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再遇孟周
2024-05-29 14:20:14
作者: 一啊鴨
李公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當即就要發作,「耶律拓,你別不識抬舉!」
「抬舉?」耶律拓抬手給自己到了杯茶水,不輕不重道,「本王何時需要你來抬舉?」
「若是公公沒什麼好說的,就回吧。」
耶律楚心裡門清,這時候皇上派李公公來,無非是想用耶律楚來做談判的籌碼。
不追究耶律楚拐走太子妃的責任,來讓他妥協。
但這主意明顯打錯了,或者說,耶律拓捏著段聞的命門,開出在苛責的條件段聞也得受著。
他不鬆手,段聞能怎樣!
段聞敢怎樣?!
除非他能在明知道有生還的希望時,還能接受死亡,捨棄他滿朝的榮華富貴。
不用很了解段聞,任誰坐到這個位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換言之,就算段聞抓到了耶律楚,那耶律拓如今還肯為他這個好弟弟開罪嗎?
恐怕一言難定。
李公公浸淫深宮多年,跟人精似的,瞬間明白了他這是何意,隨後掩下眸子中的陰狠之色,換上一副討好的面孔。
「看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洒家來自然是皇上有事要轉達給大王子。」
耶律楚不屑的撇了眼李公公。
後者看到他的眼神,恨的要死,但還是諂媚道,「大王子是個場面人,洒家也不整那些彎彎繞繞的,皇上今日是想問大王子,令弟可尋到了?」
「尚未,等找到了這混帳,本王親自帶著他負荊請罪。」
李公公沉吟半晌,「那大王子不妨先派人回北境拿解藥來,屆時咱們再論?」
耶律拓想都沒想,「皇上到是聰明,在皇城我們勢單力薄,他拿到解藥再來個卸磨殺驢,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但他也別把別人都當傻子看。」
李公公被指桑罵槐,說的滿臉通紅。
「既然李公公沒什麼誠意,還是回吧,正陽,送客。」
一個黑袍男子從暗處出來,把李公公下了一跳,心底那點怪異感頓時消失不見。
「李公公,請吧。」
黑袍男子乾澀的嗓音,到是不難聽出是個男子。
李公公一甩拂塵,冷哼一聲,擺著架子從驛站離開了。
回去後,李公公添油加醋的把耶律拓的話專屬給段聞,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好不悽慘。
段聞又發了好大一通火,吐了兩口血才消停。
而這邊江夏,抓破了腦袋也沒相出什麼辦法跟外界取得聯繫。
雖然耶律楚暫時不會動她,但江夏肯定,他心裡還在憋著什麼壞,絕對不止是要娶她這麼簡單。
聽耶律楚的話,皇城越查越嚴,可能過不了多久這裡就要暴露了,要趕在那之前,轉移地點。
江夏心裡著急,若是出了皇城,只會增加段景文找到她的難度。
但現在她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連房間都出不去,根本沒有一點辦法。
這種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幹著急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江夏心煩意亂,連著兩天都沒什麼胃口,耶律楚還是挺關心她身體的,隔三差五就要來問問。
但江夏看著他這個臉,竟然直接開始反胃。
「你就這麼討厭本王!」
耶律楚看著乾嘔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子,臉黑的跟煤炭似的,但還是上前,想要幫江夏順順氣。
熟料卻被後者一把甩開,冷漠道,「你離我遠點就好了。」
耶律楚擺擺手,無所謂的後退兩步。
但當晚江夏還是少吃了兩碗飯,甚至後半夜開始發起了高燒。
耶律楚一臉焦灼的坐在床邊,板著張臉,看著已經迷迷糊糊的江夏。
「去把南狗的醫館找來。」
這府中上上下下都是糙老爺們,除了南狗的那醫倌,沒一個懂這些的。
江夏腦海中一片漿糊,聽了這話暗暗惋惜兩聲。
她泡了大半個時辰的冷水澡,琢磨著耶律楚應該會去府外請個大夫來,江夏也算有個機會暗戳戳往外傳個消息。
這法子本就險,江夏也沒指望這能奏效。
她雖然在發熱,看著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其實多半都是她裝的。
所以在看見孟周半死不活的被那幫北境人架上來的時候,心神俱震。
孟周不是早就離開了,怎麼會出現在耶律楚這?
還弄成了這幅模樣?
江夏皺著眉頭,耶律楚並沒有發現其中異樣。
「把他弄醒。」
耶律楚黑著臉,對手下人吩咐。
那人聞言,立馬上去揪著孟周的衣領把人拎起來,哐哐哐扇了五六個巴掌。
那狠勁,掌掌帶血。
孟周本就不是很清醒,被這麼一打,腦袋更是暈暈乎乎的發脹。
江夏聽著,小臉埋在了被子裡,眼中滿是清明之色,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
隨後,她狀似無意的把手伸出被子,落在了耶律楚手邊,像是恢復了意識般的,半啞著嗓子道,「你怎麼在這?出去!帶著你的人出去!」
索然還不清楚孟周為什麼會跟耶律楚走到一起,但是江夏清楚,耶律楚現在這麼凌虐孟周,是想要讓他給自己看病。
耶律楚皺皺眉,把江夏的手塞回去,「你生病了,現在還不能出去找大夫,先讓這南狗的醫倌給看看。」
隨後示意手下人繼續。
江夏側過身子,打量著孟周,喉中哽咽。
一身粗布衣衫,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有好些地方被碎成了布條,看不出原先的顏色。
上面黏黏糊糊的,血跡跟泥土混在一起,散發出難聞的惡臭味。
明明離開前,還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在見卻成了這般模樣。
那人見孟周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又走到他身邊,從懷裡摸出個鈴鐺,放在孟周耳朵邊,一下一下的搖著。
鈴鐺聲音清脆悅耳,一聽便知是極好的材質。
耶律楚不明所以,「這是做什麼?」
那人嘿嘿一笑,邀功似的,「二王子,咱們在下面弄這南狗的時候,有時候下手重些,叫不醒,就靠著這鈴鐺才能把人給過來。」
耶律楚面不改色,絲毫不關心這些。
不消片刻,孟周果真耳尖動了動,已經乾澀出裂紋的唇瓣,隱隱有血跡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