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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暴風雨前兆

2024-05-29 16:28:04 作者: 本少爺可不吃這套

  沒想到竟是三皇子把沈安安帶走了……

  郁傾邪摩挲著手中白玉摺扇,瞥向魏庭月懷裡奄奄一息的少女。

  魏庭月懷中的女子面容蒼白,身上支離破碎,沒一處好的地方,滿是刀傷,背上還有一塊滲人的劍傷,身上沾滿了血跡。

  脆弱的白皙面容,還存了一絲生氣的睫毛微微顫動,饒是如此,也遮掩不住驚世之姿。

  果真是個絕色,只是這副樣子也太慘了吧。

  「別急,祖母很快就來。」

  眼見魏庭月那慌慌張張的模樣,饒是與他從小一同長大的他都忍不住震驚。

  從小到大對人就沒有共情之感的魏庭月竟然對一個女子如此痴情。

  魏庭月此時也管不上他說些什麼,只是簡單處理了傷口,若不是仔細注意,絕對發現不了那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此時的害怕。

  「看著觸目驚心,其實只是外傷罷了,止住血就沒事了。」

  

  郁傾邪安慰道。

  沒見過他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就連他當時替他擋了一刀都沒見他關心過幾句,唉,果然朋友比不上對象啊。

  但魏庭月此時一句都聽不進去,他只知道面前少女奄奄一息,身上如花般的血跡觸目驚心。

  自從三皇子把她帶走之後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他到底對安安做了什麼?

  他都不敢動一分一毫,生怕碰壞了……

  身形微微顫動,他好害怕,按理說他都已經中了毒,明明他應該先她一步死的……

  安安,你可千萬別在他面前死,否則那個三皇子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

  「祖母……」

  聽見腳步聲,他反射性地抬眸,眼眶微紅。

  祖母微頓,沉了沉色。

  懷中抱著的少女漸漸回溫,但他的心並沒有因此而靜下來。

  祖母凝眸,望著他懷中那具殘破的身體,怒意上頭。

  「凌遲!必須凌遲!誰把我的安安弄成這樣的!」

  跳腳的同時也不忘查看傷勢。

  一面心疼一面上藥。

  郁傾邪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倆祖孫在這方面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罷了,還是先通報父皇一聲吧。

  好歹是皇家的人,可不能就這麼輕易被處理了,魏庭月和祖母都在氣頭上,估計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也是可以理解。

  「找個好的房間,將她送進去。」

  祖母做了簡單的護理之後,焦急道。

  「是。」

  魏庭月暗自捏了捏拳頭,滴滴血跡從掌心沿著掌紋落下,絲毫不覺。

  …………

  「唔……」

  眼皮好沉,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死了,死了兩次。

  兩次的死法都很恐怖,很嚇人,也很痛。

  猛地一睜眼,「嘶」一聲,真的好痛,不是夢?

  沈安安愣了一下,身體有些不敢動彈,到處都是傷……

  她修長的睫毛在空中蒲扇了一下,白皙的容顏更加蒼白,有些病態之美。

  她伸出手看了看,愣了一下,手心有些練武才會有的繭子。

  她沒死……?

  愣了半晌,終於意識到這個結果。

  扭頭剛想下床,就瞧見床邊坐著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男子,一隻手撐著頭,皺著眉,閉著眼,似乎在夢中也有些不安穩。

  望向窗外明亮的秋色,他竟是守了一整晚。

  「魏庭月……」

  沈安安輕輕出聲道。

  本以為這一聲小心翼翼不會吵醒他,沒想到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安安,你醒了……」

  雙眸滿是緊張和慶幸,將面前少女擁入懷中。

  「嘶——」

  沈安安不由喊出聲,背上的傷口微微發痛。

  魏庭月連忙鬆手,心中閃過一絲愧疚,雙眸直勾勾盯著面前脆弱不堪,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的少女,仿佛稍微一眨眼就會消失在他面前。

  「是我不好,沒好好看住你……」

  聽著男子略帶哭泣和抱歉的聲音,她驀地心軟了半截。

  回手將男子擁入懷中。

  「別傷心啦,我這不是沒事嘛,況且也不是你的錯,誰會想到大婚之日會有人劫走新娘呢。」

  她垂眸:「可惜我們沒能完成洞房……」

  魏庭月聞言,動作有些微頓。

  沈安安暗自咬唇。

  「我不管,那一次不算,再來一遍,反正沒有洞房就不算正式的婚禮。」

  「好,安安想多少次都行,我讓全京城的人都來慶賀……算了,只有我們兩個,否則安安又被人抓走了……」

  他鑽進心心念念的少女懷裡,眸色稍顯疲憊,一頭墨發傾瀉,雖沒時間打理,也絲毫沒有半分狼狽之感。

  「噗,至少讓父母在場吧,只有我們兩個哪裡還算婚禮啦。」

  沈安安捂住嘴,笑聲如同銀鈴一般,試圖柔和這緊張的氛圍。

  魏庭月耳邊縈繞著輕鬆的聲音,心中驀地又是一松,他的安安都這個模樣了,還在試圖安慰他,果然最善良了。

  「對了,那個……三皇子呢……」

  語氣有些微頓,聲音很緩和,緩和的就連離她最近的魏庭月都差點沒聽出來裡頭暗藏的恨意。

  「木葉。」

  閃身出一個身影。

  沈安安面色古怪地盯著他,這個木葉出現了好多次。

  「主子,皇上派人來,說三皇子是皇家之人,還請主子網開一面,交由皇上親自處理。」

  這番話語饒是沈安安都不由一愣,分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皇上卻需要博得他的同意,面前男子竟有如此大的權力!

  「人呢?」

  魏庭月沒有回應,只是冷冷道,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收手。

  那人把他的安安傷的如此重,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擄走了她,怎能輕易放過。

  他要他血債血償,百倍還回來!

  木葉被這威壓以及徹骨的寒氣不由震懾到,主子哪裡生過這麼大的氣。

  「人在牢房裡,靜候處置。」

  「……魏庭月,我想親自去看看。」

  沈安安坐在床上,淡淡道,似乎對那個人沒有一絲怨恨,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但魏庭月卻聽出來暴風雨的前兆。

  他驀地抱起她,往外走了出去。

  「告訴皇上,這人我要定了,此外說好的賜婚也別忘了,多謝皇上。」

  連旨意都還沒下就已經叩謝聖恩,這是根本沒有給皇帝出言反駁的機會啊。

  饒是最清楚主子性子的木葉都有些汗顏,對皇帝說出這番話的也就只有他家主子了吧。

  看來主子這回是真的生氣了,以往可是怎麼著都會給皇上幾分薄面的。

  沈安安被突然抱起,窩在溫暖的懷裡,忍不住露出笑意。

  「我自己可以走的,費不著你……」

  「抱著自己夫人怎麼了,況且你身上的傷還未好,怎麼能下床走動,放心吧,我沒動用內力。」

  似乎知道懷中少女在擔心些什麼般,魏庭月默默解釋,語氣溫柔,仿佛生怕一呼氣就把脆弱的她吹沒了。

  夫人……稱呼改的真順口。

  沈安安驀地面色微紅,抿了抿嘴,這傢伙似乎擔心過頭了,她又不是紙片人,況且她自己受的傷她自己知道,都是皮外傷罷了。

  唯一有些嚴重的只有背上那條劍傷,但也只要多養幾日便好,她是練武之人,身體沒看上去那麼脆弱。

  但能有人如此擔心她,她還是心中一暖,感受著周圍散發的熱氣,不由得往男子懷裡蹭了蹭。

  魏庭月暗自收緊力道,往懷裡更收了收。

  若是一輩子能不放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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