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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沒受傷就好

2024-05-29 16:49:09 作者: 胖胖小冬瓜

  「你們留在這兒隨時接應我,他們要找的人是我,不會拿黎川如何。」我看見越禾三人憂心忡忡的神情,我笑著撫慰他們,「放心,我不會輕易死掉的,畢竟我身上背負著三條性命。」

  在我踏上鐵鏈時,越禾抓住我的手腕,叮囑我:「持劍的是增長天王,他手中的慧劍鋒利無比,他旁邊托著玲瓏寶塔的是托塔天王,是仙界從無敗績的戰神,一定要小心他手中的塔,莫被吸進去。」

  「知道了。」

  話落,我快速行走在鐵鏈上,怎知對方襲來一團青光,我側身躲避,他們不依不饒地對我發起攻擊,怎知腳下一滑,我整個人往下墜,好在我身手敏捷,及時抓住了鐵鏈。

  越禾三人緊繃著一顆心:「小千,小心啊!」

  我咬緊牙關,使勁全力攀爬了上去,腳步穩健地越到對岸。

  我看見黎川被他們折磨得遍體鱗傷,鼻青臉腫。

  完了,若是被越禾瞧見他們這樣對黎川,非得扒下他們一層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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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門見山地說:「你們要找的人是我,放了他。」

  托塔天王上下打量我須臾,滿臉鄙夷地說道:「你就是祝千齡?」

  我面不改色地回道:「沒錯,我就是妖神轉世,放了他,我跟你們走。」

  手持利劍、身穿甲冑的增長天王質疑我的身份:「誰知道你是不是假的妖神?」

  我喚出銀剪戟,霸氣回應:「這可否能證明我的身份?」

  銀剪戟現世,二人瞠目結舌,她竟然真是妖神!

  托塔天王看見銀剪戟怒火攻心,眼神不自覺地看向自己的肩膀,似乎想起了什麼陳年舊事。

  他指揮我:「把銀剪戟扔下你身後的懸崖。」

  我很爽快地將銀剪戟扔向身後,銀剪戟直直墜落深谷。

  「現在可以放開他了吧?」我緩緩上前一步,托塔二人竟身不由己地往後退了一步。

  二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她散發出來的氣場竟然如此震懾人心!

  未等他們做出下一步舉動時,地面微微顫動,煙霧蔥四面八方匯聚,身後的鐵鏈發出清脆刺耳的哐當聲。

  我回頭望去,那條鐵鏈上面已經爬滿紅蛛,體形如同拳頭大小,定睛一看,它們的腦袋上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驚悚詭異。

  它們攀爬的速度極快,我稍有發神,幾隻紅蛛就已經爬上岸邊,離我得臉邊近在咫尺。

  不好,是黎川的血引來了紅蛛,

  我凝聚靈力,靈力化作一團光朝它們砸去,卻仿佛只是在給它們撓痒痒,未能傷它們分毫。

  我難以置信,靈力竟然削弱成這般低微。

  紅蛛四面八方爬來,將我們包圍起來,不斷地逼近。

  增長天王揮舞手中的惠劍,劍氣橫掃,倒是吹走了幾隻紅蛛,結果引來更多紅蛛。

  托塔天王見勢不妙,施展仙力,手中的玲瓏寶塔騰空而起,無限變大數丈寬,寶塔底端散發出刺眼的綠光,狂風呼嘯,他周圍的紅蛛被吸入塔里。

  我趁勢從托塔天王的手中奪回黎川,托塔天王錯愕間立即改變了寶塔的方向,綠光覆蓋在我的頭頂,萬幸身旁有一塊岩石,我釋放靈力凝聚成一道結界,並使出渾身解數和黎川緊緊抱住岩石。

  我的靈力本就不敵他們,如今這道結界也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

  很快結界出現龜裂,裂痕逐漸蔓延,我正好看見一隻紅蛛悄無聲息地從托塔的褲腿上往上攀爬,徑直朝他的手臂爬去。

  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虔誠祈禱結界你一定要堅持住。

  就在紅蛛落在托塔手背時,從它嘴裡噴射出岩漿般的織網,迅速將托塔的手背灼傷成腐肉,托塔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聲,玲瓏寶塔失去仙力的加持,塔里的綠光戛然而止,被吸入塔里的紅蛛倒灌出來,灑落一地,紛紛爬向托塔天王。

  一時間,托塔天王成了眾矢之的,增長天王怔在一旁望了好一會兒。

  在結界破裂的千鈞一髮之際,我手腕一轉,釋放靈力,召回墜落在懸崖底下的銀剪戟。

  銀剪戟氣勢凌人,直衝雲霄,急轉而下,強大的氣場橫掃四周,為我們清除了眼前障礙。

  釋放仙力護體的托塔天王看見我們踏上鐵鏈橋,大喊道:「增長天王,莫忘了我們進來的目的,萬萬不能讓他們逃脫!」

  增長天王回過神來,凶神惡煞地上前,使勁晃動鐵鏈,試圖將我和黎川從鐵鏈上搖下去。

  我們二人緊緊抱住鐵鏈,任憑身後激起千層海浪,依舊阻止不了我們緩慢地匍匐前行。

  增長天王見此法子對我們無濟於事,看向身後爬滿托塔天王設下結界的紅蛛,計上心來。

  他舉起慧劍,對準我的後背朝我刺來,全神貫注攀爬的我儼然未能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直到阿嵐他們的大聲提醒:「小千,小心身後!」

  我即刻回頭望去,看到慧劍離我僅三步之隔,劍氣勢不可擋。

  我的瞳孔里倒映出慧劍火光四射的模樣,它風馳電掣般的攻速讓我來不及反擊。

  正當我準備坦然接受利劍刺穿身子的痛苦時,突如其來的一團白光將慧劍擊飛,慧劍偏離航道,與我擦肩而過後直直插在懸崖峭壁中。

  我驚愕地看向站立在對岸的那抹熟悉白影,恍惚間我竟然看到了夙沙的影子,再定睛細看,不對,戴著面具…是師父。

  增長天王怒斥亘古:「你是何人?竟然敢在這個時候進入幽谷,你這是公然與仙界作對!」

  亘古面具下那雙冷厲的雙眸直直盯著增長天王,令人毛骨悚然,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

  亘古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傷了我徒兒,便是該死。」

  話落,他手指微縮,增長天王在驚恐中騰空而起,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喉嚨緊鎖。

  增長天王的臉漲得通紅,逐漸發青時,身後傳來越禾他們呼喊聲。

  亘古往後回望,看到我和黎川被紅蛛包圍在鐵鏈上進退兩難。

  是方才慧劍擦傷了我的手臂,不知為何我的血液氣味不僅引來懸崖底下的紅蛛,而且它們顯得異常興奮。

  我看見越禾他們欲要上前幫忙,立馬喝聲制止:「別過來!接住黎川!」

  我雙腿緊緊纏繞在鐵鏈上,傾盡全力將精疲力竭的黎川扔向越禾他們。

  看見黎川平安抵達對岸,我喊道:「把大蒜碾成碎泥扔向我。」

  我揮舞手中的銀剪戟,或許是銀剪戟的威懾力暫時擊退了紅蛛,我將套在脖子上的大蒜取下,迅速碾成碎泥,顧不上難聞,塗抹在面部。

  而另一邊,不知何時擺脫了紅蛛報復的托塔天王,趁著亘古擔憂我安危而分了神的機會,躡手躡腳地走到亘古身後,喚出捆仙繩拴在了他的身上,快速纏繞幾圈,將亘古捆綁了起來。

  原本可以全身而退的我,身後傳來托塔天王的聲音。

  他伴著嘲諷的語氣:「祝千齡,你師父不要了嗎?」

  我心急如焚,欲要折返回去救亘古時,耳畔處傳來亘古細微的聲音。

  「莫管,那是我的替身,快離開。」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師父的調虎離山之計。

  我灑脫地對他們說道:「我師父送給你了。」

  話音剛落,我便身手敏捷地從鐵鏈站起身來,一躍飛起,穩穩噹噹抵達對岸。

  托塔天王似乎意識到手裡的亘古不對勁,往前一看,捆仙繩里的人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根木頭。

  他勃然大怒:「竟敢騙我!」

  我挑釁地朝他扮了一張鬼臉,隨後與他們前往下一關。

  增長天王看著鐵鏈上爬滿紅蛛,如同烈焰纏繞,問道:「現在該怎麼辦?鐵鏈上布滿紅蛛,我們過不去啊。」

  托塔天王勃然大怒,加重語氣朝增長天王吼去:「還能怎麼辦,想法子驅趕紅蛛!若是此行不能活捉祝千齡,你我的仙職將會徹底保不住,你想想底下有多少仙君虎視眈眈盯著我們這個位置,沒了這個位置,我們跟弼馬溫有何區別?」

  增長天王逐漸焦慮,說道:「我可不想淪為養馬的弼馬溫,我方才看見祝千齡將大蒜塗抹在面部,或許能驅趕紅蛛。」

  路上,我詢問亘古:「師父,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亘古冷漠地回道:「我想找你,自有法子。」

  我感慨道:「不過今日多虧師父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命,否則我現在就是懸崖底下一具冰冷的屍體了,又或者是淪為被紅蛛蠶食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一點的孤魂野鬼。」

  亘古倏然神情嚴肅,語氣略顯曖昧:「你是我徒兒,我不會允許你出事的。」

  我被他那道過於炙熱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佯裝笑語盈盈地拍拍亘古的肩膀,打趣道:「還是師父最疼愛我,不知將來哪家姑娘三生有幸能成為我的師娘。」

  亘古沉默不語,只靜靜地看著我。

  我小聲詢問一旁的越禾:「我臉上有東西嗎?」

  越禾笑而不語,加快步伐走到黎川身旁。

  我癟癟嘴,見色忘義。

  我扭頭向扉樂詢問:「扉樂,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扉樂搖頭:「沒有啊。」

  我悄悄地偷瞄了一眼亘古,哪曉得他還在盯著我看,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我尷尬地勾了勾嘴角,轉回了頭。

  師父今日好生奇怪,為何總愛盯著我看?

  扉樂捏緊鼻子,小聲對我說道:「可能就是有點大蒜味道,不太好聞。」

  我順勢摸了一把臉,放在鼻前一聞,熏得我直打噴嚏。

  謙虛了,是真難聞。

  我們跟著鬼魂活動時遺留下的痕跡,翻山越嶺來到一片一望無際的火紅花海,方圓十里盤旋著綿延不絕的鬼哭狼嚎聲,聽上去就已經夠瘮人的了,直到看見花海里竟然還有吃鬼魂的曼陀羅,我才明白什麼叫做地獄。

  亘古叮囑我們:「曼陀羅只吃鬼魂,但是它們的莖葉有劇毒,千萬不能觸碰,尤其它會吸取活人的精氣。」

  我順著亘古的話往下說:「鏡憐也說過,曼陀羅對活人的氣味極為敏感,所以我們要用泥土來掩蓋住身上的氣味。」

  我看向一旁越禾攙扶著的黎川,他臉色慘白,一路上他是咬緊牙關在硬撐。

  我說道:「越禾,黎川傷勢較重,不宜再跟著我們冒險,所以你同他就留在這兒,等我們回來。」

  黎川倔強地回道:「我沒事,我可以跟著你們。」

  我勸說他:「黎川,本來這件事就與你無關,你不必再跟著我們身處險境,留在這裡好好休息。」

  越禾擔憂地握緊我的手:「你們小心。」

  扉樂從地上拾起一枚玉佩,遞到我面前說:「小千,這枚玉佩可是你的?我方才看見從你身上落下來的。」

  我看見玉佩的模樣有些眼熟,細細一想,恍然大悟,是鏡憐腰間那枚玉佩,他竟不知何時悄悄地塞給了我。

  亘古驚愕地說道:「他竟然連這個都給了你。」

  顯然他知道玉佩的來歷,但是我顧不上這麼多,將玉佩塞到越禾手裡。

  我叮囑她:「越禾,若是他們追了上來,你就往玉佩里灌輸妖力,它會立刻帶你們離開幽谷的。」

  越禾看了看玉佩與依附在身旁孱弱的黎川,躊躇良久,終是收下了玉佩。

  我們同越禾二人道別,斂起氣息,往曼陀羅海走去,沿著花田中那一道道狹窄的縫隙緩慢前行。

  扉樂心細地發現泥土裡尚有一排排腳印,出聲說道:「不對,你們看這些腳印是我們留下來的,這裡方才我們走過了。」

  「好像是啊。」阿嵐也注意到了泥土裡的腳印。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身後的亘古問道:「師父,你上次送賀言入輪迴,你可有進入這裡?」

  亘古心領神會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些曼陀羅會移動,就像陰陽五行,千變萬化,即便我來過一次,我也無法準確告知你出口在何處,上回我能通過此關全憑硬闖,可是你們看這些曼陀羅的莖葉上長出了尖刺,我不知道這回是否也能硬闖得過去。」

  我茅塞頓開:「所以師父你這麼久不出現,難道是因為受了傷?」

  我憂心如焚地上下打量亘古。

  亘古輕輕甩開我的手臂,高傲地說道:「你師父法力無邊,沒那麼容易受傷。」

  我舒坦地撫摸心口,說道:「沒受傷就好,要不然我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

  我剛轉過身去,亘古就說道:「若是我真受傷了,你會如何?」

  我認真地回道:「那我就放一把火把這裡全燒了,看誰還敢傷我師父。」

  身後的人沉默須臾,冷若冰霜地開了口:「我突然想知道破解這個法陣的訣竅了。」

  我欣喜若狂地轉過身去:「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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