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最後的儀式

  「我擦，竟然是你！」

  楚辭張了張嘴，突然哭笑不得地說出差不多的話。

  面前的女性servant穿著美麗翠綠色的暴露獵手裝，頭髮自然暴躁的生長，腦袋上撲扇著兩隻精神奕奕的貓耳，一雙眼睛如同鷹隼般銳利，五官精緻，飽滿修長的身材線條，蜜色性感的膚色，好像一頭輕盈矯健的豹子，分外英姿颯爽。

  恨恨的瞪了一下那個越發俊美但是散著讓她熟悉氣息的御主，阿塔蘭忒將自己的天穹之弓召喚出來，束在面前，沉聲道：「servant——Archer，遵從召喚而來。今後，吾之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於吾共存，於此，契約完成！」

  說完，楚辭的右手手心浮現紅痕，那是一個被鎖鏈連結的兩個圓圈的圖案，看起來就像是手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你！」楚辭看了看自己手心的令咒，再看了看阿塔蘭忒那慘不忍睹的屬性，哪怕他心知肚明最後所有的servant的敵人都是自己，但也為自個兒召喚出來的英靈感到不滿意。

  「你還敢有意見？！！」阿塔蘭忒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連結到一個龐大的魔力源後，舒了一口氣，手上的弓垂下，朝前邁出一步，雙手抓住楚辭的衣角，用力的提起來，大聲抱怨：「你問我我還想要問你呢，丟下我一個人在溫泉關不管，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

  楚辭雙手搭在阿塔蘭忒緊繃細緻的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青草的香氣遽然喚醒久遠的記憶。

  

  主神空間和輪迴世界錯亂塵封的漫長歲月中，呆萌的獵人少女活靈活現地跳了出來，只是那頭金褐色的亂發如今卻變成了蔥鬱的翠綠，青澀的面龐流露出動人的神采，

  「咳咳，阿塔蘭忒，你還記得我嗎？」薇蘭微笑的看著相擁兩人，及時提醒：「先下來吧，琥珀和翡翠還沒召喚呢。」

  阿塔蘭忒瞅見旁邊還有別的女人，臉一紅，連忙放下楚辭，高興地跟薇蘭打招呼。

  楚辭暫時沒問為什麼來的是她，接下來輪到琥珀召喚，光芒再度閃爍，由於提前準備了聖遺物，所以召喚出來的英靈正好是楚辭想要的那一位。

  過膝的紫色長髮，黑色皮衣包裹的高挑豐滿身材，妖艷的臉頰冰冷無比，額頭上銘刻蛇形標誌，紫色眼罩遮住了神秘的雙眼。

  「servant——Assassin，遵從召喚而來。今後，吾之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於吾共存，於此，契約完成！」

  美杜莎，以Assassin職介召喚出來的希臘神話戈爾貢三姐妹的幼女，號稱『Medusa（支配之女）』、『未完成之女神』，美貌驚艷了奧林匹斯山，連波塞冬都禁不住自己的欲望對她求愛，激怒了雅典娜受到詛咒，變成滿頭蛇發的怪物。

  以琥珀的先天資質，後天改造，召喚出來的美杜莎不僅擁有詛咒後的石化魔眼，還擁有未褪的神性B——戈爾貢，五分鐘的神化變身，在這段時間內，美杜莎就是絕對的主角。

  被召喚的時候腦袋裡已經灌輸了這個時代的知識，同時還有聖杯戰爭的規矩，美杜莎稍加感知，立刻發現這處不大的空間中，除了面前纖弱的御主，似乎還有一股同類的氣息！

  身形一動，除了阿塔蘭忒和薇蘭外，沒有人追得上美杜莎的移動軌跡。

  琥珀只覺得眼前一花，特地穿的紅纓和服前襟猛地被揪住，整個人騰雲駕霧飛了起來，一下子落到地下室的最角落。

  「master，小心，我發現其他的servant！」

  美杜莎擋在琥珀面前，警惕地半弓下身子，一隻手按在地上，手指微微摩挲，仿佛毒蛇在偵察敵人移動時的輕微震動，另一隻手背在身後，一柄錐劍倒持在掌心，長長的鎖鏈纏繞在手臂上，紫發傾斜間，

  「我戳！」

  「啊~~~」

  楚辭不僅沒有看到阿塔蘭忒作出應有的護主舉動，反而遭到一波來自Archer的gank，捂著眼睛酸痛難耐：「笨蛋，你在幹什麼？！」

  「Assassin，別衝動，自己人！」琥珀也從詭異的一幕中轉醒過來，連忙阻止美杜莎躍躍欲試的攻擊欲望。

  簡單介紹完後，美杜莎才明白現在的情況，沉默的站在琥珀的身後，高挑的身材讓某些人頻頻側目，羨慕不已。

  最後是翡翠，使用巫淨家族送來的聖遺物，召喚出了Berserker，似乎召喚Berserker穿插狂化咒語提升戰鬥力已經成了潛意識認定的規則，所以楚辭想起來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同樣身材高挑的女性servant，扇葉束起長至小腿的深紫色頭髮，露出風雅貞潔的美麗臉頰，武士般堅毅的柳葉眉下眼眸清澈純淨，身穿七色十二單衣，擁有遠超美杜莎的妖嬈身材，肩披平安時代風格的藤子甲，左手持弓，腰間挎著一壺箭，右手執名刀童子切安綱，繁瑣精美的腰帶上掛著虎皮刀鞘，身後似乎還有掛架，可以擺放其他類型的武器，周身血氣肅殺，似乎是個武藝精湛的大將。

  但是...

  「為什麼源賴光是女的？」翡翠一貫不變的冷淡表情立刻被打破，小嘴微張，露出茫然無助的可憐模樣。

  這情況不對啊，巫淨家的史記中，源賴光是作為源氏的嫡男而誕生，是討伐了酒吞童子等魔怪，消滅了諸多怪異，號稱平安時代最強的秘殺者的大將。

  「歷史只是任由權貴玩弄的婊/子，事實就在你的眼前。吾，servant——Berserker遵從召喚而來。你就是我的master嗎？真的好可愛。今後，吾之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於吾共存，於此，契約完成！」

  源賴光並沒有做出任何宣誓的正經動作，弓一背刀入鞘，雙手一摟，直接把翡翠抱在寬敞的懷抱中，身上肅殺的氣息轉眼淡到幾乎察覺不出來，滿溢的包容力的笑容就像一個母愛泛濫的小女人，用力地用臉觸碰翡翠的臉蛋，高興地打呼嚕：「呀呀呀！好可愛好可愛！」

  「放開我！Berserker。」翡翠一邊掙扎，一邊讓源賴光把她放下。

  突如其來的親昵，讓翡翠分外難受，捂得翡翠喘不過氣。

  「有點意思。」楚辭無視翡翠求助的眼神，摸著下巴看向源賴光的胸口，哦不是，是源賴光的屬性——神性C，「本以為是一個相當於消耗品的英靈，看來又是一個有故事的servant。」

  「消耗品？！」源賴光摩挲親昵的動作猝然一停，眼角划過一絲冷戾，冷光一閃，童子切安綱跳入掌心。

  叮！

  叮叮叮叮叮叮~~~

  小小的教訓沒有達成效果，源賴光立刻放下翡翠，左手一撈，將翡翠護在身後，右手刀光泛起，細膩纏綿的招式猶如洪水瀑布傾瀉而出，頓時將楚辭籠罩在鋥亮的刀光。

  阿塔蘭忒臉一白，差點就想挽弓射殺源賴光，可薇蘭乾淨白哲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朝她遞去一個放心的笑容。

  幾秒鐘後，源賴光微微喘氣停刀，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似乎體力流逝的有些快。

  「無窮之武煉？難道這個保有技能是每個Berserker的常規技能？」楚辭歪著腦袋，驚奇地看向自己的手指頭，食指的指甲上出現一絲劃痕，極淡極淺，似乎隨意銼一下就能除去。

  「連續七十三刀劈砍在同一個地方，始終不能傷到閣下，閣下不像是鬼怪也不像是神祇，難道是servant？」源賴光的側眼掃到地下室中另外的幾人，除了跟翡翠相貌相似的琥珀，還有外表成熟靚麗的蒼崎橙子外，似乎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你猜錯了，我只是個普通的人。」楚辭擺擺手，招呼其他人跟著他離開地下室。

  且不論楚辭這邊該如何協調從者的相處，冬木市的各處，曾經被召喚出來的存在或許被埋沒，曾經被埋沒的存在也找到了現世的曙光，更有甚者，某些英靈已經成為了希望。

  傳奇名刀壓切長谷部緩緩調轉刀背，一滴滴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在地，霜冷的殺意瀰漫整個軍營，以往趾高氣揚的自衛隊們統統匍匐跪拜，以頭搶地，瑟瑟發抖不敢言，旁邊還綁著七八個魔力低微的魔術師。

  「如此嗎。」

  「正是！」一名被挑出來充當活字典的年輕軍官面色發白，冷汗潺潺直下，濕透軍裝。

  「唔...略感無趣啊。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呢！」

  猩紅的斗篷籠罩在纖細的身軀上，一雙猩紅的眼眸透出歲月滄桑的百般寂寥。

  「妙法千五村正何在？」

  「冕上稍等，我等已經去請了。」

  幾個滿頭大汗的青年軍官匆匆從外面跑進來，手裡抬著一個黃金劍架，上面盛著一柄銳利如月霜的兵刃，通體散發著妖異的青光。

  妖刀——村正！

  「人生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較...」第六天魔王，魔人Archer，織田信長手裡抓起村正，月華下青光大盛，隱約中透出點點血暈。

  「你就是本王的master？不錯，那股溫柔中倔強，成為本王的所有物吧。」

  「汝，便是余的奏者嗎？」

  「喲，Servant——Lancer，應召喚而來。總之，讓我們愉快的干吧，Master。」...

  「Saber，莫德雷德來也！父王在嗎！」

  「呃...我的身份應該是御主，難道還有當爹的兼職？時鐘塔給我的說明書里沒說到啊！」獅子劫界離撓了撓茂密的胸毛，手裡抓著一張破紙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