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這是污衊

2024-05-29 20:18:26 作者: 雲深無跡

  春嫂一早就看到那個富裕的公子哥來了,她正想去叫他進來,然後再叫樓玉蝴也過來,在自己家成全這個男人白掙十兩銀子。

  沒想到他逕自去找了那個女人,那許諾自己的十兩銀子不就打了水漂了?

  她頓時不忿,聞聲爬到草垛上,哼,等完事出來再要錢不遲。

  剛才就在樓玉蝴開門的那一刻,她瞧得真真的,這個富裕公子不僅沒有得手,反而忽然倒在地上,看樣子是死了。

  出人命了!

  她越想越害怕,自己銀子打了水漂,還看到了一起命案,這可怎麼辦?!

  正低頭快步走著,惶惑著,一不留神差點撞上前面的人。

  「春嫂,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樓玉蝴擋著她的路,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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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嫂頓時驚得一顫,「啊啊,沒事啊,你——你幹嗎去?」

  「沒事,那就好,剛才看見什麼了嗎?」

  「啊啊啊——沒有!」春嫂連連搖頭。

  眼前的女人以前看著溫柔和善,現在這麼一看,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那眼神一改往日的和善,竟是陰鷙無比。

  畢竟是大白天,路上人來人往,樓玉蝴略思忖了一下,「好,沒看見就好,管好自己的眼和嘴,否則——」

  她一個兇狠的眼神射過來,春嫂差點尿褲子,連滾帶爬地回家關上門。

  在家越想越害怕,一個大男人都能被這個女人弄死,她要弄死自己還不是易如反掌?

  當下又從自家翻牆跑了出去......

  吉青帶著幾個人一起巡邏著。

  眼瞅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捕快們從開始的信心滿滿,到現在越來越覺得這種海底撈針的辦法根本不是辦法,這樣下去累死也不可能有進展,更何況同時還有幾個大案要查要審,而府衙里的人手根本不夠。

  見班頭心事重重,同行的小鄔子問道,「班頭,想什麼呢?」

  吉青回過神來,「半個月的期限轉瞬即到,寧大人頂著巨大的壓力,咱們的壓力更不小呢」

  「說的是呢,本來那晚就沒看清這個呂月湖的真面貌,若是這個呂月湖再男扮女裝,或者再像那個假的吳雨常那樣來個易容術,那別說限期破案了,根本就是個無頭案。」

  考慮到這個人可能會男扮女裝,於是讓人也格外留意路上不像女人的女人。

  另一路的捕快在巡邏歇口氣的功夫,有人開始抱怨,「班頭,你得向上反映啊,這麼下去受不了啊,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他這一說頓時開了頭,其他捕快也附和著,「通判大人這回是真沒招了,這種笨辦法誰不會啊,做做樣子還行,根本沒有用。這應天府系南北交通要道,每日人來人往,多少人進來又有多少人出去,誰能數的清,只怕這個呂月湖早就神不知鬼不覺離開應天府了,我們還在這裡無頭蒼蠅般,瞎子點燈呢.......」

  李照冷冷一笑,「我早就不是班頭了,別這麼叫,哥聽著不舒坦。」

  「我看通判大人就是為了討好知府大人,否則這麼多案子,一案論一案的話,早就結案好幾個了,這好,攪合到一起了,反倒顯得我們多無能似的。」

  「好了,不扯這些了,通判大人自有他的想法,我們照辦就是。」

  李照起身,拍拍屁股,走遠了。

  這邊吉青神色凝重,「現在案子一個接一個,且都是大案,寧大人這幾日急得上火,又受了風寒,咱們多跑跑,實在到時交不了差也沒有辦法了。你們去那邊繼續巡邏,我得去那邊瞧瞧那個鬧鬼的院子,說不定那裡還有什麼新發現呢.......」

  話音未落,只見前方慌慌張張跑來一個女人。

  小鄔子截住她,「站住,出什麼事了?」

  一個布衣小伙子而已,春嫂哪裡顧得理他?當即推開他,「我有急事,要去府衙,快讓開!」

  小鄔拿出腰牌,「我是捕快,有什麼事告訴我就行。」

  春嫂看了看腰牌,疑惑道,「你怎麼穿這個?」

  「辦公方便。」

  春嫂四下一看,見無人注意,「不好了,我看見有人殺人了。」

  「......」

  真是晦氣!

  一個案子接一個!

  吉青聽完手一揮,「走吧,兄弟們,又攤上事了!你前頭帶路。」

  春嫂驚慌擺手,「我可不敢,我瞧著那女人不是善茬,你們自己去吧。」

  「別廢話了,帶路!有我們在,你怕什麼?!」

  一班捕快在吉青的帶領下來到樓玉蝴家的院子。

  院子裡大門緊鎖,無人在家。

  「你看清了?」

  春嫂點點頭,「確實啊,我就看見那個男的進去後沒一會就躺在地上,沒有了動靜,然後這裡面的女人就出門了。」

  一個身手敏捷的捕快翻牆進去,隔著門縫瞧了瞧,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樓玉蝴從吳家出來,老遠就看見自己門前聚集了幾個捕快在張望著,她頓時明白了,目光多了一絲兇狠,少不了春嫂這個該死的報案了,早知道自己應該先弄死她。

  心裡琢磨著這會子肯定打掃乾淨了,於是鎮定下心神,款款走過去。

  「吆,這是官爺啊,什麼事啊這麼興師動眾的?」

  吉青打量了她一眼,紅裙曳地,酥胸半掩,手執團扇,眉目流轉間風情盡顯,妖冶中透著輕佻。

  「你是這裡的主人?你叫什麼名字?」

  「是啊,我姓樓,這是我夫家的宅子,就我和一個管家在這裡住。」

  「你夫家是誰?」

  「他死了好幾年了,」樓玉蝴懶懶抬手,扶了扶鬢角的絹花,「還提他作甚?」

  「你方才去哪兒了?」

  「我?呵呵,我剛從吳家小姐那回來,針線活我最拿手,她經常請我過去繡花呢。」

  「一早有男子進來過?」

  樓玉蝴頓時義憤填膺狀,狠狠瞪了眼捕快們後面瑟縮的春嫂,唇角掀出一絲冷笑,「是這個腌臢的女人說的吧?她就是個皮條貨,前兩日就約我去她家,為的就是那個登徒子想見我,好得人家幾輛碎銀......春嫂,我說的沒錯吧?」

  春嫂頓時老臉紅透,囁嚅著,「不是——不是那回事!」

  「今日一早,我正在院子裡梳頭,那登徒子上門,差點被他占了便宜,不知道為什麼,許是興奮過度,突然暈倒了。我趁勢逃脫,本想喊人,結果回來他人就不見了,許是清醒過來後逃了呢........大人可要為民婦做主,雖然寡居在家,但受不得這種污衊......」

  說到最後,竟然團扇遮臉,背過身去抽噎起來,讓人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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