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聽到凌志這充滿自信的話語，陸景行和秦明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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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視一眼，均是看到了來自對方的詫異、震驚、狂喜……

  李文天則不然，他還以為凌志在死鴨子嘴硬，當即哈哈大笑道：「凌志，你還是太年輕了啊，想贏玉石王，憑你那點水平，再練個幾十年都追趕不上。」

  「也罷，既然你不服輸，那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至於陸少、秦少，還希望你們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賭注才好啊，哈哈哈，三個億的賭局，想想就令人興奮！」

  陸景行二人故作憤怒，喝道：「李文天，你別得意的太早了。」

  李文天不屑地擺了擺手：「這裡只有勝負，你們這群敗者，也只剩下嘴硬了。」

  「上原石！」

  幾名工作人員齊上，將李文天的那塊標王搬了過去。

  這塊標王的體積太大，不好用切石機切割，只能靠老師傅一點點地切開。

  幸好，玉石王已經在這塊傾注了心血的標王上劃好了黑線，切石師傅只要順著線路切就行了。

  「小志！」陸景行二人有些期盼道。

  凌志的表情重新變得淡然，搬起原石道：「就讓我們這位李少再得意一會吧！」

  「嗯！」二人聞言，大喜。

  「小兄弟，還是中間割上一刀嗎？」切石師傅問到。

  先前的九塊原石，凌志都沒有經過什麼處理，均是讓切石師傅從中間來上一刀，故有此一問。

  「不，這次先開個蓋，再慢慢磨。」凌志神色難掩興奮。

  全因，他從這塊原石上，有著強烈的切漲直覺。

  從未有過這般強烈的直覺，哪怕是先前切出來的高冰翡翠也差之遠矣。

  關鍵，這塊原石的體積並不大，這麼一小塊的原石，難不成還能切出比價值幾千萬的高冰還要珍貴的翡翠？

  難不成是玻璃種？

  讓凌志奇怪的是，前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麼一塊切出高翡的原石。

  難不成是前世遺漏的一塊石頭？

  這時，已經安排好一切的玉石王解答了凌志內心的這個疑惑。

  「小伙子，放棄吧，以你這塊原石的表現來說，是否生成翡翠都要另說，你想要靠它切出高翡，無異於痴人說夢。」

  玉石王開口，其他在等待標王開啟的觀眾也是紛紛看向了凌志這最後一塊原石。

  一個個在賭石屆都少有名氣的人也都表達出了不看好這塊原石的看法。

  「呀，表現這麼差的原石，扔在地攤上都嫌差，怎麼會上拍賣區呢。」有一人疑惑道。

  「呵，肯定是哪個黑心商人把它擺上去的，這小伙子還真可憐，切垮了這麼多，沒想到最後一塊原石的品相居然是這樣的。」

  「得，李少贏下這次的賭局，已經是毋庸置疑了。」

  一片叫差聲中，凌志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淡然。

  微微一笑，看著玉石王說到：「老人家，你不看好這塊原石？」

  玉石王依舊保持高人風範，回答道：「老夫從業數十年，這類品相的原石經手過太多，一些新入門的弟子也都會切上一些這類原石，用以了解哪種品相的原石是出不了翡翠的，無一例外，這類看似老坑種的原石，實際都是在欺騙感情的。」

  「嘿嘿，但我不這麼認為，我總感覺，這塊原石，會給我非常大的驚喜。」凌志笑道。

  玉石王搖了搖頭：「賭石賭石，一賭眼力，二賭心態，你這種心態我見得多了，在賭石這一道上，傾家蕩產的人，都是抱著你這種心態。」

  「行吧，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凌志不置可否道。

  兩邊同時開始切石，大部分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文天那塊標王上，只有少部分幸災樂禍的人，還在看著凌志這邊怎麼切垮。

  「誒？」

  正在切凌志那塊表現極差的原石的切石師傅發出一聲呢喃。

  「師傅，是不是垮了？」有人打趣道。

  哪知，切石師傅搖了搖頭：「不是，是出霧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許多人瞪大了眼睛。

  出霧，代表著裡面有翡翠的存在，可剛剛玉石王不是還是或……

  「繼續打磨石皮。」凌志淡然道。

  「好咧。」切石師傅稍稍有了一絲興奮，這類原石，他也是第一次切出霧來，不由好奇裡面到底有沒有翡翠。

  另一邊，李文天期盼已久的那塊原石也在切割機中，被切出了一個斷面。

  「快，快衝洗一下，看看出綠了沒。」

  水槍沖洗過後，包括玉石王在內的人都湊了上去，伸長脖子看向了切割面。

  「怎麼可能？」

  看著白花花的切割面，玉石王和李文天的臉色同時一變。

  「順著這條線再切。」玉石王皺眉道。

  內心卻突然有了一絲惶恐，自己畫的這第一條線，是最能夠出翡翠的地方了，怎麼會一點表現都沒有？

  第二刀。

  看著又是白花花的切割面，切石師傅的手都有些抖，臉色煞白道：「李少，還切嗎？」

  此時，這塊一人高的標王已經是被切掉了五分之一，但一點翡翠的跡象都看不到。

  李文天臉皮抖了抖，看向玉石王。

  玉石王皺著眉打量起了自己本次挑選的表現最好，價格也是最貴的原石。

  「不應該啊，怎麼會呢？」

  用水槍來回沖洗了幾次，玉石王失望的發現，切割面依舊如棉花一樣白。

  「切這條線！」玉石王指著原石中間道。

  『滋滋滋』的切割聲中，幾人的神經也是繃緊。

  直到碩大的原石被切割成了兩半。

  望著依舊如普通石頭一般的標王，李文天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

  不出意外，這塊標王，垮了，還是垮中垮，這麼大一塊原石，竟然一點表現都沒。

  剩下的幾條線，原本是玉石王用來掏出整塊翡翠的，到這個時候，也只能再度切割下去了。

  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

  切石師傅累的氣喘吁吁，原本一人高的原石，此時已經被分割成了一小塊一小塊。

  結果讓人失望，在這塊原石內部，看不到一點翡翠的存在。

  圍觀眾人不免唏噓感嘆：「嘖嘖嘖，這塊花了一個多億的標王，就這麼垮了？」

  「幸好當時我帶的錢不夠，不然切垮的就該是我了。一名觀眾後怕道。

  「唉，李少這次算是賠了啊，加上前面的九塊原石，都不夠這一塊標王賠的！」

  「我算了一下，先前的這些翡翠，作價一億三千萬，但這塊標王花了一億六千多萬，這麼看來，李少還賠了三千多萬？」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李文天心裡更不是滋味。

  但他還是得打起精神，安慰失落的玉石王。

  「玉老，不必在意許多，這塊標王迷惑性太強了，所有人都被它給騙了。」

  「李少，老夫無能……」玉石王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本就花白的頭髮，此刻更顯蒼白。

  整個人都仿佛老了好幾歲。

  李文天擠出一個笑容：「無礙，垮就垮了，幸好這次我們是和別人對賭，這塊標王所需的錢，也不用我們自己掏。」

  聞言，玉石王心情稍緩，正欲搭話，另一邊卻傳來了一陣驚嘆。

  「有表現，漲了，這是切漲了啊！」

  李文天這邊，聽到這話，唰的一下子將目光聚焦在了凌志那邊。

  「我的天哪，這是什麼水頭，怎麼還泛螢光啊？」

  「這透明度？是玻璃種？」有一人捂緊嘴巴道。

  玻璃種？

  這三個字，仿佛擁有著巨大的魔力，連頹廢的玉石王都強打起了精神，抬腳朝凌志那邊走去。

  其他人更是爭先恐後地趕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人群將周遭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時，凌志那塊表現極差的原石的外衣也被一層層打磨乾淨，逐漸露出了裡面晶瑩剔透的翡翠。

  嘩~

  一盆水衝下，內里整塊翡翠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一時間，氣氛有些靜謐。

  良久，才聽到一口咽唾沫的聲音：「這是……什麼種水？」

  這名珠寶商瞪著眼睛問道。

  「玻……玻璃種？」有一人不確定道。

  「讓……讓我看看！」

  一人奮力朝前擠去，原本憤怒的人群，當看到奮力往裡擠的人時，不由讓開了身為。

  這人，便是玉石王。

  只見玉石王衝破人群，整個人飛也似得撲在了凌志的那塊翡翠上，雙眼放光，手掌微顫，像是在撫摸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良久，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玉石王雙眼微紅，兩行熱淚落下。

  「真是它，真的是它啊！」玉石王情難自禁道。

  「玉老，這是什麼種水？」李文天臉色難看道。

  玉石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看向一旁的凌志。

  震驚中，玉石王緩緩站了起來，朝著凌志深深鞠了一躬。

  「感謝您，讓我見識到了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翡翠，我為之前的莽撞，向您道歉。」

  傳說之中？

  道歉？

  這兩個詞彙，縈繞在周遭人的耳畔，李文天早已陷入呆滯。

  有一人忐忑問到：「玉老前輩，您說的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翡翠，難不成，是……龍石種？」

  嘩！

  周圍人聽到這個名詞，頓時陷入瘋狂。

  每一名進入了賭石行當的人，都會聽說過這個凌駕於玻璃種之上的翡翠名詞，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類翡翠的存在。

  在眾人期盼又疑惑的目光中，玉石王點了點頭。

  「沒錯，這塊翡翠，就是我畢生所求，卻緣慳一面的龍石種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