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兒嗎?

2024-05-29 21:14:24 作者: 圓缺呀

  霍胥看這情況,就沒有再繼續攔著,「把手電筒和藥箱帶上,照顧好自己,跟在我後面走。」

  蘇綿急忙去拿東西。

  到地方的時候,村支書正帶著人在河裡打撈,還有救援隊友順著河邊走,看見霍胥的時候,村支書的心莫名安定了不少:「霍隊,我們已經在河裡打撈十多分鐘了,遇難者也沒能給打撈上來,現在怎麼辦啊?」

  身為村子裡的村支書,上面的任務交代下來就是需要保證這次抗洪救災里村民的安全,現在有人落水,村支書擔責任不說,就看這河裡的情況,人能不能活下來都兩說。

  河裡的船隻晃晃悠悠的,給人一種隨時都要側翻的錯覺。

  霍胥一聽人還沒有打撈上來,又叫了一隊的隊友順著河邊走,看看有沒有可能人被衝到了岸上,他本人則是帶了幾個人,又摸索了個船隻上去。

  蘇綿再想跟人一起上船的時候就被拒絕了,沒辦法,被霍胥嚴肅的喊著待在原地等著,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隨著雨勢的加大,又過去了十多分鐘,大伙兒心裡也清楚,這人打撈上來也是個死,不免就灰心失落許多。

  村支書自責極了:「都是我派去守在河邊的人不注意!是我的錯!」

  

  於吟抹了把臉上的水:「要不去通知一下遇害者的家裡人吧。」

  「我們哪知道這是誰家裡人來咱們村啊!黑燈瞎火的,大伙兒就看見個黑影再就是撲通一聲落水的聲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嘞!」這才是村支書最揪心的地方:「要不給人打撈上來,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查清楚落水的是誰嘞!」

  有救援隊友失去了耐心:「可這水流這麼急,人都不知道衝到哪裡了,再遠咱們的船隻上栓的繩子不夠長去不了,咱們這要打撈到啥時候?」

  蘇綿隔得遠,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心裡跟著也有些擔心。

  這時候,楊天帶著一隊的人背了個男人跑了過來:「霍隊,小同志,人在這裡!找到了!是被河水衝到了岸上昏迷了。」

  頓了頓,「但是有氣!」

  蘇綿:「……」

  楊天把人放到了地上,霍胥一行人也開始收著繩索,把船隻停靠在岸邊下船。

  河邊的泥土沾腳,貼在人的鞋上特別的不舒服。

  入了夜,這會兒雨勢小了些,蘇綿晃了晃手上的手電筒,隨著楊天把人放到她身邊的動作,她這才看清楚落水的男人。

  眼尾有一顆黑色的淚痣,看上去四十來歲左右,即便因為落水顯得整個人看上去進氣少出氣多的虛弱樣子,也隱約能看出他非凡的氣質。

  「許叔?」順著蘇綿手電筒上的亮光,霍胥在看清楚男人的面龐後,難得露出幾分詫異。

  楊天已經給人做了急救措施,這人嗆了水,還沒清醒,只略微動了動手指,一看就是脫力了。

  「霍隊,您認識他?」村支書意外的看了霍胥一眼。

  「嗯。」霍胥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蘇綿道:「這算是我一個遠房叔叔,你給他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大礙。」

  其實不用霍胥開口,蘇綿就已經挽起了袖子,快速去到了男人面前,蹲下去把脈,發現人沒什麼生命危險,就是因為過度虛弱才導致昏迷。

  她從藥箱裡把事先準備好兌了水的靈液拿出來,撬開了男人的嘴,給他餵了進去。

  男人的喉結滾動,這靈液的效果極好,在一群人的注視下,沒過多長時間就艱難地抬起了眼皮。

  「許叔,你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霍胥在一側關切的詢問。

  「囡,囡囡……」許思遠沒有順著聲源的方向看過去,而是就這蘇綿餵他靈液的姿勢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在對上這人一雙杏眼時,心尖一顫,以為是看見了幻覺,甚至吃力地抬手想要往蘇綿的臉上摸過去。

  只是他的手剛抬上去,意圖明顯,沒等證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手就被霍胥死死地拉住了,「許叔,我在。」

  許思遠:「……」

  腦子更疼了,這都是什麼糟心玩應兒。

  蘇綿被許思遠嘴裡的囡囡喊愣了一下。

  南南?

  楠楠?

  是在喊他孩子的名字嗎?

  「莫挨老子……」許思遠吃力的把手縮了回來,他的目光緊盯蘇綿,因為腦子還有幾分昏昏沉沉,說起話來都沒辦法思考了,「你,你是孤兒嗎?」

  蘇綿:???

  蘇綿良好的教養都有一點兒繃不住了。

  霍胥見狀解釋道:「應該是腦子裡進了水,你別介意。」

  蘇綿能怎麼辦呢?難道她還要和這個腦子裡進水的病患計較嗎?

  可許思遠沒察覺到任何危險,堅持:「你一定是!是你!」

  是什麼?她一定是孤兒?孤兒一定是她?

  蘇綿左右看了一眼。

  於吟覺得她不是什麼能接二連三忍下來的性格,結巴道:「蘇,蘇綿同志,你找什麼呢?」

  蘇綿:「我刀呢?」

  她要砍死這個恩將仇報一下子孤她父母的人!

  也不知道是太虛弱了還是察覺到了危險,許思遠的「孤兒」言論沒有進行到最後,兩腿一蹬,率先昏了過去。

  蘇綿:「……」

  有氣沒地方撒,蘇綿腦子都跟著一起疼了。

  霍胥安撫地揉了下小姑娘的腦袋,這才轉身對著身後的一行人道:「辛苦大家跟著來跑一趟了,既然人已經找到了,大家就散了吧,好好回去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等人都散了,於吟這就扛著許思遠到了營地,把人安排在了霍胥的帳篷里。

  本就不大的帳篷里鑽了三個人進來,顯得空間越發的狹小。

  蘇綿面色不虞,提及家人的事情,她的容忍一向極低。

  「許叔之前丟過一個女兒,說是孩子是在醫院裡被人抱錯了。他找了他女兒十多年一直都沒放棄。」霍胥拿毛巾給許思遠擦了擦臉上的泥灰,語氣輕緩道:「他這個人,平時還是挺靠得住的,只是剛剛大概是把你當成了他女兒。」

  靠得住?蘇綿不這麼認為,只要少說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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