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好消息比較多

  「如果人手不夠的話讓洛川過來幫你。我去情報部。」

  「好。」

  洛川推開病房門的一瞬間，濃郁的草木味道從沿著所有感官迎面而來。

  就好像風中旅行了多日的蒲公英終於墜入土壤的懷抱，又像戈壁荒漠中流浪了許久的野狼突然地闖入了廣袤無垠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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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這幾天忙碌奔波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病房的牆壁已經被叢生的植物覆蓋，交錯的藤蔓如同結出果實一般地連接著兩個個黃綠色半透明的繭狀物，每一個裡面都躺著一個這次襲擊中的重傷員。

  而趙鴛鴛正站在一片蒼翠之中，星星點點的淡綠色光點如同螢火蟲一般從他掌心飛舞出來，飄入叢生的藤蔓中。

  似乎察覺到了洛川的到來，正在進行例行檢查的趙鴛鴛回過頭，笑了起來。

  「洛川！你那邊查得怎麼樣？」

  「好消息比較多，一來抓到了幾個內線，情報部正在進行拷問。二來，基本可以確定沒有他們的內應。」

  洛川上前幾步看向兩個昏迷不醒的重傷員，問道。

  「你這邊怎麼樣？」

  「這兩個的命是保住了，不過能救到什麼地步就難說了。還有一個傷的太重了。」

  趙鴛鴛這麼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顱骨骨折，腦幹一塌糊塗，就算是保住命也不可能醒過來了，連基礎的生命活動都不可能恢復到自主進行。就這麼離開，也算是解脫吧。」

  趙鴛鴛這麼說著不免有些低落，雖說在這戰亂年代人命微如草芥。

  她也看多了生老病死，但是人命在自己手裡逝去總是令人難過的事情。

  這個表情讓洛川看著不那麼舒服，他上前一步握住趙鴛鴛的手，安慰的話語蒼白無力，所以他說。

  「我會替他報仇的，他們勢必會為此付出代價。」

  趙鴛鴛握緊了洛川的手，又上前擁抱了一下，臉埋進洛川肩膀的布料臉蹭了蹭，哼哼幾聲：

  「對，要把他們抓起來通通去挖石頭！」

  然後總算是打起精神來，道：「對了，洛川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

  「想來看看從他們嘴裡能不能再問出一些情報來，畢竟他們才是第一目擊證人。」

  洛川說著看向半透明繭內的兩個重傷員，直面火藥庫爆炸熱浪的兩個人都被燒得不成樣子，臉上眼耳口鼻都基本融化，渾身都沒有一塊像樣的皮膚，其中一個左腿和左手已經消失，另一個還裸露著腹腔的內臟。

  如果不是有這樣完全隔絕細菌並且持續不斷提供治療的維生艙，憑藉現在的醫療水平，這兩個人連一晚上都挺不過去。

  「看起來應該是問不出來了。」

  「其實也不一定。」

  趙鴛鴛解釋道。

  「他們的腦子和聲帶都沒什麼損傷，在昏迷中是因為皮膚和肺部的燒傷實在是太疼了，如果清醒著的話很容易精神出問題，所以我用了點麻醉品。如果洛川你想問什麼問題的話，我可以暫時中斷麻醉品的供給，只不過。」

  她猶豫了一下，道。

  「只不過，他們除了慘叫以外應該是說不出別的什麼話的。」

  洛川不死心地問道：「工具也不行嗎？」

  「你可以來感受一下他們的精神狀態。」

  趙鴛鴛側開了一點身子，讓洛川能夠從交錯複雜的藤蔓間擠進來靠近傷員。

  得了，都不用洛川打開工具檢查了，光靠工具感知都能感知到一團糟的精神力，如果洛川不想一發工具直接送他們安樂死，最好歇了這心思。

  而既然洛川如此急不可耐地試圖摳出情報來，趙鴛鴛便自然而然地問：

  「怎麼了嗎？情報陷入僵局了？」

  「僵局倒不至於，但是總覺得不太對勁。」

  由於趙鴛鴛也是聯盟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這個被木遁包裹的空間也足夠安全，洛川倒是不介意跟他分享情報。

  「目前抓到的幾個內線，包括兩名投靠我們的浪忍，以及三名商販，還有一些平民作為下線，包括五名民（民兵的一種，由有工具的平民訓練而成，相當於低配版武者）。」

  「雖然還有部分下線沒有抓到，不過根據已有的審訊結果，基本可以確定是火之國大名僱傭外族所為。」

  「而情報部也查出消息，近日裡火之國大名的確與外族來往密切，似乎有許給什麼好處。」

  趙鴛鴛點點頭，順著洛川的情報往下猜：

  「現在的外族都因為持續的高強度任務而元氣大傷，曾經還是能跟我們匹敵的大家族，現在無論是資源還是人口都到了強弓之末。」

  「以這樣的力量強攻我們雖說不至於以卵擊石，但是也基本沒有勝算。」

  「但是如果這時候火之國大名拋出誘餌，許以他們夢寐以求的貴族之位，那麼即便是孤注一擲他們也會為此拼命。」

  「因此一改常態襲擊我們，用這場襲擊至少表明態度宣告與我們對立來討好火之國大名，也可以理解。」

  他這麼說著，道有些疑惑。

  「這不挺明了的嗎？還有什麼疑點嗎？」

  「對啊，就是沒有疑點了。」

  洛川便看向趙鴛鴛，問道：

  「這不就是最大的疑點嗎？」

  趙鴛鴛霎那間反應過來：

  「對，這太順利了！順利到就像……」

  她一時間沒想出形容詞，於是洛川借話道：

  「如有天助。」

  他冷笑一聲：

  「或許是我多疑了，不過，我可不信有上天。」

  「那聽起來可有點複雜啊。」

  趙鴛鴛撓了撓頭髮，念叨道。

  「火之國大名看我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正好也看外族人不順眼，策劃著名讓我們兩個打起來他坐收漁翁之利簡直不能再正常了一點都不奇怪。」

  「而外族人也真的扛不住了，哪怕明知大名沒揣好心，這恐怕也是最後的機會了，硬著頭皮也得上，所以突然的襲擊一點都不奇怪。除了太順利了以外真沒什麼疑點。」

  趙鴛鴛想得一個頭兩個大，於是問道：「顧葉楠他們怎麼說？」他覺得很好奇那些人腦子裡裝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