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鴻蒙往事（3更）

  「這是……」洛陽莫名驚詫的左看看右看看，只見這這四個黑衣道人似乎有些眼熟，可是卻怎樣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弟子悟元——」

  「弟子百鼎——」

  「弟子丹元——」

  「弟子空靈——」

  四個黑衣道人輪番的報上自己名號之後，齊聲呼道：「拜見師尊，求師尊寬恕！」

  

  「什麼？」洛陽大吃一驚，聽到這幾個如雷貫耳的名字，真是讓洛陽實在是難以想像。道祖八仙中的四位竟然整齊的跪在自己面前，都稱呼自己為師尊？

  道祖八仙的師尊可是天地間第一位天神鴻蒙啊！

  這……

  洛陽感覺自己腦中有點懵，看到洛陽茫然的樣子，百鼎、丹元和空靈都看向悟元，悟元尷尬的咳嗽一聲：「對不住，再見到師尊心中過於激動，忘記了師尊還未覺醒記憶……」

  「師尊請看！」悟元急忙將大袖一拂，頓時在洛陽面前展現出一片光幕，上面開始如同播放電視般出現了流暢的畫面……

  洛陽驚訝的看著這光幕上，那是一團混沌，混沌之中似乎孕育著什麼，就似心臟跳動般一漲一縮……

  陡然那混沌之中透出一絲光線來，跟著一隻大手從那混沌的縫隙之中伸出來，那隻大手十分孔武有力，忽然用力一撐，這一絲光線便開始逐漸擴大成為一片，漸漸的如同破碎的雞蛋殼般分成了上下兩半，露出其中一個肌肉筋節的巨人來！

  那巨人頭頂天，腳踏地，拼盡全力一撐，只聽「轟」的一聲，那混沌的上下兩部分就全部分開了。這巨人就這麼撐著上下兩部分，身體卻在逐漸長大，漸漸的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那混沌的上下兩部分也就越來越分開，終於到了極高的距離時，那巨人忽然累得一屁股坐了下來，跟著便躺倒「呼呼」的睡了起來。

  隨著這巨人的睡著，他的身體開始漸漸的分解開來。渾身的肌肉變成了肥沃的大地，身上的毛髮變成了樹木，血液、汗水變成了河流江海，兩隻眼睛一隻變成了太陽一隻變成了月亮，五臟六腑變成了五行靈素充斥於天地間，牙齒、指甲都變成了土地中的礦藏，而他身上漸漸出現了許多爬蟲，這些爬蟲逐漸的分出不同的種類，有的成為了野獸，有的成為了魔，還有的成為了人。

  巨人在睡著的時候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一口氣瞬間分作三道光華，光華散去，化作三個天生神祗。中間的一個最為強壯，就是第一個天神鴻蒙！一左一右各是魔神天忌和妖神赤元。

  這三個神便各自統領人族、魔族和妖族，彼此征戰不休。那天神鴻蒙收了八個最優秀的人類為弟子，將畢生所學都傳給了他們，甚至還不惜耗費自己的神力去幫八個弟子迅速提高境界。

  天神鴻蒙要帶上八個弟子一同去擊敗魔神和妖神，魔神天忌和妖神赤元卻蠱惑了那八個弟子，說合夥滅掉鴻蒙，把天外天分給八個弟子占領。八個弟子動了心，於是一同暗害了天神鴻蒙。天神鴻蒙畢竟是天地間第一個誕生的神明，殺不死，只能封印。所以鴻蒙的肉身就被八個弟子和天忌、赤元共同封印住了，但是鴻蒙的靈魂卻投入凡世輪迴重生。

  魔神和妖神在得逞之後便要爭奪天外天的地盤，八個弟子這時才醒悟過來，還好他們動了計策，去主動聯合較弱的妖神，合夥滅掉了魔神。然後在滅掉魔神之後又轉手滅掉了妖神，這才保住了天外天的平安。

  只是八個弟子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死了其中的四個鋒銳、凌霄、渾天和清虛，只剩下了百鼎、丹元、悟元和空靈四個。

  這四個雖然都是身受重傷，卻也先聯手把魔族趕到齊天雪原，把妖族趕到星落海，讓人類得以在天外天繁衍。可是就在四個弟子以為天下已定的時候，卻發現天在搖搖欲墜了。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這天神、妖神、魔神三個大神乃是代表了天運，繼承了這個世界的氣運。滅掉了三個大神，這天地就不再穩固而要重新合在一起，回歸混沌。

  於是四個弟子作繭自縛，不得不每人在一邊，各占東南西北，以自身去頂住天地，不能動彈，只要少了一邊，這天地就會塌陷複合回歸混沌。

  這就是自食惡果吧，百鼎、丹元、悟元和空靈這四大弟子在人間留下道統之後，便各自守住一方，飽受頂天立地之苦。這一守，就是數千年過去了。

  而各派的卸任掌門各自尋找祖師之後的結果就是陪同在這裡一起守著，為了守護這個世界而堅持、一刻不得鬆懈！

  這也是為何鬼族大軍殺到天外天時，這四個祖師都沒動彈的緣故，直到妖魔鬼三軍圍攻千秋嶺了，悟元才不得已遠遠的伸出一指，便驚退了那鬼祖許卿寒。事實上許卿寒多慮了，悟元是絕對不可能離開東極天的。

  這數千年來，百鼎、丹元、悟元和空靈四人都在無時不刻的懺悔，不該起了歹意害了師父。但是這數千年頂天立地的懲罰，說起來也是著實不輕。而且四人頂天立地，也算是獲得了後天扶持乾坤功德。

  懺悔數千年，四個弟子一直在後悔沒有機會能向師父鴻蒙認罪。而如今終於在悟元驚退許卿寒時見到了洛陽，方才看出洛陽的靈魂似乎就是鴻蒙轉世。

  是以才有請洛陽到東極天來，四大弟子一同跪下哭求寬恕的一幕。

  「我……我竟然是鴻蒙輪迴轉世？」洛陽看完之後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著，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可是從百鼎、丹元、悟元和空靈這四位道祖口中說出來，很顯然不可能是假的。

  這消息實在是太過于震撼，洛陽不禁陷入沉默，開始融合這一部分記憶。而四大弟子便各自跪倒在地上，洛陽不吭聲他們都是跪著哭泣，頭都不敢抬。

  也不知過了多久，洛陽終於長長的嘆了口氣。

  如果這個是事情的真相的話，自己是鴻蒙，又該如何處理這曾經背叛自己的四大弟子呢？殺了他們嗎？那不妥，他們已經為此贖罪了數千年！而且他們一同擔負著扶持乾坤的重任！可以說他們一死，這天外天就算是毀滅了……

  而看起來他們也是真的從內心中懺悔了，並且鴻蒙也並沒有死，不過是肉身被封印罷了。

  所以洛陽問道：「如果是這樣，我該如何恢復鴻蒙真身？」

  「啟稟師尊，您的肉身如今乃是封印在了千秋嶺之下——」悟元說著把袖子一揮，在洛陽面前便出現了一個畫面，顯示出在千秋嶺之下百里深，一個龐大的肉身躺在那裡。這肉身長不知多少里，數千年來竟然絲毫未有損壞，面目如生。

  洛陽仔細一看，鴻蒙的肉身竟然和自己還真是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就是鴻蒙有著粗獷的絡腮鬍。

  「只要您的修為達到成神境的巔峰神眷期，便可以將靈魂與肉身合而為一，恢復鴻蒙真身！」百鼎接下去說道。

  「……這樣啊。」洛陽心說自己才剛剛悟道，成神境實在是太遙遠了，而且……還得是巔峰。不過倒也無所謂，自己並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恢復真身。事實上洛陽雖然看到了自己鴻蒙那一世發生的事情，可是由於只是別人播放給自己看，而非是自己的記憶覺醒，所以洛陽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並沒有自身代入的感覺。所以對道祖八仙也恨不起來，對恢復真身也沒有那麼渴望。

  百鼎、丹元、悟元和空靈四人見洛陽這樣表現，都是無計可施，以他們的修為，卻無法點醒至高天神的記憶。這個只能靠洛陽自己修煉到成神境巔峰神眷期時，和鴻蒙肉身合一之後就會自動覺醒記憶的。

  見洛陽沒有再說什麼的意思，悟元心中一動，急忙對洛陽說道：「師尊，弟子有事稟報。」

  「什麼事？」洛陽看過「電影」之後，已經有點習慣自己被稱作師尊了。這主要是他當師父習慣了，後遺症……

  「師父，您的寶鼎之中那兩個女子，和您也是大有淵源，不知您是否了解。」悟元估計洛陽是不了解，所以乾脆就直接說下去。

  原來肖依依和晴雪，乃是當年天神鴻蒙常年伴隨身邊的一盞青燈中的燈蕊。可以說鴻蒙就是在青燈為伴中成長、成熟，開創道門，這盞青燈，從未熄滅過。

  這盞青燈本來已經極有靈氣，後來鴻蒙被封印之後，這青燈便落到了悟元的手中。

  藉助悟元感悟天機之時，這盞青燈開啟了靈性化為人形，便成為悟元大仙身邊的一對侍女。

  天外天的燈蕊獨具一格，乃是外面有一層毒龍龍皮所制的包裹物，稱之為防風，有防風在，即便是罡風也吹不惜這燈火。

  而防風之內的萬年蠶絲是燈蕊。肖依依便是那防風所化，晴雪則是燈蕊的萬年蠶絲所化。

  是以二女為是孿生姐妹，同入輪迴，只為尋找那失落在人間的主人。

  「竟然晴雪和肖依依是如此來歷？」洛陽聽了之後更是極為震驚，他仔細回憶起來，怪不得自己每一世都能和晴雪相戀，原來冥冥之中竟然是數千年的依戀啊！

  「師尊若是和鴻蒙肉身合體之時，便有足夠法力將此二女仍化作青燈燈蕊。」悟元跟著說道。

  「不！」洛陽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不管自己前世是什麼，不管晴雪前世是什麼，他只知道自己和晴雪的愛情那是實實在在的！自己怎麼可能容許晴雪再變化為燈蕊？有沒有搞錯？

  吃了癟，悟元啞火了。其他三位弟子也是見洛陽忽然變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齊聲請師尊息怒。

  洛陽想了半晌，才道：「你們與鴻蒙的恩怨，我看就算了。畢竟你們已經死了四個，剩下活著的還在苦苦撐天地數千年，而且還要繼續一直撐下去，我就代鴻蒙原諒你們好了。」

  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原諒又能怎樣呀？殺了他們？那也得殺得了啊！就算殺得了，這世界不就崩壞了嗎？

  雖然只是一句話，卻讓那四大弟子感激涕零，個個哭天抹淚的道：「多謝師尊寬宏大量！多謝師尊……」

  得到洛陽的原諒，四大弟子心情都好轉，更是竭力巴結奉承。那百鼎孝敬的道：「師尊，您現在修為還未恢復，不如弟子來助您一臂之力吧。」

  「哦？怎麼助我？」洛陽一聽終於來點實惠的了，他現在並非鴻蒙，沒有鴻蒙那般氣度、心境，是以就算知道了鴻蒙過去的事情，也無法感同身受。倒是對提升境界很感興趣，因為踏入登仙境之後，那便可以上窮碧落下黃泉，可以前往凡人界去見洛軍了。

  「師尊，您現在正是悟道期，接下來便是分神、煉一。弟子善於煉器，早聽悟元師弟說您悟道之後會來，便抓緊時間為您煉出了一個法寶，稱之為心魔鏡！」

  說著百鼎探手從袖中取出一面青銅鏡子來，隔著光幕遞給洛陽。洛陽愣了一下，伸手去接，竟然真的就把青銅鏡子拿在了手裡。

  跟著百鼎便簡單做了解釋：每個人，心中都會有無數雜念。人的思想，是最複雜的東西，或許每一個瞬間，都有一個新的念頭升起。而這無數雜念，就是人做一件事情時候最大的阻力，可稱之為心魔。若是人能做到心無雜念，那便能夠使出全身的力氣，只要有了雜念，那便不能全力以赴。是以在鬥法的時候，若是心有雜念，往往便會輸掉，只因無法使出全部法力來。

  而到了分神期的時候，若是能驅除這無數小的雜念，便會留下一正一副或者說一個顯性一個隱性的人格。把兩個人格分開之後，這兩個人格都分別能夠使出己身一半的玄氣。分神一是讓兩個人格分別修煉，同時也是給兩個人格磨合期，經過時間長短不定的磨合，兩個人格能夠在某種程度上達成默契、契合，則可以煉一。

  煉一之時，便是另外一個人格毀滅的時候。或者說，是被吞噬的時候。

  如此，煉一之後，一個人才能夠使出他全部的力氣來。鬥法之時，才能真正全力以赴。而能夠煉一，也是進入登仙境之前最關鍵的一步。

  因此分神和煉一這兩步，便是號稱最為兇險的「斬心魔」！

  心魔鏡之中獨有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能夠讓你把世間所有心魔挨個品味、挨個破除，當你闖過這一關時，便等於直接跳過了分神和煉一的兩步，進入歸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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