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絕魂蠱

  面對仲懷的誇讚，林玉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這算不得什麼，就只是碰巧而已。這藥既然拿來了，就還是需要混合著給他餵下去，不然他待會兒醒了很有可能還會像是之前那樣。」

  仲懷點點頭，將之前給司馬律璽的那份一起拿著準備去給那人服下。

  等著身邊沒有其他人了，司馬律璽這才看向林玉凌，「你如何得知他口渴了一定會喝水？」

  「猜的。」林玉凌脫口而出道，「我也只是運氣好碰巧而已。」

  司馬律璽聽著這個回答，卻仍舊看著林玉凌，也不開口說話，明顯是不相信她所說的。

  

  見著沒有辦法像是忽悠別人一樣忽悠司馬律璽，林玉凌無奈的聳聳肩，這才開口解釋，「我從進來的時候開始，就注意到他添了很多次嘴唇，並且還有咽口水的動作。加上他在癲狂狀態時一直吼叫著，所以我才會認為他必然會喝水的。」

  這倒是之前司馬律璽所沒有注意到的點。

  他輕輕點頭，又問道：「可是他尚且處在癲狂的狀態中，你又如何判定他是否是真的喝水，還是直接將那碗水打翻在地？」

  「關於這一點，我其實也是打了個賭。」林玉凌回答道，「我注意到他在想要自我了結之前之後的癲狂狀態有些不一樣，在捂住自己口鼻一陣之後，他的力量弱了很多，人像是也比之前要冷靜。」

  正是因為如此，林玉凌才覺得他或許在看到自己渴望的東西的時候，不會那麼瘋狂。

  「你說得不錯。」司馬律璽很是贊同的點點頭，「他之前經過了好幾次同樣的動作，在一次又一次被我制止之後，力量遠要比之前小。只是雖然如此，卻仍舊還是比普通人更加可怕。」

  兩人說話的時間內，仲懷已經將那雙份的藥丸給那人餵了下去。

  這蒙汗藥的作用極強，這麼一時半會之內那人定然是不會輕易醒過來的。

  「夫人要去看看此人的情況嗎？」仲懷開口道，「他耳後跟其他死者有著同樣的小黑點，或許在活人身上，更能夠檢測出他們所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林玉凌看了司馬律璽一眼，見著後者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她微微頷首。

  大理寺的人動作迅速，眼下已經將那人像是一個粽子一樣給綁了起來，甚至用的繩子比之前的更加粗，光用繩子綁著他們還不放心，甚至還有讓去將鐵鏈子給拿過來給他做腳銬的。

  「先生看出些什麼情況了？」林玉凌先是給那人把了脈，然後又看向在自己身邊的仲懷和司馬律璽。

  「此人脈象算是正常的，但是正常之外又有些奇怪。」仲懷開口回答道，「這般發病後癲狂力氣極大的樣子，我倒是在一本書上有見到過……」

  「是那本《金匱醫案》？」林玉凌此時腦海當中也出現了一個看過的案例。

  而這個案例，恰好是她前幾日在仲懷之前給的那些書當中看到的。既然仲懷說見到過，那他們自然有可能所想到的是同一個案例。

  「沒錯。」果不其然，仲懷輕輕點了點頭，「這《金匱醫案》當中所提及的病者身中絕魂蠱，發作時候的狀態就跟此人一模一樣，只是那書中並未提及病者會傷害自己進行自殺行為……」

  「或許作者當時沒有見到這般場景。」林玉凌開口道，「反正眼下已經差不多可以確定這些人所中的就是絕魂蠱了，若是能夠將此人成功救治下來，或許就能夠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看看兇手到底是誰。」

  司馬律璽一直在聽他們對話，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此時聽見林玉凌如此說，他這才開口問道：「既然如此，你們所說的那本書中可有些解毒的辦法？」

  林玉凌和仲懷互相看了一眼，一同搖了搖頭。

  「此人大概率還是會死。」林玉凌想著自己所看過的那些書當中的所有案例，「不管是什麼蠱毒，一旦發作次數到達限度就會引起死亡。何況此人這麼一晚上發作這麼多次，體內的蠱毒定然已經累積成長到十分可怕的地步了，除非眼下就有現成的解藥。」

  仲懷自然也是十分贊同林玉凌所說的。

  司馬律璽聽著，臉色微微一變，卻又很快恢復了正常，「不管如何，還是得要儘快找到解藥才行。因為很有可能還有其他的人中了蠱毒，必須防範於未然。」

  「此事仲懷知曉。」仲懷輕輕點頭，「回來這裡之前我已經給師父去信一封詢問此事，相信過兩天時間師父能夠給予一定的解決辦法。」

  林玉凌是知曉仲懷有一個醫術極高的師父的，之前她也曾對此好奇過，但是眼下她的思緒卻並沒有在這上面，而是被剛才司馬律璽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對勁的情緒給吸引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累所以花了眼，因為她感覺到自己所看到的的，是司馬律璽難過的情緒。

  但是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司馬律璽，林玉凌又覺得是自己的幻覺。像是司馬律璽這樣的一個人，就算是真的難過，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吧？更何況他如此鐵石心腸，估計根本就不會難過。

  「如此便好。」司馬律璽輕輕點頭，「今日辛苦你們了，待會兒我讓人安排馬車送你們回府去。」

  「你不回去嗎？」林玉凌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換來的卻是司馬律璽有些詫異的眼光，「這案子牽扯的死者越來越多，我的時間也所剩無幾，得要儘快將兇手給查出來。」

  這話中的意思，顯然是打算這幾日都住在大理寺了。

  想著皇帝之前給司馬律璽的三日期限，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天，林玉凌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

  她剛想要說話，一旁的仲懷卻先開了口，「如此，那公子千萬保證事情，不要太逼迫自己了。」

  司馬律璽「嗯」了一聲，然後就喚來自己的手下送他們回去。

  從牢房這邊離開的時候，林玉凌表情有些凝重。被仲懷看見了，他忍不住問道：「夫人是在擔心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