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是水池子怎麼臭啊？」

  「這是屎吧？誰這麼缺德啊？怎麼能把屎往這水池裡拉呢？」

  「不是拉的，是有人拉了褲子，大半夜用這水沖褲子了。」

  「好噁心啊。」

  「誰啊？誰拉褲兜了？」

  穆大媽朝外努了努嘴，示意眾人都朝蔣大媽家裡瞧。

  眾人會意，都去拍蔣大媽的門。

  蔣大媽知道昨晚兒子乾的丟人事，說什麼都不肯開門，在家裡悶著裝鴕鳥。

  大清早葉黎就看了一場熱鬧。

  等她看見黃秀秀鬼鬼祟祟地摸到前院裡來，一直在她的家門口徘徊的時候。

  

  她笑了笑，端起屋裡的盆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見黃秀秀站在門口。

  「李嫂子，你大早晨起來站在我家門口乾什麼？有事？」

  黃秀秀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葉黎妹子，都是一個院兒里的人，你就別喊什麼李嫂子了，多見外？你就喊我秀姐吧！」

  「行啊，秀姐，你找我有事？」

  「也沒有什麼……」黃秀秀說著說著，突然間就看到了她手上端著的這盆。

  恍然間，她想了起來，似乎昨夜也是這個盆來著。

  「你這是……」黃秀秀指了指她手裡的盆。

  「哦。」葉黎笑著說道，「尿盆壞了，我就暫且用這個一個破舊的洗臉盆代替了！」

  看著裡面這麼的水，黃秀秀又追問：「這尿……這麼多？」

  「不啊？怎麼會呢？這裡面不光有尿，還有洗腳水呢！」

  黃秀秀聽了眼珠子都要從眼眶子裡跳出來了：「你這尿和洗腳水居然潑到院子裡？」

  「不是啊！」葉黎笑道，「昨晚我潑的水是洗鞋的水！倒在尿盆里，我怕晚上這盆兒溢出來了，所以，乾脆潑在了外頭！昨晚腿實在是太疼了，不想動了就潑外頭了！不過，我潑我家窗戶下頭了，也沒有妨礙大家！這味應該不大！我現在手裡的水是尿和洗腳水。」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黃秀秀的臉白了又青。

  說完後，她又故作納悶地問道：「秀姐，你怎麼知道我昨天潑水了？」

  黃秀秀：廢話！你的臭水潑了老娘一身！老娘怎麼會不知道？

  想到昨晚上那水都有一些灌進了嘴巴里，她就覺得十分噁心。

  她強忍著乾嘔的衝動，衝著葉黎擺擺手：「不知道，我猜的。」

  葉黎笑得燦爛極了，兩排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泛著光：「哦！那秀姐你真厲害！猜得可真是准！」

  黃秀秀臉色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不打擾你了，你趕緊去倒尿盆吧！」

  「好。」葉黎哼著小曲出了大雜院，奔著百米以外的公廁去了。

  這胡同里就這麼一個公廁，大晚上的尿急出門也不方便，所以家家戶戶都會準備一個尿盆，晚上小解的話都會在這個尿盆里。

  第二天大早，家家戶戶都會端著尿盆去公廁里倒尿盆去。

  等葉黎倒完了尿盆，這院裡熱鬧著呢。

  她不想再看熱鬧了，今天還有要緊事要辦呢，早早吃完了，早早去上班。

  葉黎出門去上班了，秦師傅也很快就來了九號院，推著江勛兩個人坐著公共汽車也去上班去了。

  胡晶晶昨晚上情緒經歷了大起大落，以至於今天院子裡的熱鬧她都沒心思看。

  她蔫蔫地起床隨便洗漱了一下，就和江喜去單位上班去了。

  這才剛打了上工的鈴聲，李紅霞就接著工作的名義湊了過來，詢問胡晶晶昨晚上的進展。

  「怎麼樣？你回去後跟你公婆說了沒有啊？是不是打起來？怎麼樣？帶勁不？」

  胡晶晶瞪了她一眼：「帶勁個屁！葉黎根本就不是絕症，聽說是誤診了！」

  「啊？」李紅霞當即就氣憤了，「她這都沒事了，也不能跟葉春旺他們說啊！害得葉春旺一家人都擔心葉黎擔心得要死！」

  「擔心？」胡晶晶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們真的擔心？我聽說當初開出來的彩禮不低呢！」

  李紅霞笑了兩聲：「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事兒我得跟葉春旺說說，不能讓他們一直都蒙在鼓裡。」

  「說了又能怎樣？還能打起來不成？」胡晶晶無精打采的。

  這些日子，她真是各種不順利。

  自從那個葉黎嫁過來之後，她就沒有順利過！

  「保不齊！」李紅霞撇了撇嘴，「我那個未來的婆婆，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可是親眼見她跟人干架了！哈，那叫一個凶！」

  「真的？」胡晶晶突然有了幾分期待，「那你趕緊把消息傳給他們家，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場好戲了。」

  「成！你等著就是。」李紅霞笑了起來。

  ……

  葉黎從去了單位就一直在忙碌五一勞動節的匯演，用不了幾天，這匯演就要開始了，她們的加緊排練才是。

  節目排練的還算是順暢，這一整天下來，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等下班的時候，劉科長把葉黎單獨叫到了一邊：「小葉，我媽這幾天臉色明顯變好了，身上可有勁多了！這事兒真是得感謝你，又是雞蛋，又是雞的送過來！前幾天，你給我的那幾張奶粉票我也都買了奶粉，我媽喝著很不錯。」

  「那就好！你讓伯母好好養著，缺什麼東西就跟我說，只要是我能夠搞來的東西，我一定都給搞過來！」葉黎說道。

  「好，我先謝謝你。」劉華說完，打開了自己的包，從裡面拿出來了兩瓶酒，「這兩瓶酒算是我感謝你的。」

  葉黎一看這酒就知道，這酒的價格低不了。

  應該是廠長給的劉華，被劉華拿來做謝禮給她了。

  葉黎忙推辭：「不了不了，劉科長你太客氣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東西不能要，太貴重了！」

  劉華也是個豪爽的人，見葉黎不肯收，直接硬塞給她：「拿著！你要是不收，你就是看不起我！」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她不收都不行。

  「好！我收了就是！」葉黎將兩瓶酒接了下來。

  劉華這才高興了：「行，沒別的事兒了，你早點回去吧。」

  「謝謝劉科長。」

  回去的路上，葉黎一直都在盤算著這兩瓶酒要如何派做用場。

  不知不覺間，公交車已經停了，她下了車就朝著九號院走去。

  這才剛剛進了院門，東西都來不及放，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莊世紅怒氣衝天的聲音。

  「葉黎！你個不孝的白眼狼！你騙天騙地，竟然連你親媽都騙！」

  葉黎一回頭，就看見自己的親媽莊世紅插著腰，用看仇人似的目光盯著她。

  在莊世紅的身後，還站著葉美、葉春旺，一個個氣勢洶洶的。

  這幾雙眼睛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