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揭穿莊美蓮

  怡和宮的主殿，幔紗漂浮，一縷清風透過窗子吹進來，莊美蓮頓時清醒不少，她認真地說：「娘娘，請相信蓮兒，蓮兒不會辜負您的希望。」

  「本宮知道了，蓮兒，你先回去吧，好好準備婚禮。」莊貴妃也不想多說什麼，莊美蓮這顆棋子還需要慢慢觀察。

  「是，娘娘。」莊美蓮起身微微行禮。

  「吳嬤嬤你替本宮送送蓮兒！」莊貴妃的腿被宮裡抱起，放在貴妃榻上，她繼續睡覺。

  莊美蓮離開皇宮之後，她的心越發的不安，王府現在是林染霜當家，那她嫁過去之後也被管嗎？她原本以為她嫁給長孫鈺傑之後，王妃的光環是屬於她的，可皇上插手，她也沒有辦法。

  「小姐，聽貴妃娘娘的意思，你永遠都不能坐上正妃之位。」瑤兒微微蹙眉道，「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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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兒，人人都是現實的，你是我的人，我才那樣跟你說，貴妃娘娘可能會放棄我，聽她的言外之意，她打算為傑王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正妃。」莊美蓮微微閉眼，很是失落。

  「小姐，你那麼優秀，和王爺是最相配的，你不要放棄。」瑤兒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優秀有什麼用，在現實面前一點作用也沒有，那個林染霜當上了王妃，我不甘心，她那麼丑，憑什麼可以當王妃。」莊美蓮的手握得很緊，她好想宣洩一場。

  「小姐，王爺的心裡有你，林染霜只是有一個舅舅，王爺那樣做是利用她，不管她得不得寵，她終歸是林家的人，林家是王爺的眼中釘，她好日子不遠了。」瑤兒安慰道，「小姐，你要穩住，你才是金鳳凰，才是王妃的正妃。」

  「嗯，我不會被打倒的。」莊美蓮慎重地說，「瑤兒，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有什麼需要瑤兒幫忙的，瑤兒一定辦到。」

  「瑤兒，我們這裡離王府不遠，等會兒你去王府找王爺，說我在聚仙樓等他。」莊美蓮想見一見長孫鈺傑。

  「小姐，我擔心外面的人會對你不利。」瑤兒有些為難，莊美蓮的事情穿得沸沸揚揚的，如果她再見傑王，別人會更加的看不起她。

  「沒事的，我帶著面紗，沒有人知道是我。」莊美蓮顧不得那麼多，她要知道那個男人的心，是否還在她那兒。

  「好吧，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能夠完成任務。」瑤兒鄭重地說，「你先去那兒等奴婢。」

  毒辣的陽光漸漸變得溫和起來，瑤兒去了傑王府，順利地找到管家，管家把消息帶給長孫鈺傑。

  長孫鈺傑淡淡地說，「夜，備車，本王現在就去聚仙樓。」

  「是，王爺。」殘夜恭敬點頭。

  聚仙樓，人來人往，客雲四海，生意很好，染霜和阿奴芙兒一起出來辦事，她打算找個地方吃飯，遊了半天都餓了。

  「小姐，這裡離聚仙樓不遠，我們去哪裡吃飯吧！」阿奴提議道。

  「也好！」染霜抬頭看看前面，說，「出發，吃飯去。」

  他們來到聚仙樓的門前，門前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下，裡面走出一個淺藍色衣裙的女人，她戴著面紗，只見那雙丹鳳眼水靈靈的。

  忽然一個小孩子從左邊跑過去，不小心撞在藍衣女子身上，啊的一聲，小孩子被藍衣女子身邊的丫鬟踢到一邊。

  「哪裡來的野孩子，撞到我們小姐了。」

  「小姐，那丫鬟也太過分了，她竟然那樣對一個小孩子。」染霜身邊的阿奴有些看不慣。

  那邊，布衣小男孩哭著說，「這位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野孩子，你知道我衣服有多貴，你看看你手裡的糖葫蘆把我裙子都弄髒了，你賠得起嗎？」莊美蓮心情本來就不好，見小男孩把她衣裙弄髒了，她心情更差，小男孩成了炮灰。

  「這位小姐，這位小兄弟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染霜走了過去，她冷笑一聲，「你這麼大的人，還跟一個孩子計較。」

  「林染霜，怎麼是她。」戴著面紗的莊美蓮目光緊緊盯著染霜，染霜雖然平凡，可為什麼她每次和她交鋒，她都被她無形中的氣質給壓住。

  染霜也覺得藍衣女子的眼睛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她還沒開口，藍衣女子身邊的丫鬟牛叉地說道：「哪裡來的醜女人，竟然敢管我家小姐的事情。」

  「請你說話注意點，你知道你和誰說話嗎？」阿奴瞪了粉衣丫鬟一眼，繼續說，「她是傑王府的王妃，不是你口中的醜女人。」

  粉衣丫鬟本想說話，被莊美蓮制止了，莊美蓮看著染霜，她越看越不爽，她的丫鬟還炫耀她王妃的身份。

  「你說她是王妃她就是王妃了嗎？」莊美蓮不承認染霜的身份，她繼續說，「誰人不知道傑王很討厭林家二小姐。」

  「我家小姐真的是王妃。」阿奴解釋。

  「阿奴，不要跟她解釋那麼多。」染霜已經知道她是什麼人了，莊美蓮，她在長孫鈺傑面前裝淑女，背地霸道女，對一個小孩子都那麼凶。

  「死孩子，你又惹禍了嗎？」忽然，聚仙樓的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跑了過來，揪住小男孩的耳朵，「你偷老娘的錢去買糖葫蘆了嗎？」

  「這是我自己賺的錢，我沒有偷你的錢。」撞到莊美蓮的小男孩狡辯道：「你就知道到打我。」

  「這野孩子是你家的嗎？你得好好管教，不要讓他出來亂搗亂。」莊美蓮看著眼前的灰衣婦人，嫌惡地說，「他把我的新裙子弄髒了，還很有理。」

  「這位姐姐，我都跟你道歉了，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子看著莊美蓮，他沒有一絲怕懼，很有禮貌。

  「原來是莊美蓮小姐啊，我倒是誰呢。」須臾，染霜故意把莊美蓮三個字說得很重。

  「什麼，眼前帶面紗的藍衣女子是傑王府未來的側妃娘娘啊！」有人驚呼，「可她不是很善良的嗎？怎麼為難一個孩子。」

  「這位姑娘，你認錯了，我不是什麼莊小姐。」莊美蓮心裡暗自叫糟，她被林染霜設計了，沒想到她認識她。

  染霜勾唇一笑，她藏在衣袖裡的手運功，加上清風拂過，風的力道更大，把莊美蓮的面紗吹開，一張美麗的容顏露出來，急得莊美蓮去撿面紗。

  「爺，你感覺到了嗎？剛才有一股很強大的內力在運轉。」人群中的阿虎對北辰翼道。

  「別大驚小怪。」北辰翼一點也不驚訝，他倒是很好奇，為什麼林染霜會武功，而且武功不在他之下。

  「莊美蓮那個愛裝逼的女人，太可恨了，阿虎，趁勢教訓她一下。」北辰翼在阿虎耳邊低語幾句。

  一下子圍觀的人對莊美蓮紛紛議論，說莊美蓮為難一個孩子，和她以往的形象有些不符，說她恃寵而驕。

  「你們別誤會，我家小姐不是那個意思。」莊美蓮身邊的粉衣丫鬟幫著解釋。

  「這位小兄弟，我沒有為難你，我只是想跟你說，你以後走路的時候要注意些。」莊美蓮彎下身去跟小男孩說話。

  小孩子是最純真的，他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小男孩撇嘴看著莊美蓮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你衣服很貴，我賠不起的嗎？」

  「我沒要你賠。」莊美蓮解釋。

  「這位小姐，都是這個野孩子不好，他撞到你，就不應該。」小男孩的母親知道對方身份後，忙道歉，小男孩又問：「你真的不用我賠嗎？」

  「不用。」莊美蓮點頭承諾。

  「裝什麼裝，剛才不是對小兄弟很兇嗎？真虛偽。」有人十分看不慣莊美蓮的行為。

  「就是，還是傑王妃好，做人光明磊落。」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莊美蓮的丫鬟見輿論不利於她家小姐，她低聲對莊美蓮道，「小姐，我們暫且回去吧！」

  「那傑來了怎麼辦？」莊美蓮不想回去，她又沒有做錯，有錯的是那個孩子，莊美蓮恨不得把那個孩子打一頓，害她失去面子，還讓別人議論。

  「是哈，王爺也差不多要到了。」粉衣丫鬟咬咬嘴唇，繼續說，「小姐，王爺到了，你就有機會收拾林染霜，王爺是站在你這邊的。」

  粉衣丫鬟盡出壞主意，想借著長孫鈺傑的寵愛，把過錯推給染霜。

  「哼，你們那麼見不到我，我就讓你顏面盡失，看長孫鈺傑還怎麼護著你。」染霜心裡冷哼，她已經想到辦法應對虛偽的莊美蓮。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阿奴走過去對小男孩一笑。

  「姐姐，我叫小野種。」小男孩子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阿奴，微微一笑。

  阿奴和染霜撲哧一笑，染霜蹲下，拉著小男孩的手，溫和地說：「那有人叫小野種的。」

  「我二娘他們都是這樣叫我的。」小男孩指了指他面前的灰衣婦人，目光中有一絲痛恨。

  「她不是你親娘嗎？」染霜聽他說二娘，想必不是親生的，哪有自己親娘叫自己孩子小野種的。

  「嗯，我娘在我四歲的時候就病死了，她不是我親娘。」小男孩那張蠟黃的臉暗淡下來，他現在十歲了，還像七八歲的孩子一樣，長期受後娘的管制。

  「死孩子，老娘對你那麼好，你當著外人的面就說老娘的不是。」灰衣婦人見小男孩說她壞話，她急得撇清她不是狠心的後娘。

  「你對我好，那還天天打我，讓我干苦力，我自己干苦力得的錢，我用來買吃的，你就打我。」小男孩豁出去了，他見染霜是有錢人，他不想跟著她後娘過日子，還不如想辦法跟著眼前的這位姐姐，她心好，應該會收留他的。

  「你們看，我身上的大小傷疤就是她打的，我今天幫酒樓的人洗完，得到錢，買了一串冰糖葫蘆，生怕我二娘追我，我一直跑，才不小心撞到了這位藍衣姐姐。」小男孩說著掀起他的衣袖，他手臂上真如他所說，滿是大小傷疤。

  「太過分了，怎麼那樣虐待孩子。」一些有孩子的婦人對灰衣婦人的行為很是痛恨，自己的孩子是寶，別人的就是草了嗎？

  「死孩子，你別胡說，那是你自己頑皮，撞到的。」灰衣夫人伸手要打小男孩，染霜截住她的手，握得很緊，她冷笑地說道：「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這位大姐，你一個人的手上那麼多傷疤，你說他是撞到的，你倒是撞撞給我們大家看。」

  「說的對，那不可能是撞到的。」圍觀的百姓附和，「像這種狠心的側室多得是。」

  「想不到王妃娘娘那麼愛管閒事。」被忽視的莊美蓮陰陽怪氣地說道：「那是別人家的家事，你好像管得太寬了。」

  「莊小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每一個人正直的人應該做的，倒是莊小姐你，我不該歸你管吧！」染霜雙手環胸，冰冷一笑。

  「莊小姐，你這過幾天就要和我們王爺成親了，倒是收斂些好，免得別人說王爺娶了一個不懂禮的女人。」阿奴出言相譏。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小姐是你能頂撞的嗎？她可是傑王爺的心上人，將來要當王妃的人。」莊美蓮身邊沒腦子的丫鬟狗仗人勢，對阿奴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