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如果那天我轉身離開，故事將成為傳說

  仙劍六界有多少智慧生命，十六億七千萬上下浮動，誤差不超過十萬人。

  這還是算上鬼界和妖界的鬼族妖族，不然單憑人間界那原始社會到封建社會的階段，有個七億生靈算好了。

  不夠發達的醫療水平以及生產力，令仙劍世界的地球處在一個『地廣人稀』的尷尬階段，要是物質基礎能達到現代化七十年代水準，仙劍世界的人口早就突破三十億。

  而在這十六億七千萬生靈中，踏入修行路的幸運兒有多少？不到三十萬！

  刨除金丹修士以下那些連炮灰都沒資格當的雜碎，多少？三萬八！

  以其他世界為例。

  DND半位面，職業者比普通人是1/7，每七個普通人中間就有一個職業者，相當於金丹修士的十二級職業者比例是1/500，DND半位面中有五億生靈，十二級職業者超過一百萬！

  九州半位面，武者比普通人是1/10，相當於金丹修士的高級武者比例是1/600，九州半位面有二十億人口，高級武者超過三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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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頭看看仙劍世界，三萬八比十六億七千萬，金丹修士和普通生靈的比例高達1/43974，四萬多普通生靈中才出現一個能成為炮灰的修士，這樣的比例太恐怖了！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可這樣的源仙劍世界，基層戰力真的慘不忍睹，楚辭敢打包票，仙劍世界徹底升華後，亂界虛空連操作都不用，一波無腦衝鋒，就能打下仙劍位面！

  到了楚辭這種層面，以位面為棋盤，以世界為棋子的博弈，任何陰謀陽謀都失去作用，任你智計百千，我就是一波橫推。

  幾十億混亂之魔騎臉，怎麼輸？

  曹雨澤終於想錯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也低估了楚辭和他自家聖者會長的格局。

  他平素智計百出，混跡輪迴世界少有挫折，這才能成為公會精英，觸摸到聖者那光鮮的表面，看到聖者漏出來的一點膚淺想法。

  曹雨澤以為主神空間發布的門派任務，是聖者們在製造炮灰，卻不知道聖者們從不把所謂的『炮灰』放在眼裡，更不需要將『炮灰』抓在手中。

  白原、阿波羅、魔君三人確實是人傑翹楚，哪怕楚辭才是主角，也無法因此強行壓低他們的智商，來襯托出楚辭的偉大。

  他們是幾百年標準時間軸的半神強者，他們承載著拱衛秩序陣營無數世界的重任。

  三位半神早期劃分東西盟陣營，做出那份含糊的『精氣神三路線強化攻略』（第一卷末尾的小彩蛋），以無數輪迴者為實驗體，融合主神空間萬千種強化，最終推衍出『平易近人』的《強身訣》，難道就是為了製造出一小撮炮灰，用來抵擋亂界虛空的第一波衝鋒？

  如果白原他們是這樣的智商，秩序陣營早團滅幾百年了。

  《強身訣》第一個作用，就是改造世界體系，將一個低魔世界改造成為高魔世界！！！

  不管你靈根多廢柴，只要用了強身訣，就可以踏上修行路線，將強身訣散步到全世界，讓所有人都擁有修行的機會，凡人修仙，人人修仙，十億人口十億兵！

  稍微精簡一下，來個一比一千好了，就是百萬金丹修士！

  相比起來，曹雨澤那大貓小貓三兩隻的做法，最後能製造多少炮灰？七八萬都算他們爆發潛力超常發揮！

  把只有少量人才能修行的仙俠世界，改造成人人修行的玄幻世界，這才是《強身訣》的真正用法！

  至於主神空間讓三百公會降臨源仙劍世界，其實是為了發展社會生產力，完善醫療水平，提高仙劍世界的物質基礎，換句話說，就是『要想富（增加修士），多修路（給予強身訣），多生孩子（大建人口）多養豬（提高仙劍世界的靈氣濃度）』。

  曹雨澤想清楚這一點，臉色黯淡灰敗，好像被三百頭母豬輪流拱了七天七夜。

  錯的不是楚辭，是三百公會的笨豬！

  『多修路』這個任務，三百公會算是徹底失敗了，全靠楚辭的天元會館散布強身訣補救。

  『多養豬』這個任務又只能交給聖者解決...

  曹雨澤突然打了個激靈，一抹濃重的陰霾湧上心頭。

  剩下的任務...生孩子...

  曹雨澤很想罵髒話，誰都別攔著。

  ……

  桃花谷盡頭，是一輪清澈透明的湖泊，湖泊對面是山壁，一掛瀑布飛流直下。

  楚辭站在湖岸邊，雙手倒負，看著年輕的玄霄，面色溫和，帶著幾分親切道：「玄霄，你怎麼有空過來這邊，難道是太清真人有話要你帶給我？」

  現在的玄霄，遠不如經歷事變後的玄霄那般成熟，意氣用事，言語中帶著年輕人的稜角和莽撞。

  他搖了搖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楚辭：「不，我是按照自己的意志，站在你面前。」

  楚辭眉角一掀：「唔？」

  「我出身皇室，自幼聰穎，學什麼都比其他兄弟快...」玄霄出乎意料的開始說起自己的身世。

  楚辭沒有打斷他的話，任由他慢慢說著自己的前半生。

  「我是純陽靈根，修真界一等一的修行資質，是師門的天之驕子，修行奇才，身負雙劍飛升重任，我是瓊華的未來！以前如此，現在卻不是了。」玄霄的目光稍微有點複雜，但沒有任何不滿和遺憾。

  仙道體系五系靈根，吸納天地靈氣的時候，需要過濾煉化，然後按照靈根屬性逐漸純化靈力儲存，每多一系靈根，就需要多儲存一份靈力，修煉難度翻倍，如果說單靈根修煉到延年益壽的金丹期需要十年，雙靈根需要二十年，五靈根就需要一百六十年，誰能活一百六十年？是故修真界的門檻才如此之高，修行者的數量才上不去。

  但是，元力體系的元力不存在屬性，對靈根毫無要求，元力的煉化只需要足夠的天地靈氣，不管你是單靈根還是五靈根，對修行進度毫無影響，。

  「元力體系的普遍性在於對資質的要求極低，幾乎不存在門檻，連種族差異都沒有。固然元力釋放的法術威力比不上靈力釋放的屬性法術，但是，光入門的難度，就足以毀滅掉整個仙道體系。」

  「你說的不錯，條理清晰，條件充足，未來的確會按照你的設想發展。」

  玄霄看著楚辭的目光很奇怪，有崇拜，有埋怨，更多的是憤怒：「我出身皇家，見識過不少修真者，但他們對朝廷始終是恭恭敬敬，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仙道孤寡』，再厲害的仙人也無法改變人道大勢，所以修真門派只能建立在遠離塵世的地方，凡人的命運始終掌握在凡人手中！你改變了這個世界，修士一旦多起來，人道大勢也無法阻擋修士，修士將統治這個世界，門派與朝廷、門派與門派之間的戰鬥即將打響，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無數凡人將因為你而死去！」

  「嗯，你說的都對，我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改變世界，改變現有的秩序。不過建立新的秩序需要流血，這是不可避免，對於犧牲的凡人，我只能說一聲抱歉。」

  楚辭一本正經的說著反派才會說的台詞，那副視眾生如螻蟻的淡漠模樣，更加激怒玄霄。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良心嗎？你忘了你修行之前也是一個凡人嗎？你還把你自己當成一個人嗎？！！」

  楚辭差點沒笑出聲來，這種話由玄霄說出口，還真的有點奇怪。

  什麼時候玄霄成為廣大人民群眾的代表了？他不應該代表著高高在上的皇權和修真者嗎？

  「玄霄，唔~~說真的，這樣反串的角色我還真的有點不適應。」楚辭努力讓自己代入一個長輩的姿態，「現如今的人間界秩序，凡人供奉朝廷，朝廷供奉門派，相當於凡人既要承擔朝廷的花銷，供給皇家享樂，還要四處收集資源俸給門派修煉，一旦朝廷腐敗，天災人禍，凡人受苦卻無力反抗，只能一邊起義一邊腐敗，循環著朝廷興滅的怪圈，白白浪費時間和資源。而全新的秩序中，沒有朝廷，凡人直接供奉門派，能節約多少資源？所有凡人都能掌握元力，天災人禍的危害會降低多少？我給出一條通天大道，讓凡人都有機會成為修士，能消除多少階級矛盾？」

  「凡人修仙，才是真正的解脫！」

  「那為什麼要這麼激進！」玄震目光如箭：「你可以慢慢來，逐漸披露元力體系，讓元力體系融入現有秩序，從內部溫和改變人間界。」

  楚辭毫不遮掩地露出譏誚的表情，輕笑道：「建立門派，發展勢力，改革修真界，然後由上而下的改變世界？」

  玄霄斬釘截鐵道：「沒錯！」

  楚辭冷笑：「太久了，太浪費時間了。」

  玄霄愕然。

  楚辭抬頭望天，透過天穹，透過世界壁壘看到諸天萬界那瑰麗奇景，還有十二尊聖者，白原，以及在他們中間的萬界森羅。

  「我不確定仙劍世界還有多少準備時間，我需要儘快完成這個過程。」

  改造修行體系只是第一步，然後還需要整合勢力，將鬆散的修行界捏成一團，發展出能夠承載位面戰爭的宗派巨擘，如果能在改造戰爭中完成這一步，楚辭還可以提前進行下一步計劃，改造其他五界。

  「你是知道位面真相的，我以為你能夠理解我的做法，但你...玄霄道友，玄霄師伯，你讓我失望了。改革需要流血，早流晚流都一樣，今天多流一點血，明天少死一點人。這是代價，沒有人能不付出代價獲得成果。」

  「如果你還抱著這樣幼稚的態度，那就帶著你的天真溺死吧！」

  ……

  楚辭看著面前幾人，突然笑了出來：「我想你們應該不會願意去當居委會大媽鼓勵宣傳生育吧，那我有個任務交給你們。」

  曹雨澤猶豫了一下，才接過話題：「什麼任務？我們先聽一下，再決定要不要答應你。」

  「你們建立門派也算錯有錯著，宗派戰爭勢不可擋，為了節約時間，我需要你們輪迴者整合門派，然後誘導戰爭發生，我要讓整個修真界陷入戰火，唯有戰爭，才能讓修真界快速整合，只有戰爭，才能錘鍛出可堪一戰的修士。」

  楚辭目光深邃，倒映著人道大勢興衰，一言決定千萬人的生死。

  曹雨澤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我會讓虎煞堂配合您的計劃。」

  天元五年初，虎煞堂、焰骨教等六大魔道門派聯手圍攻天元會館，拉開修真界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