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 回鄉過年

  見月如眉不想再談那個話題，藍蘭換個話題：「今年你打算在哪裡過年啊？」

  「在S市。」月如眉回答。除了S市，她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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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蘭又開始八卦了：「帶瑩瑩回慕容家認祖歸宗，順便在那邊過年？」

  「你想多了。」想到過年，月如眉有些頭疼。

  以前她躲在小鎮的時候，過年時也是在學校宿舍里住的。

  如今到了S市，參加了訂婚禮和結婚典禮之後，她時常跟慕容家老奶奶打電話問候她，每次老太太都說希望她帶孩子回去給她看看，月如眉一直找藉口推脫。

  如今在S市，過年時不去看看老太太似乎不合適。可是，如果去，勢必要帶上老太太一直念叨著要她帶去的孩子。

  可是，她怎麼敢帶孩子去慕容家呢？尤其是藍蘭也說，瑩瑩和慕容昊宇長得挺像的。

  啊！這時候挺後悔搬來S市了，她當時天真地以為大隱隱於市，可以繼續過著與慕容家隔絕的生活的。

  要是能預知會是如今的情況，她就不會搬來這裡了。

  可是，不來這裡又能去哪裡？這裡好在還有南弦和藍蘭時常可以讓他們幫忙帶孩子或者接送孩子。

  又忙了幾天，臘月二十八那天，藍蘭在父母的催促下回家了。她家在S市的郊區，距離市區約兩個小時的車程。

  南弦父母離異後由奶奶撫養長大，奶奶過世後又去了跟外婆一起生活，他外婆就是藍蘭的奶奶。

  藍蘭回去以後，打了視頻電話過來，還讓她奶奶跟瑩瑩說話，老太太非常喜歡瑩瑩，跟月如眉通話時，反覆叮囑著，讓月如眉一定要帶著孩子跟南弦回去過年。

  月如眉大年三十才開始放假，她反覆考慮了以後，帶著瑩瑩跟南弦回去吃年夜飯。

  藍蘭他們家雖然是在農村，但家裡建有很漂亮的三層別墅。

  瑩瑩很喜歡他們養的小動物，跟著藍家老奶奶餵了小雞又餵小鴨再餵小兔子，開心得不得了。

  月如眉正微笑地看著孩子開心地在小動物們的籠舍間跑來跑去的，手機來電的鈴聲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接起來：「奶奶，您好！」

  「如眉啊，」慕容家奶奶的聲音傳了過來：「今天不用上班了吧？」

  月如眉回應：「嗯，今天開始放假了，奶奶。」

  「那你帶孩子回來吃飯吧！」慕容奶奶說道：「今天大家都回來，昊宇和小悅也回來。你也帶你家孩子還有你老公一起回來吧！」

  「不好意思，奶奶！」月如眉解釋道：「我們現在已經回到老家了。」

  「哪裡老家？你老公老家？」慕容奶奶雖然腿腳不便，眼睛也不是太好，但耳朵還挺好，她聽到電話里的環境：「在農村是吧？我聽到了鴨子的叫聲，還有孩子的笑聲。那笑聲，是你家小娃娃的吧？」

  「是的奶奶。」

  「真好！有了娃娃就是熱鬧！」慕容奶奶的聲音里有羨慕，她嘆了一口氣，又說道：「你成了家，理應是要回夫家過年的。我原本以為你們都在市里過年的，就想叫你們過來這邊熱鬧熱鬧。」

  「不好意思，奶奶！」月如眉想說有空去看她，但想到如果去，奶奶肯定希望她帶著孩子去，而且一想到他們家庭院深深的，就沒有說出口。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慕容奶奶笑道：「過了年，你再帶著老公和孩子來我們這裡吃個飯。」

  想到要帶他們到慕容家，月如眉的眉頭蹙了起來，不過，她沒有拒絕，只說道：「好的，奶奶！」

  「好吧，今天你應該挺忙的，我就不打擾你了。」慕容奶奶說道。

  「好的，奶奶。提前祝您春節快樂！」

  「好好，你也新年快樂！」老太太掛了電話，就見原本坐在旁邊玩手機的慕容昊宇起身走了，忙問：「昊昊，你去哪兒？今年好不容易可以回來吃團圓飯了，你可別又出去了。」

  「我回房躺一下，」慕容昊宇懶懶地答道：「這幾天一直趕工，累死了。」

  前段時間奶奶說月如眉可能會到慕容家吃團圓飯，他把現場直播的晚會推了，這幾天把所有手頭的工作趕完，匆匆跑回來，現在卻得知月如眉不過來吃飯了。

  真掃興。

  在藍蘭家裡的月如眉並不像慕容奶奶以為那樣忙，相反，到了藍蘭家，她就成了大閒人一個，就連盈盈也不再黏著她，而是一直跟著南弦外婆，她小嘴不停地問這問那，說這說那的，把老人家樂得合不攏嘴。

  盈盈自己也一直眉開眼笑的，庭院裡撒下一串串的笑聲，整個小院似乎都變得歡喜起來。

  月如眉到了廚房裡，藍蘭和她媽媽在裡面忙碌著，見她進來，藍蘭媽媽說道：「都說不用你幫忙的，也沒多少活的，別弄髒你的衣服了。」

  「包粽子有什麼髒的。」藍蘭他們這也包粽子過年，就像月如眉老家一樣，她感覺到很親切，雖然剛才已經被拒絕一次了，她還想堅持要幫忙。

  「真的快忙完了，你看還有兩個就包完了，待會兒上鍋煮，剩下的事兒就不多了的。」藍蘭說道：「對了，弦子和我爸一會兒今天要打魚，盈盈應該想去看，你去看著她吧。」

  「好吧！」月如眉出了廚房，就見南弦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身上穿著防水的風衣，下面穿著連著腳的塑料鞋褲。

  盈盈跑過來：「大叔，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打魚了？」

  南弦笑著點頭，盈盈看了看他：「那我有沒有這樣的衣服穿？」

  「你不用穿這樣的衣服，」月如眉拉住盈盈：「池塘里的水太深了，你不能下去。你和媽媽一起在上面看著，好嗎？」

  「可是，我想下去捉魚。」盈盈說道：「我從來沒有捉過魚呢！」

  「我們幫忙看著打上來的魚，不讓它們跑了，好嗎？」

  田間的路有點窄，月如眉拉住興奮又好奇地東張西望的瑩瑩，牽著她走，三個人一起朝池塘走去，快到池塘時，遠遠就看見藍蘭爸爸放水。

  南弦戴上手套後很快就下魚塘，看到他熟練地拉起網，逐漸收攏範圍，池塘里的水很少了，不時有大魚跳躍起來，惹得瑩瑩開心地又笑又叫，驚呼連連。

  月如眉不由得想起當年慕容昊宇第一次去捉魚的情形，看到時不時跳起來的大魚，他也是驚呼連連。

  捉到第一條魚的時候，他開心地大笑著，一不留神，那魚就從他的手中溜走了，他撲過去想再捉住它，卻一腳踩到一個深坑裡。

  她連忙拉住他，讓他不至於摔倒，誰知道，他一手撐下去，居然摸到另一條魚，就想撲過去捉魚，帶得她也跟著撲倒下去。

  月如眉當時另一隻一手撐住岸邊勉強沒摔倒，但慕容昊宇捉住那條魚拿到她面前顯耀時，那魚甩了甩尾巴，差點沒把泥水甩到她的臉上。

  她向後躲避時，踩到一個深坑，摔倒下去，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放開慕容昊宇。

  「嘩啦」慕容昊宇也摔倒了。

  「哈哈哈！」慕容昊宇居然還在笑：「有難同當，有跤同摔。」他得意地舉起那條魚：「不過我有魚，你沒有。」

  月如眉當時有些生氣，抓起什麼就扔過去。

  慕容昊宇伸手抓住：「這什麼呀？螃蟹？！哎呦！夾到我的手了！」

  「大叔抓到魚了，大叔好棒！」瑩瑩的歡呼聲把月如眉從回憶中拉回來，她看到南弦抓著一條魚在旁邊的水坑洗了洗，才遞過來，放進月如眉她們面前的桶了。

  打了一個多小時，打上來了兩個半桶的大魚，草魚、羅非魚、泥鰍，還有鴨嘴魚。

  放水回魚塘里讓裡面的小魚繼續生長，拿了魚回家後，南弦殺了那條無魚刺的鴨嘴魚，一半清蒸一半紅燒。

  魚很新鮮，又做得很好吃，瑩瑩都吃了不少。

  吃過晚飯後，月如眉幫著藍蘭一起收拾桌子洗碗。

  因為碗筷比較多，她們在院子裡的龍頭下洗碗。藍蘭看了看

  蹲在兔籠前看小兔子的瑩瑩，說道：「看她開心得，一會兒肯定捨不得回去了。你們乾脆直接在我們這過年好了。」

  「不行，瑩瑩認床的。」月如眉拒絕道：「晚上哭起來，會吵到大家睡覺的。」

  其實，這只是個藉口。她知道有些地方是不留外人過年的，出嫁了的女兒都不能在家裡過年，她雖然和南弦有短暫的婚姻，但如今已經是外人了，在他們家過年不合適。

  藍蘭了解她，應該也猜到她的想法，沒有多勸，只說道：「那以後多帶她回來，看到她這麼開心，我忽然感覺我們家變得好玩多了。」

  「可以啊！」看到孩子那麼開心，月如眉當然也願意她時常來。

  她熟練地把碗一個一個地用沾了洗潔精的瓜瓤粗洗一遍，口中打趣道：「只要你不怕回來被催婚就好。」

  「討厭啊，哪壺不開提哪壺。」藍蘭嗔道，接過月如眉洗過的碗再細細洗一遍。兩人配合默契地洗好了碗，就該到月如眉她們回去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