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破衣有人爭

  「娘，我們用豬皮了。」小七獻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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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敗家的，掛不得了。」喬氏笑笑罵道。

  「娘，不敗家，豬皮我們都帶回來了。」小七很是糾正喬氏的話。

  「好好，不敗家，我們小七是個招財童子。哈哈。」喬氏就笑了。

  「嘿嘿」小七不好意思的笑。「娘，咱們都做了不？」小七明顯想一下吃個飽呀。

  「嗯，都做了。這個天也放不住，上午還有兩條呢，這麼多咱們也吃不了。曉婭，你去洗一洗，然後給你二嬸家送一條去。枝兒，你也跟著回去，把這條給你爺奶送了去。」喬氏指著最大的兩條說道。「剩下的咱們今天都燉了，正好這豬皮也都泡開了，曉婭，這豬皮就直接扔鍋里燉就好了是吧？」喬氏問道。

  「嗯，弄成塊，直接和魚一起扔鍋里燉就好了。姐咱們去洗個澡，把新衣服換上唄？我這衣服都是濕的了。」曉婭說的就是今天早上拿回來的那個衣服，枝兒已經幫她改好，晾曬好了。

  「成。」枝同意道。

  「姐，你看這是什麼，登登凳…」說著，曉婭把兩朵粉紅色的絹花給枝兒看「一會咱們一人一朵。」其實說起兩朵絹花來，曉婭開始也不知道，這是放在衣服上面的，不過從位置上來看，明顯是專門給她的，不是主人遺忘的，所以曉婭帶的理直氣壯。

  「你戴吧，姐就不戴了。」兩朵絹花，看著就新奇，價格肯定不菲，所以枝兒不願意搶曉婭的。

  「姐，咱們兩一人一朵，咱們都穿新衣服，閃瞎他們。」曉婭笑嘻嘻的說道。

  「好。」姐妹兩個嘻嘻哈哈的，洗漱完了穿上新衣服，沒閃到別人，把喬氏給閃到了。姐倆長相隨了喬氏和張志誠的優點，以前蓬頭露面的不顯，這洗完，漂亮的衣服一穿，人比花嬌。喬氏揉了揉眼，都有點不信這是自己的閨女。

  「哎呀，這還是我閨女嗎，這是仙女下凡呀。」喬氏笑著說道。以前讓灰撲撲的衣服打的，十分的顏色就還有了三分。現在這身衣服，十分的顏色展示出來的十二分，那肯定是變化非常。

  「娘，那你可是王母娘娘了。哈哈」曉婭笑嘻嘻的說道，順手把絹花給枝兒插在了頭上，顏色更上一層。

  「要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還真是，我們枝兒也是大姑娘了。」喬氏的目光主要還是落在了枝兒的身上。曉婭現在，頂多算個漂亮的女娃，枝兒就不同了。

  「那當然，娘，我姐可漂亮了呢。」曉婭看著枝兒，就覺得賞心悅目，看來以後還是要買漂亮衣服。

  「行了，你兩快去快回。這個點過去，你奶還能正好做了。」喬氏說的是準備今天送過去，就讓老爺子今天晚上就吃上。

  「好的，娘。」姐倆笑嘻嘻的就往回走了，一路上碰上的都是從田地裡面歸家的人。笑嘻嘻的和大家打著招呼，迎接著大家審視的目光，更有豪放的大娘直接拉著枝兒的手說，「都是大姑娘了。」看來這一下，效果不錯，枝兒馬上就要有給說親的了。

  快到老宅門口的時候，曉婭跨著籃子直接去了隔壁二嬸家，枝兒拿著另外一個籃子進了老宅的門。

  「二嬸，在家嗎？二嬸？」

  「哎呦，我還以為哪裡來的漂亮娃呢，這都不敢認了，這一身真漂亮。」二嬸正做飯呢，從廚房出來看到曉婭就讚嘆道。

  「嘿嘿，二嬸你就逗我，嘿嘿，二嬸我們今天下午在河邊逮了幾條魚，我娘讓我給你送一條過來。二嬸我放哪呀？」說著曉婭就要找地方。

  「哎，給我吧。你別動手了，這一身在埋汰了。這是新買的？」二嬸有點不敢置信的問。

  「哪呀，我去縣城認識了一個姐姐，她看我穿的不太好，就把她不穿的衣服送給我了，我姐幫我改的，我和我姐一人一身。二嬸你看怎麼樣？」曉婭轉了一個圈，讓喬二嬸看。

  「嗯嗯，好看，我說看著料子不太新，可是也不陳舊呢。你這是碰上好人了呀。捉到的魚多嗎？你們還夠不夠？我也不和你客氣了，你等會。」說著喬二嬸去廚房弄了一大碗的大醬出來，還成了一碗泡菜。「和你娘說，也別嫌棄，我這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就給你點這個了。」

  「二嬸，這就挺好的，我們這剛分家，大醬也沒有。我娘還說呢，今年一定要多做點。」曉婭正和喬二嬸說著，就聽見隔壁爭吵聲，曉婭臉色頓時一變，也來不及和喬二嬸推脫，趕緊就往老宅跑。

  「不過了，去給我把這身屍皮給我脫下來去？就給我送點這個過來，你娘以為她這就孝順了，她施捨誰呢？」曉婭一進門，就看到蔣氏衝著枝兒罵道，院子中央赫然就是條送來老院的魚。屍皮在他們這邊是罵人的話，因為一般貧苦人民很少能拉一身新衣服穿，只有死了的人才會專門給做一身新衣服。

  「好傢夥，這又來一個。」

  「奶」

  「奶這是說誰呢，誰穿屍皮呢？奶不會是說我和我姐呢吧，反正別人穿不穿屍皮我不知道。我和我姐這身衣服是縣令家的丫鬟看我穿的可憐，送給我的衣服。這衣服還是他們的份例呢，我今天剛拿回來，一點都沒改動，奶不會說的是縣令家都穿屍皮吧？這我下回再去可要問問去，是不是真的。」曉婭聽見蔣氏罵的，就厲聲回了回去。

  「啥？」老爺子在門口正收拾鋤頭，這也不收拾了抬頭問道。「曉婭，你說你這衣服哪來的？」

  「哪來的，爺還以為我們有錢做新衣服呀？人家送的，就是縣令家的丫鬟，他們去年的衣服，今年不穿了，看我來來回回就那兩家破衣服，就送了我幾身。這不我姐一人一身，頭上的頭花也是。」曉婭歪頭摸摸頭花，順著掃了在場所有人一下。娟兒明顯看著嫉妒的不行，大伯娘王氏眼神閃了閃正好被曉婭看到，二伯娘許氏坐門口明顯的幸災樂禍。

  「你說是人給的就是人給的，備不住還是你偷的呢。你們這什麼干不出來，還有臉穿自己身上…」

  「你閉嘴。」老太太正說著，老爺子突然沖他吼道。

  「你沖我吼什麼呀，他們自己有買衣服的錢，你看看就給咱們這麼點東西，那是施捨誰呢。不是說好幾件衣服嗎？你們這都得了兩件了，不少了，剩下的都給我拿過來吧。」雖然老爺子沖他發火老太太也害怕，不過還是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其實老太太想的很簡單，這衣服看著料子就比他們買的好多了，這衣服就是城裡也是穿的出去的，她是穿不了了，可是改一改給兩個閨女家就挺好的。

  「哈，」曉婭都笑出聲了，真沒見過這麼不講究的，剛才還說自己穿屍皮，現在就要。「奶，剩下的衣服偏素，我們已經準備修改一下，給我四哥五哥還有小七一人一套，正合適。我四哥五哥那衣服還不如我呢。奶我勸你脾氣收一收，這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發火。你老人家也是厲害，青天大老爺家的事都敢說。奶說我們孝敬一條魚是施捨，不要。這要是施捨，我要，我可是有多少要多少，奶你這魚還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說著曉婭就要去撿院子中間的那條魚，娟兒嗖的一下就跑過去撿起來就跑廚房去了。

  「啥，送我的東西你還要拿走，你個兔崽子，你這是翅膀還沒硬就要造反呀…」

  「奶，你說話注意點吧，我大哥哥這還準備考學呢，你這上來沒來由的就罵了縣令家，讓人家知道了，能有咱們的好不。」曉婭看蔣氏還要繼續罵他們，沒來由的就是一陣煩躁，要讓她愚孝的那樣聽著蔣氏罵，那是不可能的。

  「你…」

  「行了，曉婭，你奶是說錯話了，她也不知道你們這衣服是別人送的。」老爺子制止住了蔣氏繼續罵人。這話說的，好像不是別人送的他們就能隨便罵他們是的，看來趕緊掙錢搬家吧，不然以後時不時的來一陣罵也是夠人受的。

  「行了，你們還要回村口吧，你們兩回去吧，晚上讓你爹過來一下。」說著老爺子就趕她和枝兒離開，枝兒看了看曉婭，兩人對視一下，就先從老宅出來了。

  「曉婭，你說爺叫咱爹幹什麼呀？」枝兒問道。

  「還能幹什麼，肯定是問為什麼咱們會和縣令家搭上關係，再有就是咱們和奶吵架了，讓爹揍咱們唄，還能有什麼新鮮的。」曉婭說著就撇撇嘴。

  「嗯，我估計也是，你說到時候爹不會真的揍咱們吧。」枝兒擔心的說道，以前就是這樣，老爺子老太太不出面，就在後面攛掇著張志誠，有的時候張志誠頂不住壓力就真的揍他們。

  「放心吧，咱們都分家了，爹肯定不揍咱們了，他們想什麼都白搭。說真的，晚上還要回來睡呢，真希望徹底搬出來。」曉婭無奈的踢走了腳邊的石子。

  「是呢，咱們要是蓋了自己的房子，就不用了回來受氣了。」兩人去的時候高高興興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回去後把事情的經過和喬氏一說，氣的喬氏身體直打哆嗦，一家人商量著攢錢，爭取明年開春後就在這邊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