瓶能止血的金瘡藥,應是原身經常挨罰受欺負,常備著。
她帶著這些東西去到隔壁屋子。
腳步匆匆,沒有注意到,身後還跟著一個糯米糰子。
白清蕪低下身,專心致志的將男人衣襟寸寸剪開,血跡黏連了大半身,能聽到衣衫和皮膚剝離,撕裂開的聲音。
當時街上太黑,沒看清楚男人的長相,現在燭火襯映著,一張極度俊美的臉倒映在她的眼帘,不由呼吸一滯。
宛若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鳳眸劍眉,即便靜靜躺著,周身散發出迫人的氣勢。
「可惜了這幅好皮囊,竟讓你這般糟蹋了。」
白清蕪覺得惋惜,衣衫之下,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沒有一寸完整地方,遍布各種刀傷痕,猙獰不已,尤為可怖。
男人傷在胸口處,幾乎一劍穿胸,捅了個大窟窿出來。
她得加快時間處理,用乾淨的帕子擦拭掉污血,清理傷口附近碎石子,將滿滿一瓶金瘡藥全部倒進去。
男人疼得悶哼出聲,從劇痛中轉醒,一睜眼就看到,幾乎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正在低頭忙碌包紮傷口。
「你是誰,我在哪?」
磁性低啞的聲音中,透著濃濃懷疑。
白清蕪隨手拿起一根木棍,塞進他嘴巴里,讓他咬著,別等疼得在咬到舌頭,沒好氣的道:「閉嘴!我救你還那麼多廢話!」
夜久殤幽藍色的眸子變得深邃,第一次有女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雖然不清楚女人的來歷,但能感覺到沒有壞心,漸漸放鬆了身子,任她擺布。
「現下正值炎暑,你傷口太大恐能感染,我幫你縫起來,沒有麻醉劑,你忍著點啊。」
說完,白清蕪就開始消毒起縫合用的針線。
夜久殤困惑的歪著頭,縫合?麻醉劑又是什麼東西?
顯然,她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只是通知。
快准狠扎針,強烈的陣痛令他感到眩暈,冷汗瞬時冒了出來,感到針線在傷口處翻合,他緊緊咬著木棍,硬是扛了過來。
結束後,白清蕪感嘆,「挺是個爺們的。」
夜久殤吐出木棍,虛弱開口,「謝謝姑娘出手相助。」
「醫者仁心罷了。」白清蕪撐著下巴,看著他俊美的面孔,倒是挺賞心悅目的,不禁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
夜久殤看著她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臉色微微泛紅,艱難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上。
「姑娘問我問題,我也要問姑娘的。」
「好。」
白清蕪答應。
「我叫阿久,被仇家追殺。」
「阿九?」白清蕪嫣然淺笑,「你在家中排行第九麼?」
夜久殤沒有過多解釋。
「這裡是慕國公府,我是丫鬟白清蕪,晚上出去辦點事,撞見你拿匕首脅迫我,便把你帶回來了。」
慕國公府?
夜久殤皺眉,拳頭緊緊攥住,臉色倏地陰沉。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白清蕪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釋道:「廡房地偏,你待著的屋子前兩天剛死了人,沒人會來這尋晦氣,你可以安心養傷。」
夜久殤頷首,「多謝。」
她惦記著給小凝兒煎的藥,也怕不回去,趙菱會找到這來,於是說,「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來給你送飯。」
等白清蕪走後,白凝偷偷冒出腦袋,扒在窗邊滿臉好奇。
夜久殤剛闔上眼眸,內力感應到附近還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誰在那!出來!」
他凌厲的目光直逼窗戶,嚇得白凝差點叫出聲,捂著嘴巴打開房門挪了進來,茫然的看著美人姐姐。
她小小腦殼不能理解,如此美麗的姐姐,怎麼凶起來這般嚇人。
夜久殤與白凝視線相撞,不知為何,從心頭湧現出莫名的熟稔,她清澈的眸中蓄滿了淚水,顯然是被嚇壞了。
他卸下防備姿態,忍著疼招招手,「過來。」
白凝聽話的過去。
她主動從布兜里掏出糖塊,放在美人姐姐手心裡,「你吃,吃了就不痛痛啦!」
都是哄小孩子的把戲。
夜久殤搖頭淡笑,換做平時,懶得去和孩子多說什麼,但眼前這個小人兒,他並不排斥。
將糖塊放進嘴裡,甜滋滋的味道充斥著舌尖,化解掉苦澀,「好吃。」
白凝頗為自豪的說,「那可是娘親親手做的,當然最好吃了。」
夜久殤問,「你這麼晚到處亂跑,娘親呢?」
白凝甜甜的告訴他,「是娘親把美人姐姐帶回來的呀。」
哦?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我不是美人姐姐,你應該叫我哥哥,或者叔叔。」夜久殤耐著性子教她。
白凝很懵,「姐姐和哥哥有什麼區別?好看就行了呀。」
夜久殤不由扶額,那個女人是怎麼養孩子的,連男女都分不清。
「哥哥是和爹爹一樣,都是男人,而姐姐和娘親一樣,是女人。」
白凝傷心的低下頭,委屈巴巴說,「我出生起就沒有爹爹,只有娘親。」
夜久殤心底微微觸動,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他自小沒了母親,生父視他為恥辱,皇室的污點,被逐出宮門,被養父養大,在十五歲那年,也捲入陰謀爭奪中喪命。
「小凝兒,小凝兒!你跑哪去了?」
門外傳來焦急的喊聲,打斷了室內的談話。
腳步聲由遠及近,往房間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