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愧疚

  看向李木的時候恢復了冰冷的神情，手持長劍指向李木，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看著她的舉動，李木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笑話，好不容易愛上一個女人，結果卻把整個寨子都帶入了水深火熱中。

  喜堂的屋樑再也承受不住，啪，斷斷續續的三四根掉在了地上，濺出的火星掉落在李木的身上，燃燒出一個洞又一個洞然。

  他絲毫不覺得疼痛燃燒他的皮膚，吞噬他身上的布料，直直地看向纖雲，再看向她旁邊的男人，那一臉似笑非笑，此時，十分的礙眼。

  眼裡一股怒意成倍的燃燒，直直射向纖雲身邊的男人，李木手中的刀射出一片火熱。

  在纖雲和她相公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刀從李木手中脫手，射向了纖雲身邊的男人。

  纖雲沒來得及阻止，刀沒入男人的身體，噗，男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而他身邊的纖雲在反應過來迅速的接住了男人的身體，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了出來，落在男人的臉上。

  「林郎林郎….」一聲聲呼喚敲在李木的心頭上，原來女人發燒的時候，呼叫男人林郎的名字絕非偶然。

  原來她早已成親，原來她不止一個身份，原來她還是他的敵人。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得不到。」第一次，李木的腦海中升騰出這樣霸道瘋狂的想法，而這也是他最後一次。

  將過來送死的官兵，一個大力將他的頭給扭斷，李木搶過他手中的刀。

  一刀劈在了另一個官兵的身上，加入了戰局，給他的兄弟報仇，竟然事情已經發生，那麼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瘋狂的戰吧，老子跟你們拼了。

  李木手持大刀，就沖入了一群官兵中央，大刀揮舞，橫掃一片，很快，他們這一邊就輕鬆了許多。

  至於其他地方，因為都是土匪頭頭，武力值自然不低，為了活下去，他們都拼了自己的老命與周圍的人對抗。

  「放箭。」遠處，領頭的人看這個形勢不妙，連忙下令。

  刷刷刷…箭雨成波的來臨，射在了他們身上，也無可避免的射在了與他們同行的官兵上。

  一時之間，慘叫聲跌宕起伏，但依然有人仗著靈巧仗著武藝逃過了箭雨的衝擊。

  把男人放好，纖雲重新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下被李木殺死的男人，眼裡的柔情一閃即逝。

  隨即，全身燃燒著報仇的怒意，沖向了人群，那個奮殺斗敵的男人。

  無視了周圍的人，她只一心想取李木的命，提著長劍，將另一個人連頭都砍了下來，鮮血濺了她一身。

  可她連眼都眨也不眨的，渾身冒著寒氣，眼裡全是殺意直直盯著李木而來。

  兩人誰都不敢退讓，最終還是碰在了一起，刀劍相碰，李木被逼退了一步，手中的刀滑落現在地面，鮮血順著刀面曰曰而淌，殘暴血腥，冷酷無情。

  「李木，拿命來。」因為壓抑，纖雲的聲音都變了，長劍直指李木。

  逼身上前，鮮紅的血液隨著她的劍勢濺了別人一身，也濺了她一身，纖雲毫不自知，一個挽花繼續飛向前。

  「李木，你逃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李木的一再相讓，不願和纖雲正面對敵，終於惹惱了纖雲，盯著李木的眼神。

  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嘴裡說著刺激李木的話，就是希望能夠和他戰個痛快，親手為她相公復仇。

  「我是不是男人，那麼就讓你瞧清楚。」李木果真被她的話刺激到，飛身上前，嘴裡一邊說著負氣的話，一邊抓著纖雲。

  把她拉近了懷裡，近距離的接觸，柔軟的身子，又愛又恨的臉龐，李木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一個吻狠狠地親在了纖雲的嘴上。

  火燃燒的越來越旺，喊殺聲越來越大，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兩人的親吻來的那麼猝不及防，來的那麼令纖雲想立刻殺死對方。

  就要一個大力把男人推開，但男人卻把她護在身前，緊緊地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被他護在懷裡，纖雲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了。

  只聽到男人砰砰熱烈跳動的心跳聲，以及屬於他的味道。

  很漫長很漫長的時間過去，纖雲回過神來把男人重重地推開，她則靠著劍的力量重新站起來，這才注意到，男人的背後插著兩根長箭。

  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李木絲毫沒在意背上的傷勢，一臉笑意，看著纖雲道：「現在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

  「你！」纖雲想也不想的就提起長劍朝著男人的胸口刺了上去。

  這一次，李木沒躲，長劍刺入男人的胸口，迸出血花，落在了纖雲的眼上，那麼紅，那麼的鮮艷帶著溫熱的味道。

  「你你….你為什麼不躲？」纖雲鬆開了劍柄，長劍還插在李木的胸口上，不敢置信，纖雲倒退了幾步，看著男人的面龐，心底里騰起了一股愧疚。

  從喜堂路過，蘇雪把一個官兵踹倒在地，就看到這一幕，滿天火光，本來應該好好享受新婚之夜的兩個人，竟然成了敵對。

  新娘親手殺死了新郎，多麼諷刺，嘴角划過一絲涼薄的笑，蘇雪知道李木無力回天，也沒在前去營救，躲避著眾人，他們離開了喜堂這裡。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滿天火光中，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去，而又有幾個人活下來。

  「你為什麼不躲？」纖雲低低的問，一顆淚珠悄然滑落，混合著鮮血，滾落在泥土中。

  「我為什麼要躲。」胸口血液的流逝，眼前女人的身影漸漸變為一個兩個三個，女人的話似乎就在眼前也似乎就在不遠處。

  總之她的影子她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可，他為什麼要躲，一命換一命，大概也就是如此吧、

  「你真是傻瓜。」最，纖雲沒再說什麼，只是用了一句李木經常對她說的話，道盡心酸。

  最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被人再次砍中了一刀，然後慢慢地癱軟在地，直到閉眼的時候，一直注視著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