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機會

  「我還以為你是犯了什麼事兒呢。」

  羅輯從褲子兜里摸出打火機和一包煙，擺到桌上。

  隨後翹起二郎腿，愜意地晃著。

  他正準備隨便找家飯點對付一下，就去夜店開始自己的夜生活。

  倒是沒想到會在路邊碰到呂言和史強。

  準確地說，他並不認識大史。

  羅輯之所以還能將呂言給認出來，都得是因為呂言出眾的外貌，給他的印象比較深。

  雖然雙方嚴格說起來並不算熟悉，但以羅輯現在這種玩世不恭的性子，既然碰上了，顯然不介意一起吃一頓。

  「怎麼這麼說？」

  呂言挑了挑眉。

  

  聽到這話，史強反應很快，他很自然地從羅輯的煙盒裡取出一根煙，點上抽了起來。

  在這過程中，還不動聲色地給羅輯使了個眼神。

  畢竟呂言來歷神秘，又知道太多的東西，不管怎麼想都很蹊蹺。

  因此作戰中心這邊派人去調查一下，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肯定不能當著呂言的面說，還是遮掩一下為好。

  羅輯倒是看到了史強的暗示，可惜他也懶得編瞎話敷衍。

  索性將身子側了過來，看向史強：「這位是警官？」

  「害，沒有沒有，我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閒聊嘛。」

  史強露出標誌性的憨笑。

  羅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上菜還真慢。」

  說著，他也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香菸點上。

  呂言的感知何等敏銳，哪怕只是卡在人類極限的程度，也能很輕易地判斷出面前的兩人使了什么小九九。

  當然，他也並不介意。

  要說的話，他對於很多事情都是相當的寬容。

  他現在的思緒，更多是放在了未來的事情上。

  事實上，從他降臨這個世界開始，他就意識自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會無所事事。

  現在這個時間點，放在三體的整個劇情中，可以說是相當早期了。

  在「危機紀元」那動輒幾十上百年的跨度下，其實都不需要他做什麼。

  呂言只是想想，都覺得有些無聊。

  他的出現，確實是讓人類文明比原著中，更早地意識到了外星文明的存在。

  可嚴格說起來，就算提前之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

  而且在這個幾百年的時間裡，人類文明是肯定不會被消滅的。

  要知道，就連人類文明目前面臨的最大危機——三體文明，其星際艦隊都得在四百多年以後才會來到太陽系。

  就連速度更快的水滴，也是在兩百多年後才能到達地球。

  這就意味著，在這兩百多年裡，呂言就是什麼都不做，人類文明也不會受到威脅，頂多就是由於智子的緣故，導致科技發展受到限制而已。

  嗯……

  這其實是有點問題。

  等於說足足兩百多年的時間，人類文明的科技都沒有任何進步。

  如果這兩百多年沒有浪費的話，說不定人類文明都可以更早一步的研究出光速飛船，也不會像原著中那樣絕望地與太陽系一起二維化。

  「所以麻煩的還是智子。」

  呂言手指彎曲，在木質的飯桌上輕輕敲擊著。

  「什麼麻煩智子？」

  史強歪著腦袋詢問。

  奇怪的名詞，也讓羅輯微微側目。

  呂言沒有詳細解釋，只是暗自琢磨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將那玩意給解決掉。

  沒辦法，智子本身就只有基本粒子大小。

  那種微觀層面的玩意，肉眼是肯定無法捕捉到的。

  更別說智子的速度還能達到光速，就算能看到，都不一定能夠逮到。

  以呂言的能力，一時之間都找不到什麼有效的辦法，就更別說科技水平被完全碾壓的人類文明了。

  「讓一讓，讓一讓。」

  飯店的服務員端著一鍋滷煮走過來，擺到桌子的正中央：「三位慢用哈。」

  「等會，來三瓶酒。」

  「好的，稍等。」

  史強說完上酒，等服務員轉身離開後，才憨笑著看向呂言和羅輯，道:「哈哈，都喝的吧？」

  羅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以他夜店小王子的酒量，一兩瓶根本無所謂。

  呂言也沒有在意這個，他抿了抿嘴，提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要解決一個小得看不見的東西，什麼方法最有效？」

  「小得看不見的東西？」

  史強回想了一下，忽地恍然大悟道：「哦，你剛就是在琢磨那個外……額，發射的智子？」

  將菸頭熄滅，史強端起一個碗，一邊夾菜，一邊隨口說道。

  「那玩意不是連看都看不到嗎？還能怎麼對付？」

  「可以發揮一下想像力，人類目前做不到的方式也行。」

  呂言提醒了一下。

  「小得看不見，微觀層面嗎？」羅輯微皺著眉頭插話道。

  他好歹也是頂級學府的導師，雖然研究的是社會學，但其他方面的知識，也不可能差到哪裡去。

  史強說道：「對啊，說是一個基本粒子。」

  羅輯嗯了一聲，隨後又很快說道。

  「如果不考慮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的話，方法應該很多吧，比如把那個基本粒子展開。」

  「害，連找都找不到呢，怎麼展開。」

  史強不清楚其中到底需要多麼負責的技術，他只是隨口吐槽了一下。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在聽見展開的時候，呂言眼神中忽地閃過一道精芒。

  他想到一個可能。

  找不到智子在哪，那等它自己展開不就行了。

  這並不是什麼胡言亂語。

  呂言突然意識，人類其實曾經有過一次破壞掉智子的機會。

  宇宙閃爍。

  確切地說，是由智子主動展開，製造出來的一次虛假的宇宙閃爍。

  呂言可以肯定，這個劇情現在還沒有發生。

  汪淼甚至都還沒有被史強找上門去。

  只要智子主動現身，那呂言有的辦法可以解決掉它。

  唯一的問題是，在劇情已經被自己搞遭的情況下，宇宙閃爍的劇情還會不會發生？

  他久違的飛速轉動腦子，沉思片刻。

  得到的答案是，這段劇情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機率還會發生。

  因為汪淼是特殊的。

  研究的方向，是可以製造太空電梯的納米飛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