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根本不搭

  借著燈光，張羽在三朵花的臉上掃了一遍，嗯，顏值還說得過去。她摸摸自己的臉，皮膚光滑細膩，膚質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容貌如何，前世自己臉蛋還行，可身高是硬傷，只有1.56米，也因此耽誤了婚姻大事，唯一的一次戀愛還是給別人做了備胎...打那以後，她相信了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這句話，斷了談戀愛結婚的念想，一個人瀟灑也不錯，掙一千花一千，反正都是花在自己身上，不虧！

  「老大，這是我們買的紗布和藥水，給你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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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是哈娜，她的身高目測在1.6米以上，張羽走過去，暗中比了比，心裡一喜，看來這章宇的身高最少也在1.67米，生生比自己高出了十公分，算是一個好消息。

  「謝謝你！我沒事了！」

  輕柔、溫和的話語一出口，三朵花要石化了，齊刷刷把目光盯在李孟瑤臉上：我們不在的這十幾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大...還能這麼溫和...呸，是溫柔、矜持、禮貌！

  這和她根本不搭啊！

  看來原主在花朵中的威信還是很高的，這讓張羽壓力很大，這些都是她不擅長的，自己最高的職務是小組長，手下兩個人，還有一個是實習生，小組長只做了兩個多月，屁股還沒熱呢，實習生離職，小組解散。

  這回要讓自己帶領四朵霸王花，還要不時打打殺殺、約個架什麼的，不行不行，干不來，還是干點別的吧！

  其餘四人看著她一直不說話，一下子摸不清頭緒，還是哈娜先開口：「老大，你有點兒不對頭，要不，去醫院照照吧！」

  哈娜是五人中年紀最小的，有時候別人不敢說的話都讓她去說，章宇也不會不高興。

  照照？照CT？這個時候有嗎？

  既來之則安之吧！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不如先看看這個時候的京城吧！也不白來一趟！

  張羽是青城人，父母是地質工作者，常年在野外工作，她的降生用母親的話說就是意外。在她的記憶中，父母看石頭的眼神要比看她溫柔千百倍。母親曾經有一次說漏嘴：還在襁褓中的小張羽有一次被奶嗆到，如果不是鄰居大媽來串門，她有可能被嗆死了，那是她一個多月大的時候。

  上大學之前的十八年，張羽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有父母的工資在，寄人籬下的滋味不是特別強烈，但她也學會了小心翼翼地活著，骨子裡有微微的自卑，覺得自己是不該出生的人。

  也許生活就是這樣，不堪的環境要麼讓人獨立、強大，要麼讓人怯懦，張羽顯然屬於後者。後來做銷售，業績也是中等，沒有什麼閃光的地方，偶爾還會處在淘汰的邊緣，一次次地有驚無險，倒也讓她對許多東西看開了，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等來，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

  那就先活著吧！

  張羽收回思緒，「娜娜，我沒什麼感覺，大家也餓了，去吃飯吧！」

  「娜娜！我去，老大，感情你這麼喜歡小五啊！」驚呼的是張子君，「她不就比我漂亮點兒嗎！」

  張子君是很耐看的那種容貌，眉眼秀氣，小嘴巴嘟嘟的，有點兒萌，美中不足的是皮膚偏黑，一白遮百丑，一黑毀所有，張子君這膚色吃了大虧。

  「她是比你乖巧！」張羽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田艷不認同：「我去，還乖巧，她是沒長開、膽怯。」

  張羽一瞬間真的有些喜歡這幾個人了，都很真實、很坦誠，不似她的那些同事和客戶，說話做事之前先權衡利弊，一切都是算計了又算計，她不願意過多揣摩人的心理，自然也不是最好的銷售，這個時代好像簡單的多啊！

  「我請客！」張羽摸了摸口袋，心裡有了底氣，這原主經濟條件好像還不錯，「你們定個地方！」

  李孟瑤提議：「老大，你不是喜歡吃永和軒的宮保雞丁嗎，就去那兒吧！」

  張羽暗嘆：這老大是什麼口味？宮保雞丁...黏黏糊糊有什麼好吃的？她還是更喜歡羊肉，最好是錫盟的羊......好像扯遠了，這時候物流沒那麼發達，不過京城有東來順啊！

  「哦，我們今天換個口味怎麼樣？」張羽打著商量，「想吃涮羊肉嗎？」

  田艷反對，「剛才的汗還沒落乾淨呢，再吃一身汗！再說了，羊肉太味兒！」

  「老大，我記得你原來不吃羊肉啊？」

  還是哈娜清楚，老大什麼時候吃過羊肉？

  眾人面面相覷，打了一架，老大的口味也變啦？

  還是張子君反應快，老大今天不順心，就想換個口味怎麼啦，「老大，去吃羊肉串吧，前邊五百多米就有一家，還能...還能喝點兒啤酒。」

  這個可以，做銷售的本來也是嘴吃八方的，好的能享受、差得能將就，正好可以了解一下如今的市場。軸承廠是在北部山區，總不能窩在工廠一輩子吧！

  「老大，你真的沒事啦？」哈娜還是不放心，就是因為自己笨，才連累老大挨了一棍子，「我後怕死了！」

  「最多是輕微腦震盪，過幾天就好了！」張羽輕聲安慰著，「以後機靈點兒，打不過就跑。」

  老大今天的言行搞得她們幾個一愣一愣的，往日粗獷豪邁，今天卻是溫婉如玉，走路都不帶風了......以後還怎麼罩著我們？

  張羽不知道幾個姐妹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很餓，「還有多遠啊！」

  田艷自告奮勇，「我先去點，你們溜達著。」

  張羽好奇地看著烤羊肉串的攤子，和後世區別不大，同樣簡易的架子，三張摺疊的飯桌，每張桌子邊放著六個塑料凳子，凳子上有大小不一的污漬，桌面也不是很乾淨，桌上連餐巾紙都沒有，只有一個筷籠子裡邊放著一把散裝的一次性筷子。

  張羽暗暗皺了皺眉，不會吃了拉肚子吧？可這時候也沒得選啊，只能找幾瓣兒大蒜預防了。

  田艷的辦事效率極高，幾個人才坐下，烤串就端了上來，但現在的品種不多，只有肉串和肉筋，老闆兼服務員又端上來黃瓜和花生米，這兩道菜真是經得起考驗，可以紅火幾十年。

  玻璃杯里倒上啤酒，哈娜先舉了起來，「老大，謝謝你！」

  「吃吧！」還沒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張羽想先填飽肚子。

  半碗炒飯下肚，她的心不慌了，剛拿起肉串，還沒送到嘴邊，就聽到一片嘈雜的叫聲：「就是她們幾個，快點兒！」

  張羽隔著四五米寬的馬路，對面站著六七個青年男女，大部分是白色T恤，黑色短褲，其中的高個男生頭髮長長的，黑T恤、牛仔褲，手裡拎著彈簧鎖，這又是什麼人啊？

  頭疼！

  高個子男生走了過來，踹了踹張羽的凳子，「喂，你就是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