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2024-05-29 14:35:25 作者: 醉臥蘭若

  當然噁心了,但凡是姓楊的都是江獨秀的死敵,如果不是沒有什麼理由明面上去發生衝突,還有爺爺在後面拽著他,說不定他什麼時候脾氣上來了就跑楊家滅他個滿門也不一定。

  所以,他又怎麼可能待見楊家人。

  「沒事吧,還有想要買的東西嗎?我陪你逛?」

  就像剛剛那一腳不是他踢出去的一樣,江獨秀一臉淡定的理了理沈無憂因為剛剛因為虐人而有些微凌亂的發,勾起唇角,一臉寵溺的道。

  「買,怎麼不買,我的禮物可都還沒挑完那,不過,我不要在這家商場了,我們換一個地方,繼續逛!」

  

  雖然今天的心情被嚴重影響到了,但是沈無憂一向有始有終,再加上沒幾天的空閒,她就要回海城了,這個時候難得的江獨秀要陪她逛街拎包,機會難得,她怎麼可能放過。

  江獨秀聞言就笑了,「不喜歡在這裡逛,那我們就換一家。」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重要的是無憂開心就行,他們兩個都沒有把楊夫人和她帶來的人當回事,風輕雲淡的便邁步從跌倒在地上的楊夫人身這走過,越走越遠,現場靜的,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找這兩人的麻煩,顯然都被對方剛剛雷霆手段給嚇的不輕。

  楊夫人也是等這兩人都要走到門口了,才終於回過神來,她不顧形像的從地上爬起來,期間還因為不留神被自己的裙角給絆了一下差點再減摔倒,狠狠的一把將自己的裙角從腳下扯出來,楊夫人大聲衝著江獨秀的背影道,「站住,你給我站住,江獨秀,你給我站住!」

  江獨秀充耳不聞,直到對方跌跌撞撞的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江獨秀,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讓你站住!」

  被攔住了路,江獨秀的心情想也知道不可能好的了,他看著面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明明已經年過五十卻依然保養的如同三十多歲模樣的女人,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楊夫人,有事嗎?」

  生硬,冷陌,如同對待陌生人一樣。

  完全感覺不到這孩子小時候對自己的那種依戀,楊夫人的瞳孔急劇收縮,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喊不孝,可是想到她這次的目的,她又強忍了自己的怒氣,忽略掉心底的那一點點恐怖,強硬的開口道,「我要跟你談談。」

  「我不想跟你談,讓開!」

  完全不覺的有什麼話題可聊的江獨秀,腳下一動,楊夫人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怎麼動作,便見著他攬著沈無憂掙脫了她伸出去的手,逐步遠。

  「——江獨秀!」

  她發出生氣的的怒吼聲,尖銳的如同玻璃摩擦聲一樣的刺耳,但是卻依然沒有讓江獨秀停留那怕一秒鐘。

  一種無力感充斥全身,楊夫人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沒用,今天的目的肯定是達不成了,她逕自生了一會悶氣,沒有再丟臉的上前去攔人,而是轉身向著楊景怡走了過去。

  楊景怡原本對江獨秀的在意可能就只有兩分,試探的成分更多,但是當被那麼無情的以這樣暴力的方式拒絕後,她卻又突然恨了起來,恨的就想馬上的將視線中的那兩個人拆開,她緊緊的攥著楊夫人伸過來的手,「二嬸,你幫我……我要沈無憂死!」

  「好,我幫你。」

  楊夫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就將這事,大包大攬的應了下來,明知道自己能夠做到的可能幾乎為零,但還是忍不住想像著那個膽敢無視諷刺她的女人失去了生命後,江獨秀有多麼痛苦的模樣,不敬母親,不孝的孩子,憑什麼可以比她幸福!

  楊夫人抱著要噁心一翻沈無憂的態度,直接打了電話,報了警,顛倒黑白的告沈無憂,將保鏢與楊景怡身上的傷全都賴到了她的頭上。

  楊夫人知道自己這一招起不到作用,江獨秀同樣也知道,甚至他連應對都不需要,當對方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後,便直接將這事給抹平了下去,並給他來了電話,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不是為了要交代,而是賣個情面給江獨秀,告訴他們,有人在背後想整他們,當江獨秀從他們嘴裡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後,果然被噁心到了。

  沈無憂見江獨秀接了一通電話後,整個人的氣息就不好了,有些擔優的問道,「怎麼,局裡又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有……」江獨秀實在是不想提那些糟心事影響無憂的心情,他正在拼命的壓制著自己的怒力,以免自己衝動之下直接跑楊家給他們來個連禍端,這麼多年了,他都快要忍不住了啊!

  沈無憂瞧了瞧江獨秀板的比平常還要冷硬上兩分的臉寵,完全不相信的道,「真的沒事?」

  扯了扯唇角,意識到自己表情有些不對的江獨秀想要做出一副無事人的樣子,但是顯然有些晚了,他有些有鬱郁的揉了沈無憂的腦袋一把,「沒事,你還想買什麼,我陪你。」

  「沒事你個鬼,不想跟我說的話,以後就永遠別跟我說了啊!」

  沈無憂氣鼓鼓的瞪著江獨秀,還是頭回這麼生氣,心裡都委屈了起來,最討厭這種被人欺瞞著的感覺了,什麼時候江獨秀居然也學會了這一招,沈無憂狠狠的衝著江獨秀的腳一腳踩下,結果江獨秀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本來是撒氣的,結果反倒是更心塞了,沈無憂哼哼兩聲,東西也不想買了,轉身就想走。

  江獨秀那能讓她走啊,這與他原本的初衷完全不一樣,他有些委屈的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無憂:「……」

  從來不委屈的人,一但委屈起來,那表情是相當具有殺傷力的,沈無憂覺的自己完全扛不起來,於是她便只能妥協,「下不為例,現在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道瞞不過了,江獨秀便將剛剛接到的那一通電話內容告訴了沈無憂,果然見到沈無憂瞬間拉下來的臉,看吧看吧,就知道會這樣,他有些無標的道,「我都處理好了,你偏要問,看,為她那種人影響心情多不值啊!」

  「笑,笑,你還笑的出來!」

  沈無憂使勁的掐了一把江獨秀的臉,心裡卻又心疼了起來,就怕他是在強顏歡笑,將心比心,就像是她面對著伊沁月一樣,如果伊沁月這麼給她來一出,她肯定高興不起來,所以她覺的江獨秀也不可能一點觸動也沒有,但是見他在自己面前居然還要掩飾的模樣,忍不住又想要反白眼,覺的江獨秀臉上的那笑,簡直討厭死了,心中的怒氣衝著江獨秀髮不出來,便譴責起了那位楊夫人,「她這是想幹嘛,明明嘴上一直想要跟你拉近關係,可是我怎麼覺的她這做法正好相反啊?」

  江獨秀好笑的搖了搖頭,他捏了捏沈無憂的手心安撫道。

  「沒關係,我早就已經不在意了,至於那個人的想法,我心裡明白著那,這裡不是地方,咱們先買東西怎麼樣,一會回去了我再詳細解釋給你聽。」

  沈無憂狐疑的掃了江獨秀一眼,見他眼睛通透,確實不像為什麼東西而困擾的樣子,這才將信將疑的放下心來,掃了一下四周的人群,將自己要買的東西火速買下來後,拽了江獨秀回家。

  直到進了家門,沒有了外人在面前,沈無憂這個時候才板著一張臉,開始逼供,江獨秀組織了一下詞語,這才終於開口道,「那位楊夫人,可以說是我的生母,也可以說不是。」

  「——啊,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覺的我有些聽不懂?」

  沈無憂覺的自己理解能力挺強的,但是聽了江獨秀的這句話後,卻莫名的覺的各種奇怪完全理解不來,她瞪了江獨秀一眼道,「就不能來個簡單直白點的麼,我決不承認是我的智商跟不上,這完全是你的敘述問題,你這詞語組織了半天,就組織了這麼一個答案?」

  「耐心點,聽我說完啊。」

  江獨秀將一杯牛奶推到沈無憂的面前,眼看到飯點了,可是沈無憂卻抓著他要答案,他一時半會顯然是沒有辦法去做飯了,便直接先拿牛奶和小餅乾來給沈無憂充飢,而手發了信息給邵氏私房菜那邊,讓他們一小時後把外賣送來,解釋也終於進入了正題。

  「楊夫人的身體是我的生母,但是裡面的靈魂卻不是她,我的生母在生我的時候,暈厥,因此失了防守被外來的靈魂給擠了出來,無論如何都回不來,被地府的那些傢伙給拘走了,我父親瞧出了端疑,顧不上還在生產的母親身體,直接神魂出體追了過去,但是地府那是那麼好闖的,追進去後,他便再也沒能回來,於是肉身最後失去了生機,也就是說,我的母親其實早就已經死了,而我的父親殉情而去,至於他們的靈魂,現在雙雙在地府內生活的還算可以,成了鬼修,於活著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唯一不好的大約就是出不來吧。

  而那個鑽入到我母親身體裡的靈魂,卻沒有自己的記憶,不但繼承了我母親的記憶,而且還順著我母親消失前用的最後那一下力生下了我,於是她便理所當然的占據了我母親的身份,把我當做是她的兒子,生出了幾分親情,但是這幾分親情在得知我的命格,於我父親的死訊後,果斷的被她拋出腦後,我還沒有滿月的時候,她便火速的勾搭上了楊家的那個男人,棄子再嫁,我爺爺並不知道真相,覺的對不住她,光是我的事情就已經很讓他頭疼了,再加上白髮人送黑髮人,便沒有為難她,那怕她所嫁的楊家名聲不怎麼好,一直與江家為難也不曾說什麼,不但如此,還給了她大筆的錢財算是補償。

  如果沒有後來她頻頻算計我的話,我跟我爺爺也不會看清楚他的為人,那一段時間,她找著各種錯口進出江宅,偷走了我父親生前不少的資料全都交給了那個姓楊,江家在外面的企業受到了衝擊,家族裡很重要有天份的後輩也被人知道了行蹤差點被伏擊的全都死在外面試練的路上。

  爺爺找了很久的原因都沒有想到問題居然是出在他的身上,那個時候的我正跟我師父住在一起,一年到頭也見不到爺爺兩次,爺爺是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告訴我的,他覺的我本身就已經壓力夠大,夠可憐的了,便不想讓我連最後心底的那一點柔軟也消失不見,卻不想,這種事情就應該早一點攤開來說,要不然我也不會被那個女人牽著鼻子走,為了救那個所謂的弟弟,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弄的自己命格再也壓制不住,落了個早夭的命。

  從那件事情以後,我才真正的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為人,那個時候的我,還並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體內的靈魂另有他人,我一開始可能還會怨恨她,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漸漸我便放開了,被她利用的那些事情就當做是還了她的生養恩算了,其實這樣也不錯,我就徹底不欠她了,這樣的想法直到我成年都沒有改變過,直到有一次陰錯陽差,我錯入地府,遇上了我真正的父母,才終於知道了真相,那個時候的我,簡直恨不得剮了我自己,將仇人當做母親,這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讓人噁心憤恨的事情了,那一次,我差一點道心不穩,斷了修行之路,最後還是我親生母親和父親拼盡了全力將我送出地府,並囑咐我,讓我好好的活下去,照顧好爺爺,不要被仇恨左右,我才終於精醒了過來。

  我不敢把這事告訴爺爺,我不想爺爺跟我一樣悔恨,我恨這個女人,可是我卻不能把她怎麼樣,因為那樣會讓老爺子注意到不對勁,我便只能忍著,暗暗調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卻讓我查到了楊家的身上,原來,我母親的事情全都是楊家那個老二搞的鬼,而我母親身體裡的那個靈魂,原本就是楊二的情人死後的靈魂,那個女人會失憶也在那個性楊的算計之中,如果不是如此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拿到我江家的資料,又如何得到我母親的『複製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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