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分期還款

  「染霜，她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銀兩來，你就別跟她計較了。」老夫人知道魏氏攢了些銀子，但要拿出去，他們林家就缺少開支，當年如果不是胡雪蘭的嫁妝和鋪子收成支撐著整個林家。

  她的女兒也當不成皇后，她的兒子升官也不會那麼快。

  「林老夫人，我尊敬您，不跟您計較，但請您別插手我和魏氏之間的事情，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啟稟夫人，老爺來了。」林之孝辦事回來，見聽下人說林染霜和胡勇在正廳，他忙趕了過來。

  「爹，您來得正好，您快幫我們想想辦法，染霜妹妹要我娘給她三百萬兩銀子。」

  「什麼？」三百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目，他一個丞相府怎麼拿得出來，林之孝不由驚訝。

  「林丞相，你來得正好，本將軍正有事情跟你說。」胡勇靜靜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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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將軍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林丞相。」聽胡勇說話的口氣，林之孝暗叫不妙，一定是魏氏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裡了。

  「胡將軍，你請說吧，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可說的。」林之孝皮笑肉不笑地坐下，淡定地說。

  「媚兒，你剛才說染霜問你娘要銀子，是怎麼回事？」

  「老爺，蘭心公主是來要回她娘的嫁妝。」魏氏見林之孝回來了，她就不那麼擔心。

  她相信林之孝不會把那些肥肉讓給林染霜的。

  嫁妝嗎？林之孝明白了，胡勇等人是來找茬的，那嫁妝怎麼可以給林染霜，那鋪子可賺錢了。

  「既然魏氏都說了，本將軍也不多說，原本屬於誰的東西就應該屬於誰。」胡勇認真地說，「我妹妹命苦，走得早，本以為你們會善待她的遺孤，可你們林府是怎麼對小霜兒的，你們清楚。」

  「胡將軍，都是本相疏於管教，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還望您見諒。」林之孝把責任推到魏氏身上。

  「林丞相一絕疏於管教就可以抹殺掉你們的過錯，如果不是尊敬的丞相大人默許，魏氏她敢嗎？」染霜看著這個父親，她沒絲毫感情。

  「我不跟你們廢話，嫁妝希望你們原封不動地奉還，至於鋪子和莊子的錢，三百一十九萬兩，除去開魏氏的工錢十九萬兩，你們必須給我。」

  「林染霜，你別以為你當上公主就可以忽視我這個父親，這些年我們養你的銀子就不算了嗎？」林之孝臉色一變，吼道，「你娘既然嫁到我們林家，她的東西就是林家的東西。」

  「是嗎？丞相大人。」染霜不怒反笑。

  「你還敢說你們林家養我需要銀兩，如果是每天白菜蘿蔔，也算養的話，我領教了，我們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別忘了，是我娘的錢支撐你們林家，如果沒有那些錢，你們能有今天嗎？」

  「鬧到皇上哪兒去，我都不怕，我倒是要看看尊貴的林丞相如何解釋。」

  染霜眼神冰冷，如王女般傲視林之孝。

  「既然你說你們養需要銀子，我就給你們算算，你們一個月給我十兩銀子，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兩，十六年就是一千九百二十兩，衣服都是林秋媚穿過的舊衣服，就算一百兩，十六年也就一千六百兩，總共三千五百二十兩。」

  她還是她的女兒嗎？朝堂上的淡定和才華就讓她驚訝，再有她的數學怎麼那麼好，算得那麼清楚，怕是帳房先生用算盤都算不贏她吧。

  「你們欠我三百萬兩，再減去我的花銷三千五百二十兩，二百九十九萬六千四百八十兩，你們說這筆銀子怎麼還？」

  染霜原本沒打算要這麼多錢，但如今她改變主意了。

  「林染霜，你真是沒良心，還要錢。」林秋媚瞅著染霜罵。

  「林秋媚，是誰沒良心，我們大家心知肚明。」染霜凜冽地看了她一眼。

  「夠了，你們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林老夫人吼道，「嫁妝是你娘的沒錯，但她都嫁給你爹，她的東西就是你爹的，你要回嫁妝我們沒意見，但你不至於敲詐自己人吧。」

  「老太婆，誰跟你是自家人。」染霜陰冷地斜視林老夫人。

  「你們就這麼欺負人嗎？」胡勇接話道，「林大人，我妹妹的東西就是你的，好像祁月還沒有這個規矩吧。」

  「小霜兒，既然他們不給，我們就去找皇上做主。」胡勇起身要走。

  被林之孝叫住了，林之孝深深地知道，他對不起他妹妹，他這個大舅子是恨他的，再有他放任魏氏等人欺負林染霜，他心中更恨他，而林染霜自從失憶之後，就不買他的帳。

  他原以為她只是耍性子，只要他哄哄她，她就會原諒他這個爹。

  如果此事鬧到皇上哪兒，皇上不會幫他，樹大招風他，他們林家發展迅速，已經引起皇上的注意，此刻不能再出什麼亂子。

  「胡將軍，本相不是說不給你們，只是這筆銀兩太龐大了，我們拿不出來。」

  「丞相大人現在想通了，要還我娘的嫁妝和錢了嗎？」染霜似笑非笑地看著林之孝。

  「染霜，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別鬧得太僵了。」林老太婆也拿親情說事兒。

  「好，既然是一家人，我就重新考慮。」染霜淡淡地說，「我也知道你們拿不出這麼多銀兩，而丞相大人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爹，我拿一百萬兩孝敬你，也算報答你的生育之恩，再拿五十萬兩孝敬林老夫人。」

  「剩餘的一百五十萬兩你們必須給我。」

  她的話等於白說，明著是孝順他們，實則是為難他們，他們那能拿出那麼多錢，雖然他們存有七八十萬兩銀子，但哪敢宣揚。

  「既然你承認我是你爹，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再少點。」林之孝厚皮十臉地說。

  「好吧，就一百萬萬兩，已經是最少了，但你要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你也沒當我是女兒，我也沒當你是爹，如果你不是我親爹，我一分不少。」

  染霜狡猾地說「你們今天至少給我二十萬兩，其餘的可以分期還，我會給你們寫個欠條，再找衙門的人蓋章，容許你們在三年內還清，自家人嘛，利息我就不算你們的了。」

  腹黑，小霜兒真是腹黑，胡勇心裡那個痛快，要是當年雪蘭也像小霜兒一樣，豈會落到那個下場。

  「二十萬來不出來，就十萬兩吧。」林之孝咬牙，最終妥協了，他暫時穩住林染霜再說，三兩以後，誰知道會是什麼情況，說不定到那時，太子已經得到那個位置，看她林染霜還怎麼囂張。

  「好，那就按照你的說的吧，至於其他的嫁妝，我回頭我會叫人來取。」染霜滿意地點頭。

  不一會兒，林之孝命人去帳房取來銀票，遞給了染霜。

  魏氏等人齊刷刷地瞪著染霜。

  林秋媚恨不得殺了她。

  染霜臨走時，把欠條寫好，他們也沒有去衙門，而是叫林之孝簽名蓋上他丞相的手印，一切圓滿落幕。

  以後她每個月派人來丞相府叄萬伍千兩銀子。

  「賤人，你幹的好事。」林之孝把氣撒在魏氏身上，她給魏氏耳光。

  魏氏有苦說不出，只能默默道歉。

  走出丞相府的染霜心情較好，她一下子成了富婆，嫁妝全數取回，而冥河宮的產業也在管理中，相信不久的將來，她能打造一個經濟王國。

  「小姐，你太厲害了，竟然讓丞相乖乖給銀子。」阿奴太崇拜染霜了。

  「反正都要撕破臉的，我不在乎。」染霜無所謂地聳肩。

  魏氏居住的婉拒桌球著響，她把桌子上的茶杯砸在地上。

  「賤人，小賤人。」

  「娘，小賤人如今得瑟了，本以為她會被傑王折磨死，也算是幫我們除去一個敵人，誰知道她因禍得福，還弄個公主來當，又把她娘的嫁妝要了回去，還讓我們欠債。」

  「娘不會讓她活太久的，媚兒，不如我們找人把她給做了。」魏氏冷靜下來，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的姿勢。

  「娘，這是好方法，女兒聽說嗜血閣的人殺人不眨眼，只要給得起錢，他們什麼人都敢殺，我們何不花點銀子把她殺了。」林秋媚眼裡閃過殺機，「娘，如果她死了，我們就不用還債，還能除去一個禍害。」

  「媚兒，嗜血閣的人殺人成本太高，不如找勾魂盟的人吧。」魏氏有點心疼銀子，她剛才大出血，她好捨不得。

  「勾魂盟也不錯，就這麼定了。」魏氏母女愉快地決定找勾魂盟的人暗殺染霜。

  「娘，明天我進宮去找芸公主，芸公主最恨林染霜和北辰太子走得太近，我不能看著那賤人得意，一定不會讓她好過。」林秋媚眼睛一閃，儘是壞主意。

  「恩，你去找你姑媽他們，讓他們治治那賤人，我們不能拿她怎麼辦，可你姑媽他們能，他們都是皇族中人，最有權力管制那賤人。」魏氏眼瞼一緊，認真地說，「倒是媚兒，你要抓緊讓太子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