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這是在挑逗為夫
2024-05-29 16:47:59
作者: 胖胖小冬瓜
夙沙眼裡盛滿怒火:「你再說一遍?」
「來,喝酒。」
我不理會他,自顧自地同青衣男子捧杯後,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夙沙衣袖一揮,房裡的所有人都倏忽消失不見,只剩我跟他二人。
我開始心慌了:「你這是做什麼?」
只見夙沙走到我身旁坐下,陰陽怪氣地說道:「你不是要把酒言歡嗎?好啊,我來陪你喝,今日不醉不歸。」
我還在生他進青丘女帝閨房的悶氣,冷漠地回道:「我才不要陪你喝。」
夙沙的掌心壓住我的手背,強勢逼迫我:「今日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我內心的怒火立馬噴薄而出,大聲斥責他:「夙沙,你知不知道你最令人討厭的地方就是自以為是,霸道無理,強人所難,強詞奪理,還有一個輕浮孟浪!」
我罵他用盡了我肚子裡畢生的筆墨。
夙沙的眼神即刻冰冷了下來,語氣更是冷得令人窒息:「我在你眼裡便是這般不堪?」
又是這副吃人的面孔,誰怕似的。
我順勢拿起桌上的那壺女兒紅仰首灌下後,猛地打了一個酒嗝,熏得我皺緊眉頭!
呃,上頭。
我借著酒膽大聲說出壓在內心的委屈:「你若自尊自愛,稍微有點禮義廉恥,就不應該進青丘女帝的閨房!」
聽到我的抱怨,夙沙反倒溫和了許多:「你看見了?」
我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又不是瞎子。你不待在你的溫柔鄉里,來管我做什麼。」
夙沙奪過我手中的酒壺,似笑非笑道:「我的溫柔鄉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叫阿呆的女子。」
我側身不願看見他,對他冷嘲熱諷:「是啊,人人都可以成為阿呆,你的溫柔鄉可真是不計其數。」
夙沙豁然醒悟我為何會生氣,趕忙解釋道:「我去找她是問罪的,她險些害死了你,身為夫君的我難道不該指責她嗎?」
聽到他的回答,我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依然故作不悅:「問罪就可以隨意進出女子的閨房嗎?更何況青丘女帝是未出閣的女子,你更是有婦之夫,被旁人瞧見不會招惹非議?」
夙沙眼裡的怒色早已煙消雲散,含情脈脈地說:「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惹得你生氣,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回了。」
我目瞪口呆,是我喝醉了嗎?竟然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對我低頭。
眼前的夙沙出現了兩抹影子,在我身邊晃來晃去,我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我手指豎在鼻樑上,口齒不清地說道:「怎麼有兩個夙沙?」
隨即,我的唇被一股溫熱堵住,二人的感情急劇升溫,愈演愈烈。
雪白的紗幔肆意涌動,幸福聲此起彼伏。
我腦袋暈乎乎地趴在夙沙的胸口,聽著他那聲聲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哀求道:「夙沙,不要喜歡上比我漂亮的姑娘可好?」
夙沙的手掌輕輕摩挲著我光潔的後背,唇角含笑:「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我迷糊地抬起頭看著他:「何意,我聽不懂。」
夙沙深情款款地說出誓言:「此生就算辜負蒼生,也絕不負你。」
我放下沉重的腦袋,往他懷裡鑽得更緊了些,說道:「這句話我聽懂了,我也刻在心裡了,若你敢違背這句誓言,我就…永世不再相見。」
說完這句話,疲憊不堪的我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具具骷髏將我包圍,欲要將我拖入地底,我在睡夢中驚醒,額間滲出的那層密密麻麻汗珠見證了我的噩夢。
夙沙低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你又做噩夢了?」
我自然地「嗯」了一聲,恍過神來才發現我們衣不蔽體地躺在同一張榻上。
我紅著臉奪過那張單薄的被褥,將自己緊緊裹在裡面。
夙沙倒絲毫不覺羞恥,赤著身子凝視我,詢問:「夢見什麼了?」
我視線落在了不該看的地方,趕緊羞臊地用被褥捂住眼,說道:「你先把衣裳穿上,我在同你說。」
響起窸窸窣窣地穿衣聲,過了須臾,夙沙的聲音傳來:「好了,你說吧。」
我掀開被褥的一角,確定夙沙穿好衣裳後才將腦袋露了出來,娓娓道來:「我依稀記得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回到了我兒時的故鄉,達里雅布依村,那裡是大漠深處,方圓百里只有一個村子,貧瘠荒涼。可我一踏進村子裡,萬人空巷,直到我走到我兒時的老家,門前種著一棵槐樹,在我的記憶里它應該是枯枝敗葉,可它在我的夢裡卻是鬱鬱蔥蔥,蓬勃生長。當我靠近它時,它滿枝的綠葉逐漸枯萎凋謝,而樹葉落光的剎那,一具具暴斃的屍體懸掛在樹枝上,個個死不瞑目,無論我站在何處,他們都在以詭異的姿態盯著我,隨著我恐懼急劇上升,腳底生出無數隻骷髏手將我包圍,它們的力氣很大,拼命地將我往地底攥,眼看我的身子就要淹沒沙礫中時,我就突然醒了過來。」
夙沙面色凝重,問道:『你近日可還發生過其他關於你故鄉的事情?』
我沉思片刻,豁然洞開,回道:「有,在扉樂的幻境裡,我也看到了幾乎相同的幻想,」
夙沙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一臉茫然:「可我沒思啊?何來的夢呢?」
夙沙解釋道:「修行會將你內心深處的痛苦無限延伸,或許自己暫時沒有感知到,但心是不會撒謊的,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不儘快解除你心中痛苦的屏障,你再晉升時將會走火入魔。」
聽夙沙這一番點播,我心慌意亂,問:「怎麼一個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夙沙一番高深莫測地指引:「萬事有始有終,有因必有果,事出有因,自當解因。」
「單獨的字我都曉得,可合在一起是何意思啊?可否麻煩夫君講得通俗易懂些?」我嬌滴滴地朝他拋去一記媚眼。
夙沙連同我和被褥一把攥入他的懷裡,他挺拔的鼻尖緊貼在我的鼻尖上,嗓音低沉沙啞,說道:「你這是在挑逗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