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製作（二合一）

  值得一提的是，段建輝雖然遠遠算不上最頂尖的那一批輪迴者。

  但在場包括呂言在內的這三人，他還真都認識。

  因此段建輝在感覺到場面有些不對的時候，也就是遲疑了一下，並不會意識到有什麼危險。

  三人同時轉頭瞥了他一眼，卻都沒有跟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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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多了段建輝到來這麼一個小插曲，場上那種緊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少年畫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重新看向喻武林，繼續詢問道：「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不好說啊，沒成功之前，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喻武林咧嘴一笑。

  這樣的對話，聽得呂言云里霧裡。

  讓他忍不住開口打斷：「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嗯？」

  少年畫略顯詫異，隨後臉上的笑容里多了幾分玩味的意思：「看來你做這事，並沒有告訴他啊，你們不是在合作嗎？」

  一張青澀的臉龐，卻散發著外表並不相符的氣質。

  「他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少年畫抬起一根食指，在自己身前虛劃了一圈。

  隨即，一面如同顯示屏投影一般的方塊出現在他身前。

  上面顯示著的，是一間出租屋的畫面。

  在畫面播送的同時，少年畫還饒有興致地跟呂言講解了起來。

  「這是他的房間，你要不要猜猜看，他在製作什麼東西？」

  呂言可以輕易地分辨出，這間出租屋裡沒有多麼高精尖的儀器，就只有一個懸浮著的方塊，以及一台培養皿。

  「一開始注意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連我有些難以置信，這傢伙……」

  少年畫的語氣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感慨：「他居然想要製作系統，輪迴系統。」

  聽到這裡，呂言眼皮跳了跳。

  「成功了？」

  「還差得遠。」

  少年畫深深地看了喻武林一眼，像是要從裡到外看穿一般：「但，有成功的可能。」

  這真是這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事實上，從輪迴系統出現至今。

  星空中有不少種族都嘗試著掌控，或者說復刻輪迴系統。

  製造歷練世界，或者獎勵之類的東西，對於最強大的那幾個種族來說，倒不是弄不出來。

  甚至於說，不少種族其實都擁有著，類似於輪迴系統這樣的試煉場地。

  可要復刻輪迴系統，擺在第一條的問題便是，怎麼保證這個製作出來的系統，能夠永遠的留存下來？

  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為什麼輪迴系統會被視作是一種宇宙奇觀？

  因為輪迴系統可以說亘古長存，哪怕是至高存在出手，也無法將輪迴系統磨滅。

  其不滅和無限資源的特性，完全超越了規則的範疇，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更被說，喻武林本身所掌握的力量，還是在輪迴系統中獲得的。

  這就好像是一個打工仔憑藉著著每個發的死工資，居然想要將自己所在的公司買下來一樣玄幻。

  說到這，少年畫轉而看向呂言：「在遇到你之前，就連我都以為星空中，只有輪迴系統這麼一件宇宙奇觀。」

  呂言這種連至高存在都難以理解的特殊情況，自然稱得上是第二種宇宙奇觀。

  喻武林沒有打斷少年畫的講述，只是將大部分時候那種吊兒郎當的氣質，收斂了幾分。

  哪怕少年畫分明是在揭他的老底，他卻依舊是神色平淡。

  在少年畫說完以後，喻武林朝著呂言笑了笑。

  「我當然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真的不可能做到的嗎？不見得吧？」

  喻武林攤開雙手，繼續說道：「只要技術達標，並且能夠賦予系統不滅和無限資源的特性，那不就是一個新的輪迴系統了？」

  「後者是無解的難題吧？」

  少年畫說到一半，順著喻武林的視線看向呂言，也是很快反應過來：「……原來如此。」

  呂言的反應本身也不可能遲鈍到哪裡去。

  兩人這樣的態度，明顯說明的重點其實是在他身上。

  忽地，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喻武林可是早在分區對抗賽之前，就故意跑來接觸自己。

  難不成，這傢伙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決定要製作輪迴系統了？

  「就依靠著科技和扮演？」

  過去了這麼久，呂言確實不清楚，喻武林掌握的科技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

  不過，想來製造一個輪迴系統這麼死板的控制系統，應該並不困難。

  但光是扮演的話，怎麼可能做到將特性賦予給一個新生的系統？

  那種扮演能力，頂多就是讓喻武林能夠發揮出類似，或者接近的效果。

  哪有盜版比正版還強的？

  要知道，就連呂言自己，都還搞不清楚自己這種永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聞言，喻武林啞然失笑：「人們總是更寧願相信自己能夠接受的事實啊，老呂，怎麼就連你也不能免俗？

  扮演是我說的，賦予特性也是我說的，你為什麼會認為，前者才是真相？」

  或許是由於目的已經被少年畫揭露了，喻武林沒有再繼續遮掩的意思。

  「我所掌握的，不是扮演，而是理解。」

  毫無疑問，扮演和理解，完全是兩個概念。

  誠然，和扮演這種模仿性質的能力相比，理解這種能力，光是聽起來就知道要遠比模仿麻煩得多。

  一種是借，一種是自己弄清楚了原理然後自己製作。

  這比借和買的區別都要大。

  呂言甚至都覺得，這種能力就算落到大部分輪迴者手裡，都不可能發揮出什麼恐怖的效果。

  當然了，就算喻武林這麼說了。

  呂言其實都沒有完全相信。

  有了前車之鑑，誰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又在信口胡謅。

  至於說喻武林獲取了自己的身體材料，這一點呂言倒是不怎麼懷疑。

  雖然呂言原地滿狀態復活的時候，散落的身體組織都會消失。

  但畢竟是跟喻武林接觸得很頻繁，被他找到機會截取一部分，也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對呂言來說還是挺膈應的。

  他忍著當場出手將其打爆的衝動，詢問道：「距離成功還差多少？」

  「誰知道呢。」

  喻武林聳了聳肩，讓人難辨真假地說道：「製作材料可都在爆炸中被毀掉了。」

  少年畫似笑非笑地屈指一點。

  一道帶著時間力量的波動擴散而出。

  下一秒，在爆炸下一片狼藉的城中村，就像是一張被人按下回放的錄像帶，開始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回溯。

  建築物殘骸上的光苗大片大片的消失，散落的磚石木樁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隨處可見的焦黑迅速褪去。

  甚至就連在爆炸中身亡的民眾，都被重新復活了過來。

  對這些受災民眾來說，之前死亡的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看著這一幕，一道道驚呼響起。

  警戒線外的救援人員和官方輪迴者們，無一例外，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

  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偉力。

  哪怕是沒有限制任務，估計都沒有哪個輪迴者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完全脫離了戰力了範疇，這是一種對規則的隨意操控。

  好在，無論是呂言還是喻武林，都清楚少年畫的能力。

  對方這樣大範圍的回溯，雖然驚人，卻也並非無法接受。

  不多時，下方就已經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如果不是警戒線外，還有連綿的警笛和排成長龍的救援車輛。

  簡直給人一種，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少年畫手指輕點。

  一個懸浮的方塊和一盒培養皿，在無形力量的包裹下，從出租屋的窗口漂浮，最終停留在了喻武林面前。

  做完這一切，少年畫輕笑道：「你的製作材料，還有其他的嗎？」

  在少年畫進行時空回溯的時候，喻武林就已經猜出了他想要幹什麼。

  因此見到自己的材料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喻武林也沒有表現出多麼驚訝的情緒。

  就是跟著笑了笑，道：「那看來我還得謝謝你啊。」

  「畢竟是由於我的緣故損壞，重新還原也是應該的。」

  少年畫隨手一推，懸浮的方塊和培養皿便一同朝著喻武林飄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好奇地詢問道：「這就是你打算用來解決我的方式嗎？」

  「是啊。」

  喻武林回答得很坦然，就像是在回答晚上吃了什麼一樣。

  當這兩件材料飄到他面前後，也只是隨意地展開了一扇空間蟲洞，將其收起。

  那種隨意的模樣，完全沒有想像中的在意。

  呂言默默地看完了全程。

  不知為何，他莫名覺得，喻武林說不定真能夠製造出輪迴系統。

  特別是當他回憶起，那張出現在靈異世界的紙條時。

  讓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猜測。

  或許，偌大的星空從一開始……就只有一件宇宙奇觀。

  正是由於這樣的猜測，讓他忍住了立刻對喻武林動手的衝動。

  要是按照往常的性子，面對喻武林這樣偷偷收集自己身體組織的事情，他早就二話不說地下手了。

  可是現在，他隱隱覺得，自己應該再觀望一下。

  他深深地看了喻武林一眼。

  「走了。」

  跟段建輝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去。

  「啊……」

  段建輝還有一臉懵逼：「這就走了嗎？」

  雖然在交談的時候，他全程都在場，但是聽到現在，壓根就沒明白到底在說些什麼。

  像製作輪迴系統這種事，不管從什麼角度看，在他聽來都跟開玩笑差不多。

  「爆炸事件不是已經平息了麼？」

  呂言側目望向段建輝。

  實事求是地說，他們來這兒的主要原因，還真就是因為之前那場恐怖的爆炸。

  現在爆炸所產生的影響，都已經在少年畫的時空回溯下平息了。

  要說該離開，那也差不多。

  不過段建輝總覺得，這事好像還沒有結束。

  可惜他什麼都幹不了。

  注意到呂言的身影越來越遠，段建輝才忙不迭地告辭跟了上去。

  ……

  翌日，上午。

  呂言倚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望著遠處街道的車水馬龍。

  從爆炸現場回來後，倒是一直無所事事。

  就中途狂風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有關這場爆炸的情況，被他隨口幾句話搪塞了過去。

  可以注意到，他手裡還托著一杯用【苦短】捏出來的速溶咖啡。

  動作慵懶地端起來抿了一口，別說，味道跟正宗的速溶咖啡沒什麼區別。

  當然了，呂言也不是在浪費時間。

  事實上，他是在等待死斗對決的到來。

  在第五輪死斗對決結束後，有六天的休整時間。

  嗯，就是今天。

  不過，有關死斗對決的具體情況，輪迴系統卻並沒有進行詳細說明。

  只知道是今天，卻不知道具體是今天的什麼時候。

  左右沒什麼要緊事，呂言索性就這樣悠哉地等待著。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輪迴系統總是會將開始的時間安排在整點。

  清晨六點無事發生，呂言琢磨著，估計開始的時間，會在正午十二點。

  事實證明，他猜得沒錯。

  在整點鐘聲敲響的那一刻，熟悉的機械化提示音當即響起。

  【叮！】

  【第六輪死斗對決開啟。】

  【參賽者：無敵暴龍戰神】

  【請參賽者停留在原地，十秒後轉送至觀戰席。】

  呂言將杯中的速溶咖啡一口飲盡，還沒等他咽下去，就被一團白光包裹，消失在原地。

  ……

  周圍景色一變。

  呂言都不需要觀察周圍的環境，光從腳下踩著的古樸石板就能判斷出，這裡依舊是聖若望決鬥場的觀戰席。

  規模驚人的觀戰席上，泛起一道又一道白光，打破了決鬥場的死寂。

  不得不說，即便已經到了第六輪，依舊有著數量龐大的參賽者沒有選擇退出。

  好在這一次，並沒有非參賽者出現在觀戰席上。

  哪怕參賽者的數量不少，分散到規模驚人的觀戰席上之後，也依舊顯得稀稀拉拉。

  呂言簡單地掃視了一圈。

  可以明顯感覺到，在這些參賽者中占據數量優勢的，其實都是星空種族的強者。

  包括雲長歌、俄爾卡俄斯在內，輪迴者中的強者，有相當大一部分都選擇了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