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他的情緒依舊是冰冷的，嗓音也是低沉的，他遭遇到的被毒殺的回憶，似乎不會因此而幻滅，他也不會因此而輕易原諒她。「這算是道歉？」

  「雖然很難開口，但的確是我盲目，誤會了你。」她低下螓首，背對著他說出這一句話來。

  他走向前一步，一把扳過她的肩頭，俊臉壓下三分，冷聲問道。

  「你來這裡，就是想說這些話？」

  「算了，如今說這些，更顯得我可笑而已。」她淡淡一笑，但是莫名的苦澀卻翻滾著，不讓她好過。她記得他眼底的恨意，不比她心中的淺薄，她更記得，他對自己的殘忍，口口聲聲說要如何毀掉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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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她很難對他順從，她從來不是服軟的女子，但今日她說的這些話，卻不是他強迫威逼之下才說的。

  「你還有話沒說完，說下去。」

  蘇敏抬起眼眉，如畫的面容上，只剩下淡淡的光芒。南宮政似乎依舊不耐之極，語氣愈發強烈，薄唇邊的冷漠，無以復加。「說。」

  「你想聽是嗎？好，我說。」她淡淡睇著南宮政，雙拳緊握，不泄露自己內心的情緒，沉聲道。「今日我來的目的，的確是為了看一眼你的死活，如果你死了，那什麼事都沒了。如果你沒死。」

  黑眸一眯，他不自覺加大手中的力道，掐的她肩頭生生的疼。「如何？」

  「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咬唇，強忍住疼痛，她穩住呼吸，佯裝平靜地吐出這一句。

  他語鋒一轉，冷笑出聲，是滿滿當當不屑的口吻：「什麼人還需要本王屈尊降貴去拜訪他？」

  「他性情有些古怪，不愛跟你們貴族打交道，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這樣一來，比較方便。我想讓他看看，你體內的毒……」蘇敏眼波一閃，眉頭的褶皺，更深了。

  「你想救我？」他笑意一斂，鎖住她柳眉之間的輕愁，她說的含蓄，但他卻一針見血，兩人表達的方式太過不同。

  蘇敏不再看他那麼凝重認真的表情，移開視線，輕聲說道，說的雲淡風輕，於自身無關的漠然。「你不想去當然沒關係，反正你身邊的名醫多得是，他們會千方百計保住你的性命。」

  半晌的時間裡，地牢之內鴉雀無聲。

  南宮政雖然沒開口，但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蘇敏的身子，諱莫如深的顏色在他的眸子一閃而過。

  或許是因為身為蘇家唯一的親生女兒，有著得天獨厚的寵愛，造成蘇敏的不同嗎？

  她看起來溫馴有禮，善良單純，卻又比一般女人勇敢得多，不但有膽與他獨處，甚至還主動反擊，愛恨分明，勇於承擔自己的過錯，這可是一般大家閨秀想都不敢想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有著很淺的笑。

  說不清為何，她的與眾不同，讓他很高興。

  蘇敏不清楚他為何突然沉默，但他眼底的寒冷，卻漸漸變成了熾燃的火苗，似乎要將她整個身子燃燒殆盡一般的可怕。

  跟南宮政對陣，實在太驚險了。他平日雖然話不多，但那雙高深莫測的黑眸，只是一瞥，就能讓她亂了方寸。處在他身邊，就像是接近了一把火，讓她不安而慌亂，有點膽怯，難以保持理智。

  他眼波一沉，宛如深海一樣深邃無言：「只是因為知道暗巷那一回不是本王派人做的，因為本王替你抓住了那個混蛋，你才改變了想法？才不想要本王死？」

  蘇敏卻看不過他的自以為是，他對待那些人的手段太過血腥暴力，那是她無法容忍的距離。她微微蹙眉，眼神閃爍：「別高興的太早，如果你還對我做這些不入流的事，我遲早還會……」

  她不過是誤會了他一次，但他的確做過太多太多的惡事，這一點毋庸置疑，她根本沒必要那麼自責。

  他帶著可惡的笑容，接過她沒有說完的話，無疑他擁有看透人心的本事：「還會想方設法殺死我？」

  蘇敏避開他陰沉邪氣的笑意，眼底一派肅殺，冷冷說道。「我不想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無論對方是你，或者不是。」

  他隔了許久的時間，才低低喟嘆。「因為在你心裡，你已經把我想像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一個無賴，一個混蛋，一個惡魔。」

  他們之間，其實都曾經有過太深的隔閡和芥蒂。而要改變那些，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他理智，她冷靜，對此心知肚明。

  她微微點頭，不再看他，一句帶過。「我很難說不是。」

  搶在他之前說話，她默默坐下來，似乎為了證明她安於現狀的平靜心態。「如果你覺得一句歉意還不夠，當然可以把我關在地牢泄憤。」

  斜長入鬢的濃眉輕蹙著，很明顯，他不喜歡泄憤這個說法。

  但他又的確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挑釁他的耐力太多次。

  她的眸光清淺，緩緩游離出去，今日的無妄之災，她怨不得任何人。「是我聽到了不該聽的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你會泄露出去嗎？告訴我。」他驀地俯下身去，俊挺的身子像是靈活的豹子一般逼向前方，直直望向那一雙美麗的眼瞳，低啞地問道。

  「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沒有這麼多複雜用心……」她無意之間知道這個男人，在暗中策劃要改變天朝的陰謀，即使她說死也不會開口，他又如何會相信？

  眼神一閃，她不再解釋什麼，泰然處之，從容說下去。「如果你覺得把我關在地牢才能保住秘密，那就這麼做。」

  瞬間，蘇敏無法動彈的僵在那兒，連呼吸都變得淺促了。

  他是目光突然停在她的身上，笑得十分激狂，渾身充斥著一股駭人的氣焰。

  他這樣的眼神，像極了一開始的憤恨和仇意。

  心被大力撕扯著，她害怕他會再次用那種激狂的手段對付她！

  他眯起眸，冷冷的咧開嘴角，對著她雅肆一笑。「反正你要在這地府待一段很漫長的時間，應該也不會在意，在這裡發生過什麼吧。」

  他蹙起黝黑的濃眉，狠狠的盯著她的眼，眼神蓄滿了激憤。「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的背叛。」

  他大擔的掀起她粉紫色的羅裙，大手撩上她雙腿間的幽秘，隔著底褲不停地揉搓。

  他慢慢的接近她愕然的臉孔，眼神幽暗的望著她。「這一回，我的憤怒你打算如何平息它，告訴我你該如何做。」

  蘇敏的呼吸，已然有些不穩，她忍住那屈辱的味道，用盡全力並著雙腿，不讓他得逞。「你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那是毒藥，我想你該記得。」他眼神一暗再暗，一身寒意，拋下這句話。

  「我說過，你身邊多得是盡心盡力保住你性命之人。」她一時氣不過，紅著眼低喝一聲，她根本不知道，他的百般要挾，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我問的是你！」他驀地眼神轉冷，握住她的纖細皓腕，冷意直發。「一句道歉不足為意，你應該拿出你的誠意來。」

  「我的誠意不包括獻出我的身子給你玩*弄！」蘇敏望入那一雙幽暗的眼瞳之內，如今對峙的氣氛，都讓人無法呼吸。

  「是嗎？」他淡淡睇著她，連連笑著，但那笑意有一抹類似孤寂的情緒，看的讓人很不好過。

  她曲起雙腿，拉下自己的羅裙，閃爍其詞。「還有，沒有人清楚你體內的毒性發了幾成，你如果不想輕易丟掉性命，就不要沉迷情事之中……」

  他唇邊的笑意弧度，一分分擴大，他扼住她精緻下顎，鎖住她的小臉，語氣是不以為然的散漫。「蘇敏，你把我當成是傻子？我雖然懂得醫理不如你多，卻也從未聽過有這種說法，怎麼，這跟中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