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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虛幻還是真實

2024-05-29 16:29:27 作者: 本少爺可不吃這套

  語氣冰冷,卻又怕嚇著她似的強行壓低。

  面對聞人曲緊盯著的目光,沈安安無奈點點頭:「我都已經是階下囚了,身份都暴露了,武功也沒了,我還能做什麼,你可別高看我了,這種情況下,就是仙人都插翅難飛了。」

  

  聞言,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似乎慶幸的表情太過明顯,他又擺正了臉色。

  「好了,本王還有事,若是你惹出什麼么蛾子,本王必定一個個刑法給你試過去!」

  放下威脅的話,他站起身匆匆離開。

  聞人怨這幾日一直鬆懈了對他的監視,正是有機可乘的時候,此時不收網,更待何時?

  因此其他事他無暇顧及。

  沒錯,是因為沒有時間才沒有對安然做些什麼,肯定不是因為別的。

  沈安安望著他離開的身影,抿了抿唇,神色閃過一絲晦暗不明。

  她無法回應什麼,也希望趕緊結束。

  沒一會,棋盤果然送來了,想必是郁國俘虜的行李中搜刮出來的東西,很陳舊破敗,但好歹還能用。

  沒想到還真有,沈安安訝異了一下,捏起手中的白子,細細端詳著許久不見的棋盤。

  苒爾上前,面露擔憂:「小姐,幸好你沒事。」

  沈安安抬頭,對了,剛才還是這個小丫頭去找的二王子呢,她可得好好謝謝她。

  她安慰的笑了笑:「沒事,我好著呢。」

  結果剛一說完,就被這抬頭的動作扯到脖子,沒忍住「嘶」了一聲。

  苒爾緊張的上前查看她的脖子,輕柔的撫摸了一下,趕緊端了一盆水,用毛巾擦拭。

  她眼眶中少見的出現了一絲淚痕,緊張道:「小姐,都是我太晚把二王子叫來,讓小姐受傷了。」

  沈安安心中暗自訝異了一下,這小丫頭從來沒哭過,竟然今日因為她受了傷流眼淚,心中驀地一暖。

  搖搖頭,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道:「沒事的,苒爾,我很好。」

  短短几個不熟練的詞卻有莫大的力量,腦袋上那隻溫潤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將苒爾焦躁不安的心撫平。

  她奇蹟般的安靜了下來,點點頭,收回眼淚,幫她處理好了傷口。

  沈安安趁她去忙別的時候,悄悄從包里又拿出了一盒金瘡藥,撒在脖子上,只靠胡人那些草藥估計還會留下疤,用上上好的金瘡藥不僅見效快,還能不留疤,光潔如初。

  只是看苒爾那副緊張的神色,還有那麼細心為她處理的樣子,她莫名有些不忍心打斷。

  沒事,再上一遍就好了,費不了多少時間。

  「苒爾……你有什麼夢想麼?」

  她望著苒爾專注的眼神,心神一動,試探道。

  苒爾指尖微動,抬眸,疑惑道:「夢想?」

  「嗯,比如說將來想做些什麼,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沈安安眼神中帶了些期許,引誘她接著說下去。

  苒爾木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停了手中動作,垂眸道:「奴婢這輩子離不開北蠻,離不開這塊土地,哪還有心思想那麼多呢。」

  沈安安抿了抿唇,抬眸試探的眼神:「那如果,如果你可以離開呢?我是說有朝一日,若是有機會擺脫北蠻,可以自由行動呢?」

  苒爾抬眸,有些怔愣:「自由?」

  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遙遠了,從小到大她都被控制在這裡,從來沒見過除了胡人以外的世界。

  她的身份也從出身就已經註定了,自從苗疆被控制住之後,她就跟隨母親,永遠駐紮在這裡,也養成了這副懦弱的性格。

  沈安安點點頭:「是啊,自由,如果有這個機會,你會想做什麼呢?」

  苒爾搖搖頭:「不知道,奴婢從來沒去過別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且奴婢只是一個卑賤之軀,想這些實在是不符合身份。」

  沈安安握住她的手,不同意道:「你可是苗疆族長的女兒,你的身份尊貴著呢,不要妄自菲薄。」

  「可是,可是奴婢……」

  「在我面前不要自稱奴婢了。」

  沈安安搖搖頭,安慰的笑了笑。

  苒爾心神一動,有些惶恐的低下頭。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話,就因為她是大祭司的女兒,每個人都怕苗疆再起,便惡意打壓她,久而久之,她便養成了惟命是從的性格,對感情也故意裝出一副木訥的樣子,好讓自己少受點傷。

  她知道就連受人們尊敬的大祭司都身不由己,更何況是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呢。

  「我,我沒有天賦,不像母親那樣尊貴的大祭司身份,所以每個人都把我當成僕從一樣……」

  她只是陳述出了事實,卻忍不住眼底含淚。

  沈安安伸出手輕輕給她拭淚,柔聲安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

  「若是有那種機會,我便帶你去郁國的風土人情看一看,那裡有琴棋書畫,有繁華古巷,還有珍饈美味,山水更是秀麗豪邁,你相信我。」

  她眨了眨修長狡黠的鳳眼,似要化解剛才悲戚的氛圍。

  「不僅如此,還有羽覃國的風景,還有鳳林溫泉,我都帶你去看一遍。」

  「所以,要是我有機會出去,你一定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她嗯了一聲,上揚的尾音在討好的問,輕抿的嘴角像條優美的曲線。

  苒爾微愣,嘴唇囁喏了幾下,不知該說什麼。

  小姐描繪的一切很美好,但太虛幻了,離她的生活好遠,好遠。

  「……嗯。」

  面前小姐期待的眼神,她不忍心道出無情的事實,安慰似的應了聲。

  心中似乎有一片柔情軟化,而站在湖中央的是小姐。

  沈安安驚喜道:「真的麼,那說好了。」

  她笑的高興,連晚飯都多吃了一碗。

  她可不是說笑,苒爾的毒,她有緩解的辦法,而且若是有祖母相助,研製出解藥是遲早的事情。

  苒爾只是一介女流,卻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卻還保持著純善,說什麼她都要帶她脫離苦海。

  這番嘴炮成功,到時候把她拐走也更加順利。

  不過眼下是要想出出去的辦法才行,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沈安安細嚼慢咽著口中的飯菜,目光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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