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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今夜我們再成親一回

2024-05-29 16:47:14 作者: 胖胖小冬瓜

  他反倒豁達地說道:「有何不妥?天為被,地為床,觸目可及皆是星辰大海。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一生足矣。」

  我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那你自己天為被,地為床,我自己睡馬車裡。」

  夙沙手臂一伸,身旁的我被攬入他懷中,淺笑道:「跟你鬧著玩的,我豈能讓我娘子陪我風餐露宿。」

  

  他凝望眼前這片風平浪靜的大海,繼續說,「這片海叫雲吞海,是我破殼而出的地方,我們相伴數千年。你可否隨我下去走走?」

  我抬起頭望向他:「可是我不會水。」

  夙沙倏然低頭吻住了我,我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嘴裡湧入胸腔。

  他離開我的唇後,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說道:「這樣你就能像岸上般自由呼吸了。」

  我面紅耳赤地將頭埋進他的懷裡,一語道破真相:「你肯定還有其他法子,非要用這種法子占我便宜。」

  看著我的嬌羞模樣夙沙竊喜,他扭頭命令流云:「流雲,今夜你就留宿馬車。」

  話音剛落,夙沙抱緊我騰空飛起,躍入海里。

  海水灌溉我的全身,卻不覺冰冷刺骨,甚至張嘴呼吸只是吐露泡泡,並無海水灌入我的嘴裡。

  一群五彩斑斕的小魚從我眼前游過,緊接著一條雪白的海豚從深底游來,停留在我們身邊,歡快地圍繞我們轉圈。

  一路往下游,大約半刻的時辰,我隱隱約約看見不遠的底下矗立著一座宏偉宮殿。

  好似我們穿過一道結界,海水豁然消失。

  那隻海豚也在穿過結界的剎那變成了一位俊俏少年。

  下一瞬,海豚整個人掛在夙沙身上,興高采烈道:「夙沙大人,您總算回來看我們了。」

  他緊得跟個狗皮膏藥似的,任憑夙沙怎麼拉扯都甩不開。

  看著夙沙那副生無可戀的神情,我不留情面地笑出了聲來。

  我放肆的笑聲吸引二人的目光,夙沙一記冷眼射來,我嚇得立馬止住大笑,當作什麼也未曾發生。

  海豚鄙夷的目光打量著我,滿臉嫌棄道:「夙沙大人,這位醜人是誰?」

  聞言,我氣不打一出來,墊腳將頭倚靠在夙沙肩頭,佯裝出小鳥依人的模樣,耀武揚威回道:「你才是醜人,我可是你家夙沙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妻子,你懂嗎?」

  他即刻從夙沙身上跳下來,一把將我薅開,叉腰嘲諷我:「夙沙大人怎麼可能娶你這等凡人為妻,除非他腦門被驢踢了。」

  夙沙悄然擰起海豚的耳朵,警告他:「你再說一遍,誰腦門被驢踢了?」

  海豚痛苦地求饒:「我,我被驢踢了。」

  夙沙鬆開手,海豚的耳朵已然紅了一片,我嘖嘖感慨:「你腦門的確被驢踢了。」

  海豚對我滿滿不悅,邊揉捏耳朵邊瞪著我,恨不得把我咬碎吞下。

  夙沙向我介紹他:「他叫白啟,是雲吞海里唯一的一隻白豚,跟著我少說有千年,平日裡沒少挨我的打。」

  白啟立馬用哀怨地眼神看向夙沙,仿佛在說夙沙大人,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隨即白啟高傲地昂起頭說:「夙沙大人,我不想認識她。」

  夙沙對他的抗拒視若無睹,言簡意賅地介紹我:「祝千齡,她是我娘子。」

  話一出,白啟瞠目結舌,驚呼連連:「你們成親了!何時的事,為何不知會我一聲?」

  夙沙似乎有意避而不談,岔開話題:「阿龜爺出去了嗎?」

  白啟一聲淺嘆,說道:「他啊,歲數大了,平日裡鮮少出門,總愛待在彼淵看守那片珊瑚海。」

  夙沙神情凝重:「看來阿龜爺還是沒能忘掉過去。」

  白啟認同地頷首,左右張望一番,問道:「流雲哥怎麼沒跟著您?」

  夙沙解釋道:「他在岸邊候著。」

  白啟邀功道:「夙沙大人,自從您離開後,您的大殿我日日都有打理,陳設與昔日一模一樣,就是希望您回來之時不會覺得生分。」

  夙沙欣慰地拍拍白啟的肩膀。

  「我趕緊去做您愛吃的桂花餅,您等著。」說完,白啟朝我扮了一個醜惡的鬼臉,就消失在我們眼前。

  夙沙對我說:「他就是這種性子,你別跟他計較。」

  我故作灑脫地回道:「我大人有大量,自是不會跟這種無聊的人斤斤計較。」

  夙沙娓娓道來白啟的身世:「白啟的族源本不在雲吞海,而是伶仃海。在一千五百年前,白啟的族人死於一場突如其來的屠殺,那年我正好雲遊至此,尋得一絲生氣,從數丈深的屍坑中救出了奄奄一息的白啟,那時他僅百歲不到。只是醒來後,他忘卻殺戮,忘卻姓名,後來我帶他回了雲吞海,給他取了白啟這個名字。」

  我心生憐憫,愧疚道:「沒想到他的身世這般悽慘,我後悔方才這樣對他了。」

  夙沙半眯雙眼,散發危險氣息,問我:「你後悔向他承認我們的夫妻之實?」

  我小聲嘟囔道:「成親那夜都沒有行拜堂之儀,也未曾共飲合卺酒,我們算哪門子夫妻。」

  夙沙自是一字不差地全聽了去,他當即決定:「那今夜我們再成親一回,行拜堂之儀,共飲合卺酒,這回定會比邊殿的婚宴更為隆重喜慶。」

  我錯愕間,夙沙已然將四周布置成婚宴的模樣,張燈結彩,紅綢懸掛房梁。

  我吞吞吐吐地說:「你…你,我…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不必來真的。」

  夙沙不以為然地回道:「娘子不必害羞,沒有行拜堂之儀、共飲合卺酒,就不算圓滿,我不容許今生抱有遺憾。」

  此時,做好桂花餅的白啟歸來,看見眼前紅艷艷的一片,好奇地詢問夙沙:「夙沙大人,您這是要做什麼啊?」

  夙沙大人看著我的眼神皆是柔情蜜意:「我要再同我娘子成一次親。白啟,去告知雲吞海所有人自己,流雲,今夜我夙沙大婚,宴請四方賓客。」

  白啟不情不願地再次離去,離開前還順手將桂花餅強行塞到我懷裡。

  我一想到今夜要面臨無數隻妖怪的注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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