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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鼻大炮嚇尿了

2024-04-30 13:44:47 作者: 立殘陽

  「喂,林老。」

  「光庭,十來天了,一點兒消息沒有,出什麼事了?」

  之前,石靜霞被綁架,我藉口回家上墳燒紙,一走就是十幾天,電話打不通,林滄海他們肯定著急壞了。

  用手捂著電話,左右看了看,飯館裡面都是人,我起身到外面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什麼,白老太也去了?」

  「嗯,和黃二黑一起來的。」

  電話那邊,林滄海沉默了幾秒鐘。

  「喂,林老。」

  「那白老太沒說什麼?」

  「沒有,怎麼了?林老。」

  

  「哦,沒什麼,就是問問,這樣,你們趕緊回來。」

  說完,林滄海掛斷了電話。

  我心裡卻有了疑問,林滄海隻字未提我們的安危,卻對白老太說了什麼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我甚至能夠想像,在聽到白老太三個字的時候,他的額頭雙眉之間那團青雲若隱若現的樣子。

  他素來嚴以律己,嚴以待人,但對伙爺會每個人的安危都看的很重,以他的老謀深算,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紕漏,除非是他的內心起了波瀾。

  又聯想起白老太見到我之後的種種反常表現,她好像有很多話要跟我說,但受限於當時的環境條件,沒有機會而已,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可以肯定,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吃過飯以後,我們搭乘了一輛計程車,晚上九點鐘就到了博通堂。

  門虛掩著,幾個工人也都已經下班。

  「吱悠」一聲,推門進去,偌大的博通堂稍顯清冷,只有二樓宴客廳有燈光投射出來。

  「回來了。」

  林滄海的聲音響起。

  順著樓梯而上,林滄海泡了茶,自斟自飲,看來是在等我們。

  沒看見張玲他們幾個的身影,林滄海說不支鍋,不走動,現在馬上五月份了,已經過了支鍋的黃金時段。

  張玲飛去了香港,用這段時間維護一下老關係。

  一想到玲姐周旋與各色男人之間,陪睡又陪笑,我心裡掠過一絲難過。

  本以為林滄海會繼續追問我,有關白老太的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隻字未提。

  「那個,問一下,廁所在哪?」

  鼻大炮表情痛苦,兩個膝蓋都扣在了一起。

  「讓你吃那麼多西瓜,直走右拐就到了。」

  鼻大炮一路小跑而去。

  林滄海臉色一沉:「光庭,你怎麼帶了個陌生人回來啊?支鍋這一行安全大於天,難道你不知道嗎?」

  「林老,你聽我說。」

  把鼻大炮的事情說了一遍,林滄海沉默不語,呷了一口茶水。

  「罷了,他跟我當年遇到祖爺的時候一樣,既然你說此人可靠,那就留下吧。」

  說到祖爺,林滄海舊事重提。

  「經過這一年多的歷練,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我準備將伙爺會交給你掌管。」

  聞言,我趕緊站了起來,連忙推辭。

  「林老,千萬別,我……」

  林滄海一擺手:「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也一把年紀了,想過幾天清閒日子。」

  「不,我要說,此事關係重大,理應得到每個成員的同意才行,這也是伙爺會的規矩。」

  林滄海看著我,但卻不說話。

  我接著說道:「永陵一事,伙爺會損失慘重,白幫又虎視眈眈,意圖不軌,此時正是生死存亡之際,還得您來主持大局啊。」

  林滄海抿了幾口茶水,將茶杯放下,依舊不說話。

  石靜霞一手執壺,一手護著壺蓋,一邊添水一邊說道:「林老,我能否說句話。」

  林滄海緩緩說道:「小靜,如今你也是伙爺會的人了,有話但說無妨。」

  石靜霞便說道:「我覺得光庭說的對,如果這時候您把伙爺會交給他,一來恐難服眾,二來也會落人口舌,說您在逃避責任。」

  聞聽此言,我趕緊說道:「小靜,不許胡說。」

  林滄海額頭青雲浮動,顯得有些激動,朗聲道:「祖爺走後,白幫三番五次意欲吞併伙爺會,搶我地盤,我林某人兢兢業業,未建功勳,但也力保寸土未失。」

  石靜霞緊接著說道:「所以啊,林老,這時候您更不應該退位讓賢,除非您是真的怕了白老太。」

  林滄海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將茶杯扔在茶盤上滴流亂轉。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勉為其難了。」

  突然,「啪」的一聲,一樓傳來了東西摔碎的動靜。

  原來是鼻大炮上完廁所沒事幹,到處瞎溜達,毛手毛腳的把一個青銅鼎給打碎了。

  這傢伙嚇得臉都白了,蹲在地上慌亂的拼湊著。

  「一個字兩萬,這尊鼎原價28萬,這樣,給你打個走上海跑北京也沒有的粉碎性骨折價,這樣吧,你給2.8萬。」

  「撲通」一聲,鼻大炮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鼻涕都要過河了。

  「還不如殺了我呢。」

  見他如此窘迫,我忍不住大笑出聲。

  「行了,我逗你玩呢,這是仿製品,幾百塊錢的事,碎了就碎了,賣廢品吧。」

  鼻大炮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

  石靜霞撿起碎片一看上面的文字,忍不住笑出聲來。

  「富居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鼻大炮一抹鼻子:「哎呀媽呀,我還以為跟雷公鼎一樣呢,魂都快嚇飛了。」

  林滄海分析,孫鐵丹大概率來了西京城。

  但有一點,由於進站安檢的緣故,他帶著雷公鼎無法乘坐公共運輸工具,估計也不會乘坐計程車,這是由于思維定式決定的。

  就像農民工回家過年,首先想到的是乘坐火車,根本不會去想乘坐飛機,可能飛機票還更便宜。

  石靜霞眼前一亮:「摩托車,他一定是騎摩托車來的。」

  鼻大炮說:「絕了,嫂子,你真聰明,可是早在西京城找一輛摩托車,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想起了把我們拉到白水縣城的那個古城牌三輪車,由於沒有手續進不了城。

  當時,在農村來說,不管是農用三輪車還是摩托車,十輛車九輛沒手續,剩下一輛手續還不全。

  交警追擊無牌摩托車的事件經常發生,還釀成了幾起慘案,影響很不好。

  摩托車不讓上高速,孫鐵丹如果是騎摩托車來的西京城,一來多半也會因為沒有手續而進不了城,二來他只能走省道。

  林滄海說道:「明天一早,你們立刻去草灘一趟,以車找人,別讓白幫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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