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真厚顏無恥
2024-05-29 16:11:54
作者: 一扁擔
李廣篌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終於急了,暗中保護他的人就在外面不遠處,沒道理聽不見,除非……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測,蘇墨白冷笑著,緩緩開口道:「是在找外面那幾個人嗎?」
他的脖子微微扭動了一下,便見人提著兩個人走了進來,往地上一扔。
李廣篌的臉色徹底變了,「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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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義都尉蘇墨白!」
蘇墨白是誰他並不知道,可這武義都尉之名還是給他震懾到了,怪不得此人的身上有那麼重的血腥氣,戰場上活命的人,哪個身上會不沾血腥。並且這種人還只聽軍命,對於任何的律法都不放在眼裡,也就是說惹怒了他,他可以直接殺了自己,然後他再去領什麼軍法。
就算過後給他弄死了,也是一命換一命,自己得不償失,況且,倘若他真的是立過大功的,也會得到皇上的赦免。他是奉承縣的土皇帝不假,可和真正的天子比起來他又算個什麼東西啊!
他一下子就癱坐下來,沒有任何的反抗,他帶來的兩個人也被帶走了。
這戲劇般的反轉讓秦氏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自己被人帶走才冒出了一句:「你真有心儀之人了啊,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葉安荷懶得理她,任由人將其帶走了,「走吧,咱們也要去縣衙吧!」
蘇墨白點頭,秦杭卻一下子沖了過來,「小荷,還請你們救救我爹,就算你不認他,可他終究沒有害過你……」說著便要跪下來。
葉安荷趕緊將其扶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看你也是一個讀書人,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剛剛我所言只是為了拖住那人,辛老爺我會救的,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
「那先謝謝了。」秦杭鄭重地道謝。
葉安荷卻道:「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請你幫忙。」
秦杭想都沒想,直接道:「何事?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葉安荷道:「還請秦公子幫忙作證!」
秦杭愣了一下,看了看被拖走的秦氏,咬了咬牙道:「好,我願意!」
秦婉拽住他,「你傻了嗎?你要把娘送進大牢嗎?」
秦杭沒有理她,跟著葉安荷向外走。秦婉沒辦法,只好也跟了上去,看著前面的葉安荷與蘇墨白之間的親昵,突然妒火中燒。
想她堂堂秦家的掌上明珠,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這個鄉下丫頭憑什麼擁有這樣的男人,這男人一定是被她的那張妖媚的臉給迷惑了,到時候她一定要告訴他,在他不在的時候,這賤人和他的手下曖昧不清。
瑾瑜被辰逸攙扶著跟在後面,他若是知道秦婉現在的想法一定能給她捏死,就算自己現在沒力氣捏死她,辰逸也會幫忙將其捏死。
縣衙離這裡並不遠,葉安荷是特意選的這裡,為的就是萬一出現意外,也有一個照應,只是沒想到蘇墨白會趕回來,真的是太及時了。
其實她也有把握讓自己不受傷,可也不能把李廣篌怎麼樣,最終這口惡氣不會像現在這樣痛痛快快地吐出來。
幾人到了縣衙,但見縣令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著,而主位上坐著的竟然是班況。
李廣篌跪在地上還一句話都沒說,許子京便甩出了一堆證據在他面前。
「私設賭場、高利放錢,謀害岳父、逼死髮妻,強搶民女、殘暴不仁,一樁樁、一案案,簡直罄竹難書,李廣篌,如今罪證就擺在你面前,你可認罪?」
李廣篌看著那些罪證,滿眼地不信,這些都被處理得很乾淨,不可能被查出來的。他脖子一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班況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帶證人!」
便見從外面進來一個又一個的證人,李廣篌放眼看過去,都是一張張的熟面孔。
有被設局輸錢輸掉婆娘的小伙,有還不起賭債上吊死的遺孀,有被他玩死了人家女兒被鬧事被關進水牢的老父親……
他一下子攤在了地上,猶如散了架一般,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連水牢里的人都能被他們找來,那麼說明胡縣令也危險了,他的靠山沒有了,他忽然大笑了起來,惡狠狠地看向秦氏。
「好一個仙人跳,告訴你,我若有一個三長兩短,你也好不了,除了我沒有人知道辛安平在哪?哈哈哈!」
班況氣得猛拍驚堂木,「公堂之上禁止喧譁!李廣篌,現人證物證皆在,證據確鑿,還不簽字畫押?」
李廣篌狂笑,「畫押?接著是不是要判我斬首啊!來啊!殺了我啊!你要殺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辛安平了,我看你們敢不敢見死不救!哈哈哈!」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來人,押下去!」
班況是真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直到人被拖下去了身體還在抖。
他撇了一眼已經不知是驚呆了還是傻了沒回神的秦氏。
「秦夫人,對於你擅作主張、不經人同意私自保媒一事你可認罪。」
秦氏只傻愣愣的,說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又問:「那對於污衊朝廷命官你可認罪?」
「朝廷命官?」她傻傻地四處張望,「我沒污衊李大人,不,他不是朝廷認命的,不是,大人,我也沒污衊你啊!」
「大膽!」班況將驚堂木又是一拍,「屢教不改!葉安荷姑娘乃是朝廷欽點的女輔女師,有女師資格證為憑,屬特輔官員,你昨日帶人抓捕她,並指責她私吞聘禮,私藏辛老爺,可有此事?」
「我……」秦氏一時狡辯不得。
秦杭伺機道:「確有此事,我可以作證,不過我娘愚昧無知,還請大老爺寬容,且我父親至今下落不明,有可能還在壞人之手,還請大老爺幫忙尋找,我爹走前曾與我娘發生過爭吵,這其中可能會有什麼線索成為佐證,還請大老爺給我娘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班況看了看這位其貌不揚的秦公子,點了點頭。
「本官准許,秦氏,還不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
秦氏一聽能保命了,便趕緊都老實交代了。
原來當日辛安平得知她介紹的人家是李廣篌之後當即就和她大吵了起來。
辛安平在秦氏面前是沒有太多的尊嚴,但凡觸及到他的底線,仍是據理力爭。
「你怎麼能把小荷嫁這樣的人家?那李大人可是與老爺子稱兄道弟過的,那歲數都快趕上小荷的爹了!還有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李大人是個啥樣人,原配被活活氣死,又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這不是把小荷往火坑裡推嗎?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秦氏便吼道: 「你現在又和我說不同意了?那當初尋思什麼了?現在人家聘禮都下了,你讓我怎麼和人家交代?」
辛安平氣道:「你當初也沒說是許給他家,如果當初我就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做這個媒,你要嫌不好交代就我去說!」
秦氏冷笑,「你去說?你知道那個李大人是個什麼人?你惹得起嗎?你當我真願意保這媒,還不是李老夫人看上了小婉,如果不把你那外甥女嫁過去,就要把小婉嫁過去,孰輕孰重你自己沒數?」
辛安平挺著腰板,「那也不能就這樣把小荷推進火坑啊,當你把小喜弄丟了,已經讓她受了半輩子的苦了,我不會再讓小荷受苦!」
「那你就要犧牲咱們家小婉是嗎?對,小婉是不跟你姓,可那也是你的親骨肉啊!我告訴你,你不准去,你就給我老實地在家裡呆著,等花轎抬進家門!」
秦氏說完便派了人將辛安平給看了起來,自己則是去準備後續的事,還特意去幫葉安荷定了喜服。
可也就是這麼大會兒的功夫,辛安平就不見了,並且連帶著聘禮也不見了。
他留了信說,這聘禮既是給小荷的,那理應給小荷送去。
秦氏老實地交代了全過程,並道:「我就是看著這紙條才帶人上門去找你的,我哪知道這老東西是騙我的!」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哭了起來。
班況忙詢問:「那紙條現在可還有?」
秦氏忙從懷裡掏出字條來,的確與她所說無異。
班況又問:「那這紙條可是辛老爺親手可寫?」
秦杭看罷,立即說道:「是我爹的字跡!我從小開始學字的時候很叛逆,是我爹陪著我一起練的,那字跡我絕對不會認錯!」
葉安荷的心中五味雜陳,若字跡是辛安平的沒錯,那麼也就是說他為了自己欺騙了秦氏,並且還拖著那些聘禮退還給了李家。
後面的事情葉安荷已經可以想像得出來了,定然是李家惱羞成怒將辛安平給關押了起來。
她忙問:「墨白,你們在搜尋證人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暗牢?」
蘇墨白搖了搖頭,「沒有,我們生怕遺漏了哪個受害者,把所有的牢房都找遍了。」
葉安荷著急起來,「那他會被藏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