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怪病

  越看，白君禾心裡越是詫異，陳靈兒只是個剛及笄半年的小女孩啊，她還沒有許配人家，還沒有結婚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王妃姐姐，這邊好癢，我想撓，但是越撓越癢。」

  陳靈兒的神色看起來難受極了，她真的快忍不住了，但宸王在這她實在不好意思撓那個地方。

  「千萬不要撓，你的指甲里會有細菌，越抓只會越嚴重。」

  「細菌……是什麼？」

  陳靈兒有些不解，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白君禾這才反應過來，她一時著急居然說了她原來世界的詞。

  

  「就是一些髒東西，眼睛看不見的髒東西就是細菌。」

  陳靈兒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有些不解，她的指甲這麼幹淨怎麼會有髒東西呢？

  不過聽說宸王妃原是藥仙谷的弟子，藥仙谷的醫名天下遠播，就連她也聽說過，所以心裡雖然疑惑，但還是相信她。

  「可是我真的好癢，王妃姐姐有什麼東西可以止癢嗎？」

  看著陳靈兒下邊駭人的模樣，白君禾有些不忍心問，但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平日裡穿的里褲可有勤換勤洗放在通風有陽光的地方曬過？」

  其實白君禾心裡明白，就算內褲多髒，也不可能會感染成這個樣子，唯一的可能只能是被傳染。可陳靈兒還沒有成親……所以這話剛才她一直想問國公夫人卻一直沒法開口說出來。

  白君禾一邊問著，一邊拿出紙筆寫下藥方。

  「肯定都是乾淨的，如果不乾淨那府中其他人也應該會這樣，但我從未　聽說府中有誰和我一樣。」

  下人想知道主子的事有些難，但主子想知道下人的事卻很簡單。陳靈兒染病之後國公夫人便查了府中的人，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白君禾眉頭皺的更深了，寫好方子後讓陳靈兒穿好衣裙再忍一忍，接著讓國公夫人他們進來了。把藥方交給嬤嬤讓她去買藥材粉，讓屋內只剩下她們三人。

  見白君禾一臉凝重，國公夫人的心我跟著懸起來。

  「宸王妃把嬤嬤都支開了，可是靈兒她……得了重症？」

  見國公夫人擔心白君禾立刻搖搖頭。

  「這病不難治，但　若不糾其根源便會復發，且會越發越嚴重，最後發展到無藥可治。」

  白君禾說的鄭重，讓國公夫人心裡緊了又緊，本來聽見她的前半句話，國公夫人以為女兒終於有救了，可是聽了後半句心裡又沉了下來。

  「那王妃可找到原因了？」

  國公夫人慌忙詢問，心裡暗暗覺得只要能救女兒，那怕讓她折壽十年她也願意。

  白君禾皺了皺眉頭，國公夫人看出她的為難，有些著急的上前准抓著她的手。

  「宸王妃，到底是什麼病因，您但說無妨。」

  事到如今不說也不行了，否則根本找不出病源，這病就無法徹底根治。

  沉默了一下，她才緩緩開口。

  「靈兒她……她可有和哪個男子有過親密之舉。」

  白君禾說的比較委婉，畢竟在這個時代女子的貞潔名聲雖比不上性命重要，但也很看重，更何況還是國公府家的女兒，名聲品行更是要緊。

  可儘管她問的委婉，國公夫人還是生氣的甩開了她的手，厲聲質問。

  「宸王妃怎麼可以問出這樣的話，這種話要是傳出去，靈兒可還怎麼嫁人，她才剛及笄，定了周將軍府的小公子，來年可就要議親了，你這樣說，讓靈兒如何自處。」

  陳靈兒聽見白君禾的話也是一愣，隨後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很快低下頭去。

  白君禾見國公夫人生氣，解釋說道。

  「正因為這事要緊，我才將人都遣走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我說的都是實話，這個病只能是男女床第之事才會傳染給另一方。」

  本來白君禾不想說的這麼直白，可見國公夫人跟陳靈兒都不說便只能直說了。

  救人，要麼不救，要麼就得救到底。

  「什麼？」

  國公夫人聽見這話，身子不穩，直接往後退了幾步，要看就要摔倒白君禾趕忙上前扶著她。

  「所以，當下夫人還是問問靈兒小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我也好根據情況開藥。」

  國公夫人面色變的有些難看，站在原地平靜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回過神來。

  「靈兒，是誰，是誰做的？」

  國公夫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照顧周全的女兒如今卻……

  陳靈兒低著頭不肯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用手指攪動著被子。

  「說啊。」

  國公夫人的怒火有些忍不住了，一直以來以為乖巧聽話的女兒卻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能不生氣。

  「娘，你不要問了，不要再問了。」

  陳靈兒說著，眼眶紅紅的，眼睛裡有著委屈害怕的神色。白君禾見狀上前算說道。

  「靈兒，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你要是不說我怎麼繼續給你治療啊。再說了，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你娘和我。我是大夫，病人的　情況我水都不會告訴，你娘就更不會說了，難道你想就這麼一直難受下去嗎？」

  「我不想，我不想這麼難受。」

  陳靈兒哭著拽著白君禾的手，有些傷心，恰巧這個時候嬤嬤帶著藥粉回來了。白君禾接過藥粉加倒了一點點在茶碗裡，又加了一點點水在裡邊，攪合成糊狀交給嬤嬤。

  「給靈兒小姐塗在瘙癢處，但注意，7破掉的地方不要塗。」

  說罷，帶著國公夫人出去安慰了一番，讓她調整一下心態。等嬤嬤給陳靈兒擦完藥之後，國公夫人再次把嬤嬤支出去，跟著白君禾一起進了屋內。

  「靈兒，有沒有覺得好一些？」

  見白君禾詢問，靈兒點了點頭。

  「有點涼涼的感覺，不癢了，謝謝王妃姐姐。」

  陳靈兒正想著現在這樣好多了，是不是就不用被問了，可偏偏白君禾又開了口。

  「靈兒，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

  靈兒有些不情願，低著頭眼眶紅紅的不肯說話，國公夫人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但想著白君禾剛才在外面跟她說的話，只能忍著氣。

  白君禾眼前走了兩步，在床邊坐下，繼續說道。

  「你的病若不找到根源徹底治療好，以後只會越來越嚴重，甚至腐爛，發臭，到時候，連我都治不了了。」

  腐爛？發臭？

  陳靈兒難以想像她那裡若是腐爛發臭了會……立刻拉著白君禾的袖子，哭著說道。

  「王妃姐姐，你一定救我啊。」她不想變成那樣。

  「那你還不快說。」

  國公夫人的怒火被壓制到了極點，實在控制不住了，衝著陳靈兒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