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盲人按摩
2024-04-30 13:45:17
作者: 立殘陽
「哥,我的好大哥,應該是我提上菸酒茶糖四樣重禮,去登門拜訪才對,怎麼讓我的好大哥親自來了,罪過。」
女人嗲聲嗲氣,聽的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這騷娘們生不逢時,要是生在網絡時代,還不定得坑死多少榜上大哥呢。
鼻大炮湊過來說道:「怎麼樣,舉手投足,言談舉止,標準的大家閨秀。」
我心說可拉到吧,明顯的夜總會科班出身,那身段,那語氣,傳承千年未曾改變,絕對正宗的窯姐。
就在這時,一個同樣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戴著一副大框墨鏡,從裡屋摸索著走了出來。
這真是個瞎子。
因為即使他的眼鏡很大,但我還是隱約看到了受傷的眼睛周圍,皮膚肌肉收縮到了一起,所料不差的話他應該沒有眼球。
奇怪的是,不知為何我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記得網上流傳著一組照片,兵馬俑還跟某個天王撞臉了呢。
女人說道:「哥,來客人了,你給來個泰式按摩,打八折。」
為了讓鼻大炮徹底死心,避免上當受騙,我決定將計就計,徹底拆穿他們的陰謀。
「老闆,跟我來。」
我跟著瞎子進了一個房間,換好了衣服之後,他開始給我按摩,東一句西一句的就攀談了起來。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跟人打架,被刺傷的。」
「吆喝,這麼說你也混過江湖?」
「那當然了。」
聊著聊著,瞎子越說越來勁,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他口若懸河,說的很熟練,我懷疑他給除了我之外來按摩的很多人都說過。
事情是這樣的。
甘肅省天水市清水縣秦亭鎮素有甘肅東大門之稱,秦亭鎮有一個村子叫做張王村,瞎子便是土生土長的張王村人。
張王村地處關山腳下,地勢北高南低,灌溉不便,不能種植喜水的小麥,玉米等農作物,一般都是種植耐旱的旱菸,靠天吃飯,人民生活水平底下。
為了改變積貧積弱的現狀,當地政府與數年前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土地平整運動」,號稱埋頭苦幹一百天,子孫享福一百年。
當時,我從電視上也看到過相關報導。
張王村分為北張組和南王組,兩個組各出十二頭耕牛,一頭牛配兩個人,加入了這項功在千秋的事業當中。
其他農用機具,如鐵鍬,鎬頭等不予細表。
他們從附近一處名叫少女山的土山上取土,將耕地南北墊平,希望達到增產增收的目的。
誰知土地平整運動干到一般,意外就發生了。
北張組和南王組派出的二十四頭耕牛先後得了狂牛症,最後有幾個人也變得精神不正常了。
有人說可能是驚擾了山神娘娘的清修,娘娘震怒,降下罪罰。
於是,惶惶不可終日的鄉民們集資請來了一位風水大師,幾日的好吃好喝之後,風水大師對著少女山只說了句。
「婆啊,我們知錯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在當地,婆就是奶奶,祖母的意思。
拎著好煙好酒,臨別之際,風水先生囑咐道:「婆說了,怎麼取的土,再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就沒事了。」
善良淳樸的鄉民們照辦了。
說來也是奇怪,從那以後就再沒有發生過詭異的事情。
幾個年輕膽大的後生不信邪,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藉助者著酒勁偷偷跑進了少女山,這其中就有瞎子。
「哎呦,輕點,疼。」我咧嘴道。
瞎子用指節使勁按壓著我的腳掌:「老闆,你腎虛的厲害,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不敢把身體掏空了。」
「哎,對了,我怎麼感覺你在吹牛逼呀?」
瞎子手一停:「我說的可都是真話,老闆,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什麼了嗎?」
我被這話勾起了好奇心,把枕頭往下拉拉靠在了後背上。
「你看見什麼了?」
瞎子又抓起我的腳指頭,拔了起來,發出「噗噗」的響聲。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什麼也沒看見,喝的太多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尿褲子上都不知道。」
聞言,我一腳將瞎子踹翻在地,打翻了足浴桶,瞎子兩腿頓時濕漉漉一片。
瞎子眼鏡也掉了,露出了兩個收縮在一起,黑洞洞的眼窩,看的人心悸萬分。
「你在這跟我說單口相聲呢?」
瞎子忙說:「老闆,我沒騙你,不過我撿到了一個白玉吊墜。」
「放你媽屁,白玉吊墜在哪呢,拿出來我看看。」
「我,我欠了別人錢,賠給人家抵債了。」
「我……」
話沒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手不由自主的就伸到了脖子上,摸到了那個黃毛給我的白玉吊墜。
難道……?
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瞎子,突然之間,我的眼睛瞪大了,這不就是葬愛家族的黃毛嗎。
當時,他欺負還在如家麵館的石靜霞母女,在我的授意下,是陳家兄弟戳瞎了他的眼鏡。
這麼說來,張玲的推測果然沒有錯,她在用白玉吊墜給我刮皮放血的時候就曾說過,此物乃是白沁高古玉,可能是西周時期的。
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隱約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甘肅省天水市清水縣秦亭鎮張王村的少女山里,很可能藏著一個西周時期的高規格古墓。
我衝著瞎子勾了勾手指,他根本看不見,搖搖頭說道:「你過來,我讓你摸一樣東西。」
瞎子哆哆嗦嗦,摸著床鋪走了過來,我拉著他的手,摸到了白玉吊墜。
瞎子摸了一會兒,突然把手縮了回去。
「是你?」
「沒錯,沒想到吧,又見面了。」
瞎子側耳一聽,確定了我的方位,當下就撲了過來。
「你害得老子好苦,我要殺了你。」
面對一個盲人,我輕鬆一躲,就避開了。
「快來人呢,這人是他媽潛逃犯,來人吶。」
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瞎子一聲大喊,分明是在給他的同伴通風報信。
拿起足浴桶,狠狠的砸了兩下,足浴桶應聲碎裂。
我衝出房外,看見那女人正騎在鼻大炮身上扭來扭去,二人正在調情。
與此同時,門外不遠處一輛麵包車上,陸續走下來五六個小青年,嘴裡叼著煙,手裡拎著傢伙沖了過來。
「鼻大炮,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