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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牢交涉

2024-05-29 15:37:38 作者: 螢溪

  「臨風公子,王爺說了,靜安候跟相爺犯了大罪,陛下最重也只是有朝一日被褫奪陵安王之位,無法立足這東陵江山,不濟也能做個閒散親王。他讓您別急,切莫讓蘇側妃巧出端倪。日後就算大計劃成不了,也想盡力護她一世安寧。」

  酌影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和一塊墨綠色的令牌,恭恭敬敬遞到臨風面前,「臨風大人,奴才遵王爺之令,在王爺從天牢出來之前,將王府所有暗藏勢力託付於您。請您務必要保全蘇側妃的安危。」

  臨風面色凝重的接過來,聲音有些發澀,「這道命令是王爺在什麼時候說的?」

  「今日下午,陛下招王爺入上書房時吩咐的。」

  洛川一怔,「我或許,想到辦法了。」

  臨風承令。

  

  一夜之間,輿論的勢頭又變了 ,大家開始紛紛討論起王爺在牢獄裡的生活 ,陵慕軒在東陵的威望甚高,只要東陵百姓也積極的參與進來,影響朝堂局勢不在話下

  與此同時,陵慕陽安撫了一眾入宮詢問之事的內閣大臣皇室宗親後,終於不耐這種疲勞轟炸,輪番轟炸 。換了一身常服,領著連福親自去天牢見陵慕軒一面。

  當今天子沒有兒女,天牢這個懲戒囚犯的地方,不少人有去無回,死在了裡頭,陵慕陽這一朝的天牢最是熱鬧不過。

  但陵慕軒畢竟是陵安王,衙役正得知陵慕軒是陛下發落來後,腿軟了不說,直嚷嚷著要把自己的屋子讓出來供著他,可韓燁硬是揮揮衣袖在他怨憤的眼神中去了牢房。

  入夜而來的時候,正彎著腰小心翼翼把天子領進牢房,小腿一直沒出息地打著顫。好在陵慕陽此刻一副神遊九州的模樣,看他一眼都嫌浪費時間。

  森冷的鐵籠,冰峭的石板,一二點月光透進來,天牢的的牢房陳腐而灰敗。陵慕軒作為含著天下間最貴的金湯勺出身的人,自小到大用的無一不是最最上等之品,百人供著,千人敬著,從來沒進過這種低人一等的地方。

  陵慕陽想著以陵慕軒的心氣定當受不得這個委屈,可是當他站在鐵牢外看著一身布衣端著白米飯也能下咽的陵慕軒時,眉毛挑了挑,頗為意外。

  「掀了朕的朝堂,你倒還活得挺快活。」陵慕陽負手於身後,神情微嘲。

  陵慕陽見他出現,氣就不打一處來,不慌不忙放下碗,跪倒,「陵安王陵慕軒見過皇兄。」

  「說吧,為什麼要如此做,將朕的威嚴之語不過,你到底在等什麼,等你哪一天!萬眾矚目之下?好將東陵的主人替換了去?陵慕軒,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是蠢才,這一切都是你,早早就計劃好了 ,不說實話,你這個陵安王也就當到頭了。」

  陵慕陽單刀直入主題,涼薄的聲音在安靜的牢房內響起。久久不散 。

  連福一怔,望著陵慕陽冷硬的背影,,心下一轉,明白陛下這是在逼太子說實話。

  「臣弟身為陵安王,大理寺少卿,密而不報,欺上瞞下,私自裁決 ,重罪於身,無話可說,不求皇兄寬恕,陵慕軒願受責罰。」陵慕軒叩首於地,比面前的陵慕陽顯得更堅決。

  連福心底咯噔一響,知道陵安王殿下這回怕是觸著陛下的逆鱗了。

  「哦?聽這話你是不想做陵安王了?」陵慕陽怒氣滿溢,向陵慕軒大吼道:「朕曾經對你寄予厚望 ,覺得你是可以輔佐東陵江山基業的好幫手 !」

  陵慕陽兀自向前一步,直直的走進牢房,走到陵慕軒面前,聲音森冷,「陵慕軒,你知道嗎,父皇自小把你當儲君養著,在我面前,每天上演你們濃濃的父子之情,難道也不想想朕當時的感受嗎,一眾輔佐於我的東宮屬臣。都抵不過對你寄予厚望的父皇,還有尊你敬你的百姓!你是父皇欽定的儲君,是東陵未來的主人,你做了些什麼混帳事,當儲君之位是玩笑不成!」

  陵慕陽是真動了怒,這一腳又凶又狠,直直的踹在陵慕軒的胸口上。胸口本就有箭傷,這一腳力道不小,吐出口血,陵慕軒臉色蒼白,跪於地,垂頭,背仍是挺得筆直。

  陵慕陽皺眉,還未開口,陵慕軒低低的質問聲傳來,帶了斬釘截鐵的意味,「他貪墨軍餉,構陷忠臣,屠戮婦孺。皇兄,他不該處置嗎?」

  「就算該殺,大理寺不可斬,兵部可責,何需你一個小小王爺,親手持劍割其喉!」陵慕陽拂袖,怒道。

  半晌,陵慕軒才緩緩抬首,望向御座上的人。

  「陛下懸崖勒馬,事情方有轉圜餘地。」

  陵慕軒目光灼灼,毫無預兆地開口:「我怕一旦人盡皆知了,皇兄就收不了場了。皇家的偽善的內里便會曝光在眾人面前 。」

  連福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望著跪在地上的陵安王,這話,未免膽子也太大了。

  此刻牢房裡死一般的安靜陵慕陽掃了一眼跪在地的陵慕軒一眼,聲音幽幽,有些冷,「陵安王,你在說什麼糊塗話,靜安候的案子和朕有什麼干係。」

  「皇兄真的覺得真相是可以被瞞得住的嗎,皇兄怕不是說謊說的太久,連自己都信了?」

  地牢里只剩陵慕軒陳情的朗朗之聲,面前更加映襯出陵慕陽此刻神色冰冷,他沉了沉眼眸,半晌才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是洛相……」

  「不是。」

  「胡說,不是他與你通氣那你是如何知曉的?」當年洛相剛發現這事便被靜安候處理了,事後陵慕軒重翻舊案,他自然會懷疑是洛相當年出事前,向他透漏了什麼。

  「是父皇」陵慕軒清晰地吐出兩個字,讓牢房裡外的人同時一怔。連福透過漆黑的長廊,借著月光看著鐵牢里一臉訝異的君王。

  「父皇早年間留下遺詔,立我為東陵君王,是皇兄夥同張相,密謀篡位,此時父皇早有察覺,故還有一份真正的遺詔,我本不想同你爭什麼皇位。」陵慕軒抬首,向眼前人直直的看去,「皇兄,是你,是你的冷漠和多疑,還有你對洛家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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