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去除胎記的方法

  驀然，她揚起笑臉看著趙素素與趙老太，聲音甜甜道：「鳶鳶要和大家永遠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

  這句是她的肺腑之言，數年光陰彈指一揮，她心中早已有了不可分解的情愫。

  趙素素笑著，隨後低頭繼續拔著雞毛，不自喃喃低語，「可惜家裡沒蘑菇，這麼好的雞，若是能與小菇燉在一起，滋味定然不錯。」

  她正說著，抬眸便瞧見杜大嬸挎著竹籃進院裡，「素姐兒，這是今早我家新采的雞樅菇，想著新鮮就給你們拿來了。」

  趙素素一愣，天下竟有這般巧的事兒？

  隨後，她禮貌地推辭，「這多不好，平白無故拿這麼好的蘑菇……」

  可杜大嬸卻哈哈一笑，將竹籃放在一旁的石臼上解釋：「客氣什麼，前幾日我兒子犯了老毛病，還是你家鳶鳶去叫人幫忙才緩過勁，這點蘑菇不算什麼，收下吧。」

  那日趙鳶鳶去田裡玩，不過是碰巧撞見杜大嬸的兒子舊疾復發，正好她帶著自己用龍腦草做的荷包，給杜大郎聞了見他氣緩才去叫人。

  若是沒有嗅那荷包，恐怕等到人來救，杜大郎已是性命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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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大嬸走時趙鳶鳶還朝她揮手，笑語嫣然：「謝謝大娘！」

  趙素素瞧著一籃子肥美飽滿的蘑菇，不自一笑，「今日托鳶鳶的福，我們跟過節一樣。」

  日傍西山，天際布滿明黃金燦的日光，晚霞連成一片映紅了整個天，晚風吹拂著流雲，忙碌的農人歸家，村里挨家挨戶升起炊煙。

  趙家屋裡今日似過節一般熱鬧，一大家人都圍在一張小桌，熱絡親昵。

  末了，趙素素端著一盆雞湯進門，身後跟著趙翼也幫忙端菜，他那一雙眼一錯不錯地盯著手裡的紅燒肉，兩眼放光。

  趙仲平看出他心思，抬手拍了趙翼的頭，警告道：「你個饞貓不許偷吃！」

  趙翼砸吧著嘴，雖然眼裡滿是羨慕，卻還是開口：「我知道我知道，這塊最大的肉一定要給鳶鳶。」

  說著，他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趙鳶鳶碗裡。

  坐在一旁的趙老漢喜不自勝，「對，今日是沾了鳶鳶的福氣，這個雞腿也是鳶鳶的。」

  原本小小的一隻瓷碗眼下被塞得滿滿當當，趙鳶鳶心中哭笑不得，奶聲奶氣地說道：「太多啦，阿爺，我吃不完呢。」

  趙老漢摸著趙鳶鳶嬌嫩的面頰，笑道：「鳶鳶這麼瘦，要多吃點才行！」

  一家人一人一筷子，只差將趙鳶鳶用肉菜埋起來，趙鳶鳶一隻小手舉著筷子，充分體會到何為甜蜜的負擔。

  忽而她想起一事，轉身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趙雋，開口道：「二哥，下回你去書院，能不能帶幾本醫書給我呢？」

  「醫書？」趙雋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地看著趙鳶鳶，「為何要醫書？」

  「我瞧著書上的小人兒稀奇，二哥哥你就帶給我嘛……」

  趙鳶鳶拉著他的手央求，趙雋又怎會回絕她，無奈應道：「好，下回回來便帶給你。」

  「二哥哥真好。」

  趙鳶鳶一臉滿足地埋頭吃飯，大家正是歡笑一堂，趙鳶鳶卻眸光微斂，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的那塊黑色的胎記……

  去除這胎記的法子她還需好好鑽研，如今沒有研究室的設備，那只能依照西醫的處方，查閱醫術典籍，用中藥調和。

  正月三十，漫天的鵝毛大雪洋洋灑灑，灰濛濛的天際被成片的茫茫雪花覆蓋，整個秦安莊一片冰天雪地，銀裝素裹。

  推開門，一襲冷風卷進屋，趙老漢脫下蓑衣抖了抖身上的雪。

  還未進屋，便聽見趙老太埋怨的聲音，「快把門合上，小心凍著鳶鳶！」

  趙老漢笑著進屋，「鳶鳶，看看爺爺給你帶了什麼！」

  趙鳶鳶正坐在雙邊翻閱醫書，抬眼便瞧見趙老漢手裡提著的半籃子黃澄澄的甜柿，一霎兩眼放光，「柿子！」

  旋即從床上跳下，邁著小步撲進趙老漢的懷裡，山上的奶柿子又軟又甜，尤其是在睡過火炕又燥又熱之時，一口冰冰涼的柿子實在最好不過！

  瞧著趙鳶鳶急不可待地捧著柿子，趙老太不免對趙老漢怪嗔道：「這樣冰的東西，你讓她吃了小心將她激涼了染風寒。」

  看阿爺被責備，趙鳶鳶手裡捧著柿子轉身依偎在趙老太懷裡，「阿奶別怪阿爺了，是鳶鳶想吃！」

  一邊說，趙鳶鳶還不忘朝趙老漢擠，趙老漢一向寵她，隨即笑道：「大過年的，孩子貪吃一口也沒什麼。」

  趙老太沒好氣地白了趙老漢一眼，「讓你買的東西可都買回來了？」

  「買了買了，都擱在院兒里呢，一會兒等愷哥兒回來讓他去掛燈籠，雋哥兒還沒回來？」

  趙鳶鳶翻閱著手裡的手裡的醫典，奶聲奶氣道：「二哥給隔壁嬸子寫春聯呢。」

  看著趙鳶鳶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的醫書，趙老漢覺得有趣，「鳶鳶，你看的懂上面的字兒嗎？」

  趙鳶鳶看著專注，想也不想便開口：「自然看……」

  話說一半，聲音戛然而止，趙鳶鳶旋即回神，心中暗暗道險些說漏了。

  她仰起頭看著趙老漢，嬌笑道：「看不懂，但是上面的小人好看！」

  女娃憨態可掬的模樣逗得趙老頭哈哈大笑。

  攥著手裡的書，趙鳶鳶細細審閱，雖然都是繁體字，但大多也都認得，《華蓋醫典》收錄了自古以來所有的奇難雜症，只是現世已經失傳，一本難求。

  難得趙雋從書院裡翻出這樣一本孤本。

  三人坐在屋裡，末了廚房卻卻傳來一聲鐵盆砸地的巨響。

  趙老太匆忙起身查看，趙鳶鳶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卻見趙素素麵色慘白地倚靠著鍋爐，身子虛弱。

  趙鳶鳶緊忙上前拉著她手查看，「阿姐，阿姐你怎麼了？……」

  觸摸一瞬，趙素素掌心溫熱，趙鳶鳶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額頭滾燙。

  「阿奶，阿姐發燒了。」趙鳶鳶一邊拉著著趙素素的手一邊說：「快扶阿姐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