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給小舅問安
2024-05-29 15:06:03
作者: 一歲光年
根據任務要求,一行人乘坐馬車來到任務地點原木村。
這裡原本是一個安寧祥和,民風淳樸的小村莊,日子過得雖不富裕,卻也平安喜樂。可是不知這樣一個寂寂無名的小村莊怎麼會招來妖怪,一夜之間,村內三百多口人全部遇難,老人孩子無一倖免。一夕之間,原本熱鬧安逸的村落桃源,驚變成了一座透著鬼氣陰森森的死村。
司辰等人走在寂靜陰冷的村間小道,或許是沒有了人類生氣的滋養,周遭的草木也不再鮮活翠綠,那逐漸趨於凋零的枝丫之上,時時刻刻盤旋著幾隻黑鴉,不停的呱呱叫著,仿佛是在提示前來這裡的生人們,這個村落現在有多麼的頹敗與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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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村民們早已被當地官府拉至後山入土為安,雖然不曾見到當時激烈殘暴的景象,但是通過樹幹上,地面上,牆壁上那些大量殘留的血跡,也能想像出這裡曾經有多麼的慘烈與血腥。
「小辰,這裡確實殘留著淡淡的妖氣,據我判斷,他的修為至少在千年以上。」白羽葉將村子整體做了探查,一雙溫柔的桃花眼卻逐漸趨於冷冽:「但是這個村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寶物,我實在想不出一個擁有千年修為的妖精,為何要屠了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的村子。」
「會不會是因為這隻千年老妖修煉時不慎走火入魔,需要大量吸食人類精元?」賀騫大膽的猜測道。
「村民的屍身已經入土為安,逝者為大,這一點我們已經無從判斷。」白羽葉並未反駁賀騫的猜測,只是盯著地面上殘留的痕跡,沉吟思考片刻之後繼續分析道:「現在還有一個疑點,這些官兵明明已經上報了仙門,卻為什麼不等我們來了之後再將村民下葬,這般匆忙的將村民們安置入土,又是什麼原因?」
「或許他們為了隱藏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是害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這些只有我們找到了村民們具體的下葬地點,才能知曉。」司辰看著眼前淒涼而又陰森的景致沉默了許久,那些指甲深扒地面的絕望,那些被強行拖拽的哭喊,那些血灑牆面的驚恐,仿佛就在眼前揮之不去。「師姐,你能追蹤到那隻千年老妖的痕跡嗎?」
「這隻千年妖精很善於隱藏自己的行蹤,他的妖氣淡薄而又虛無。我方才試著追蹤了一下,只能大致辨別出他往東南方向去了。」
「東南方是哪裡?」司辰有些困惑的問道。
「安城,南寧國國都。」
南寧國地域遼闊富庶,民風淳樸開放,國都安城更是全大陸最具盛名的不夜城,氣勢恢宏,熱鬧非凡。
安城門外,一嬌俏夫人身著蘇繡月白流光華袍,髮髻之上的金釵步搖隨風而動,如風鈴般叮鈴作響甚是動聽。她獨自坐在樹蔭之下品著涼茶,動作優雅而不失貴氣,期間時不時的抬頭遠眺,似是在等故人前來。
「貴妃娘娘,您可要仔細點身子,天氣炎熱,若是不小心中了暑,十七皇子可是要心疼的。」一淺蔥色衣衫的婢女,手搖團扇輕聲叮嚀道。
「那小子要是知道心疼人,就不會為了逃婚,跑那麼遠去修真了。」柳詩萌口吻看似嗔怪,卻毫無指責之意,甚至還帶有一絲讚許般的驕傲。
「車內何人?請接受檢查。」城門外,守門將領恪盡職守的對每一個來往車輛進行審查。因這裡是都城的緣由,所以不論是尋常百姓,還是商賈官宦,都必須審核通過之後,才能進入安城。
「師尊,我們到了。」唐千毓輕聲提示道。
「嗯」司辰淡淡的做了回應,之後便再沒了動靜,依舊沉著冷靜的閉著雙眼,也不知是在凝神聚氣還是閉目養神。
車門外再次傳來了守門將領洪亮的聲音,只不過這次的聲音裡帶了些許的不耐煩:「請車內人員配合,接受例行檢查。」
「稍等」唐千毓禮貌的做出了回應,纖長的手指緩緩撥開車簾,不過剛探出個頭來,眾將士卻突然在他的面前齊身跪拜而下:「參見貴妃娘娘。」
在唐千毓的錯愕之中,柳詩萌端莊大氣的朝著他迎面而來,毫不留情的當眾給了他一個暴栗:「臭小子,還知道回來。」
「母妃」唐千毓有些頹然的朝柳詩萌問安,他這次下山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行蹤,沒想到還是被自家母妃抓了個正著,果然應證了一句古話,知子莫若母。
「發生了何事?怎麼還不進去?」司辰覺察到車廂之外的異常,迅速掀開轎簾準備親自一探究竟,可就在他探身而出的那一剎那,正巧與柳詩萌四目相對,電閃火花之間,司辰將口中的話語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如同一隻受驚的小獸一般,立刻放下車簾退回車廂內,佯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辰兒,是你嗎?」只是方才的驚鴻一瞥,柳詩萌早已將眼前的唐千毓忘卻。她甚至有些嫌棄的將唐千毓從車前推開,仿若一件隨手可棄的玩偶。
許是良久得不到回應,柳詩萌竟不顧大庭廣眾悠悠眾口,直徑進入車廂親自確認。唐千毓也被母妃的舉動嚇了一跳,緊跟其後進入了馬車之內。
「辰兒,竟然真的是你。」柳詩萌來到司辰的身邊坐下,情不自禁的捧起他的臉細細的端詳了起來,眼波之中的星光流轉,含情脈脈,像是在欣賞稀世珍寶,滄海明珠。
看著自家母妃滿是情意的眼神,唐千毓內心震驚到無語言表,難道母妃和師尊曾經有過一段不可告人的情感?莫非當年是父皇橫刀奪愛,生生拆散了兩個相愛之人,所以師尊才會奮發圖強,看破紅塵走上修真之路?
「辰兒,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們之間的情感竟如此淺薄?」柳詩萌嬌嗔道,甚至還有些責怪。
情感?淺薄?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唐千毓驚詫的在師尊以及母妃身上來回打量,他甚至萌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若是母妃的事情東窗事發,他是選擇父皇,還是選擇師尊。
面對眼前之人,司辰的身體僵硬筆直,始終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良久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薄唇輕啟如山澗清泉:「你……能不能先把手拿開?」
「好」柳詩萌舉止落落大方,絲毫沒有任何的尷尬,丹唇含笑對著身旁錯愕交加的唐千毓招了招手,道:「臭小子還不快滾過來,給你的小舅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