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手離別

  古風低著頭說道：「兄弟，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們哥倆的命是你給的，以後有什麼事你就說一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媽的，素察這個老王八蛋，爺爺們沒死，等我回去稟明陛下，看陛下怎麼收拾他，一下去了四個墮落天使，看他還拿什麼跟我們斗。」

  我歉然道：「耽誤了你們不少時間，如果你們著急的話，就先走吧，這裡有紫嫣照顧我就可以了。」

  古雲堅定的說道：「這怎麼行，就算要走，也要等你傷完全好了才走，這樣走了，我們怎麼放心得下。雖然耽誤了時間，但我想陛下會體諒我們的。別多說了，你快休息吧。」

  我心中暗暗叫苦，本想找個機會支開他們的，否則，他們邀請我去魔族大營怎麼辦。沒想到這兄弟倆如此仗義，看來我還要另想說辭。

  古風突然說道：「兄弟，我想到一個辦法，咱們現在的傷都沒有好，你的傷尤其重，為了能儘快恢復傷勢，咱們三個一起療傷吧，這樣也許會快點。雖然我沒這麼試過，但想來會有些效果。」

  我頷首道：「一切聽兩位哥哥安排。」「好，你剛醒過來，今天先休息休息，我們哥倆在附近布置好結界，咱們明天一早就開始。」

  古風兄弟和我三人六手相抵，盤膝坐成一個三角形，紫嫣在一旁為我們護法。我把暗黑魔力在身體裡按照天魔訣運行一周，然後輸給古風，古風運行一周再輸給古雲，古雲最後輸回給我，我再輸給古風，形成一個以三人為基礎的大循環。

  剛開始時，由於我和他們兄弟修練的時間層次不同，還有些衝撞的地方，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三股暗黑魔力逐漸形成一整團。

  

  運行的速度大大加快，也就是說，三個人的能量分別在每一個人體內運行著，這樣雖然無法提升天魔訣的水平，但卻對治療傷勢、修補經脈非常有利。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我們仍然在不斷的練功，濃濃的黑色霧氣將我們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使得紫嫣不敢靠近，她焦急的等在一旁，無聊的啃著乾糧。

  ……

  第五天，三聲清嘯從我們盤膝的地方響起，包裹我們的暗黑霧氣分別涌回我們的身體，嘯聲清朗有力，震得周圍參天古樹簌簌發抖。

  我們的傷同時豁然痊癒。身形一閃，我們站到紫嫣旁邊。這五天對我來說收穫是最大的，因為，古氏兄弟的修為都比我要深厚，在他們的帶動下，三股力量融合為一，不但將我們的傷都治好了，在最後收功的時候，還將所有暗黑魔力平均分成三份。

  也就是說，我平分了他們的魔力，使我的天魔訣直接進入了第四層後期，暗黑魔力的充盈程度已經接近了第五層，只要我稍加修練，衝破第五層只是時間問題。而古氏兄弟雖治療好了傷勢，但暗黑魔力卻降低到剛修練到第五層時的境界。

  其實，這個結果古風早就知道，他們兄弟是藉此機會報答我的救命之恩而已。反正是白來的，我也沒有點破。

  紫嫣興奮的說道：「你們的傷都好了嗎？」

  我欣然點頭道：「多虧了兩位大哥的照顧，我的傷已經痊癒了，你看，我不是又生龍活虎的能打能殺了嗎？哈哈。」

  紫嫣小嘴一嘟，道：「就知道打打殺殺的，人家都快煩死了。」

  我微笑道：「打打殺殺也是為了保護禰呀。」

  紫嫣撲哧一笑，道：「有你們三個大高手在，誰還敢打我的主意。在這裡我都待得悶死了，既然你們都好了，咱們上路吧。」

  說到上路，我心中一緊，對古氏兄弟說道：「兩位兄長，你們行止如何？」

  古雲說道：「說什麼我們也要去一趟大營，陛下交給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然後可能會直接回皇城向陛下稟告劫殺的事。這關係到我族內部的安危，非常重要，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去魔族大營吧。」

  我心想，來了。搖頭道：「不，我不去了，去那裡幹什麼？看妹妹嗎？也許人家根本就不會認我，我還是先完成好陛下交給我的任務吧。」

  古風拍拍我的肩膀，道：「兄弟，別難過，以你的人品武功，早晚有出頭的一天。既然你不願意去，我們就不勉強了，到了分界線咱們就分手吧。」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鬆了口氣，微笑著說道：「放心吧，兩位兄長，後會有期，那咱們上路吧。」

  我們縱馬在大道上緩慢的騎行著，古雲笑道：「又上路了，現在我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當時，那個暗黑能量球向我打過來的時候，我以為完了，作為一個帝國軍人沒死在戰場卻死在了自己人手裡，我最大的感觸就是恥辱。」

  我微笑道：「古大哥別這麼說，對方是蓄謀已久，防不勝防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許這是個機遇呢。」

  古風說道：「原本我以為我們兄弟的功夫在大陸上也算拿得出手了，可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笑。我和哥哥已經決定了，完成這幾個任務，等這次戰爭結束後，就尋覓個地方好好潛修，就算不能突破四翼，也要達到第六層。」

  紫嫣笑道：「兩位兄長有如此志氣，將來定能成就一番大事，只要努力過，就算無法達到陛下那種程度也問心無愧。我相信統領大人一定會因為你們的努力修練而感到高興的。」

  古雲笑道：「謝謝弟妹吉言，我們也希望如此。」聽了古雲這一聲弟妹，紫嫣的臉頓時像熟透的紅蘋果一樣動人，將頭埋在我懷裡不吭聲了，連一向嚴肅的古風都和哥哥一起開懷大笑起來。

  兩天後，我們站在一個小山坡上。「你們看，那邊就是咱們魔族的大營。對面那連成一片的城牆是龍神帝國以斯特魯城為基礎建築的要塞，你們的目的地就在那裡，一切小心。」

  現在是上午，魔獸聯軍的大營都處於很安靜的狀態，對面的斯特魯要塞龍旗招展，看來有幾天沒有發生戰事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打了這麼多年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何必再打下去呢！如此大的消耗，難道對本國沒有影響嗎？」

  古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消滅人類，稱霸大陸，是我們魔族每個子民的希望。不要這麼消極，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攻破斯特魯要塞的。」

  我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還好他們沒有追問，什麼消滅人類是每個魔族子民的希望，恐怕只是你們這些皇族統治者的希望吧。

  終於回到這裡了，雖然龍神不是我的家，但見到要塞，我卻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真是恍如隔世啊。懷中的紫嫣眼神淒迷，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古風耳朵一動，沉聲道：「有人過來了。」

  古雲笑道：「老弟，你不用這麼緊張吧，這個地方，只有咱們自己人有可能出現。」古風老臉一紅，說道：「也許吧，還是小心點好。」

  我功聚雙耳，果然聽到有一隊二十人左右的隊伍向這邊迅速移動過來。從他們整齊的步伐可以聽出，必然是久經訓練的軍隊。

  時間不長，一隊手持長槍的步兵出現在我們視野內，果然如古雲所料，赫然是魔族的軍隊，他們兵服上的魔族標記非常明顯。

  那隊士兵在見到我們後非常快的圍了上來，槍尖指向我們，一臉戒備的樣子。一個小隊長模樣的軍人上前兩步，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古雲笑道：「你說我們是什麼人，能站在這裡的還會有外人嗎？」

  小隊長臉色一變，喝道：「原來是奸細，大家動手，別讓他們跑了。」

  我心中暗笑，看來這個小隊長是誤會了古雲的意思。古風冷哼一聲，對於這些普通士兵來說，即使是最弱的紫嫣也可以輕易收拾他們，到了家門口還被人喊打喊殺的，本來古風就憋著口氣，這回這些士兵可撞在槍口上了。

  古風上前一步，啪的一聲，那個小隊長被重重的扇了出去，撞倒了幾個同來的士兵。其他士兵見隊長被打，立刻沖了上來，古風在原地滴溜溜一轉，所有刺向他的長槍全部落空。

  砰、砰、砰、砰數聲，二十名步兵一個沒少，全都被古風打倒在地，一時間爬不起來。

  古雲上前兩步，拉住還想打下去的古風，勸道：「算了，老二，他們也是盡忠職守嘛，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塊令牌似的東西扔了出去。

  小隊長捂著臉接過令牌一看，頓時嚇得跪倒在地，顫聲道：「不知大人駕臨，小的多有冒犯，請大人饒命啊。」

  古風冷哼一聲，說道：「以後眼睛放亮點。在這候著，待會兒和你們一起回營。」小隊長趕快整理自己狼狽不堪的隊伍，都低著頭站到了一旁。

  古雲拉著我的手說道：「兄弟，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了，完成任務時一切小心，如果事不可為，儘快回來，不論什麼時候，我們兄弟都支持你。」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謝謝兩位兄長的關愛。」

  古風也走了過來，我們兩手相握：「保重。」

  「保重。」兩人帶著這倒霉的步兵小隊向著魔族大營的方向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心中難免有些失落，雖然不是同族，但他們確實對我很好。紫嫣微笑道：「這兩個魔族的傢伙對你還挺好，我敢說，他們即使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我搖頭道：「未必，各為其主，雖然我們獸人和魔族是聯盟，但觸及到利益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好了，咱們也該走了，順著魔族的營盤，應該可以繞過去的。」

  紫嫣眼圈一紅，默默的點了點頭。在這即將分開的時候，我們誰也不願意多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享受著彼此在身旁的感覺。魔族營盤雖然廣闊，但總有邊界。繞過魔族大營，我們順利的來到了距離要塞不遠的地方。

  我拉住黑龍的韁繩停了下來，緊緊的摟住紫嫣，我感覺到自己的衣袖已經濕了。天空中的太陽被一片厚厚的雲彩遮住，難言的壓抑感充斥著我的胸膛。

  紫嫣突然回過身來，摟住我放聲大哭。我撫mo著她淡藍色的長髮，安慰道：「別這樣，只要禰願意，只要我不死，咱們總有再見的一天，不是嗎？這裡應該算比較安全了，再向前一點就是要塞，我只能送禰到這裡。乖，不哭了。」

  紫嫣抬起頭，淚眼迷濛的說道：「你一定不能死，一定要回來找我，一定。」

  「一定。禰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紫嫣緊緊靠著我的胸膛，悲切的說道：「還沒有分開，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我把臉貼在她的鬢髮間輕輕的摩擦：「想我的時候就看看那塊紫水晶，我的心就裝在裡面。」

  紫嫣掏出兩塊水晶貼在我的臉上，痴痴的說道：「我要讓它們沾染上你的氣味，最好永遠都不消散，我愛你，阿翔。」

  聽了她的話，我的心一下子沸騰了，捧住她的頭重重的吻了下去，結果，可想而知，我又一次被她體內那股不知名的能量彈開了。不過，現在的我處於全盛狀態，那股入侵的力量無法對我造成絲毫損傷，但狼狽是免不了的。

  紫嫣跳下黑龍將我扶了起來，恨恨的說道：「在你回來之前，我一定會控制好這股討厭的東西。」

  我苦笑道：「希望如此吧，雖然望梅可以止渴，但我卻更希望能吃到禰這顆不知是酸是甜的梅子。」

  紫嫣悽然一笑，道：「不論是酸是甜，這顆梅子永遠都是你的。」

  我一把摟住她，深情的說道：「紫嫣，我也愛禰。」

  紫嫣緊緊的貼在我身上：「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梅子終生不毀，即使腐爛了，仍然會留著核，永遠永遠都等你回來。」

  良久，我輕輕推開她：「時間不早了，禰該走了。」

  紫嫣揪起一縷自己的長髮，抽出我的墨冥輕輕劃斷，用一絲布條將長發系好，鄭重的交到我手裡：「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想我了就看看它。」

  淡藍色的青絲隨風輕擺，我謹慎的把長發收到貼身的馬甲里，堅定的說道：「會的，直到再見禰為止，我一刻也不會和它分開。」

  紫嫣淚眼朦朧的看著我一步步後退，到了距離十米的地方，猛然轉頭向著要塞的方向跑去。空中飄散著她離去時拋灑的晶瑩淚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它們閃爍著七彩的光芒，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讓我心痛。

  我站在原地，一直到紫嫣離去仍不願意相信，這個讓我痴迷的女孩兒已經離開了。黑龍走到我身旁，用大頭拱了拱我。

  我撫mo著它頸上的棕毛，喃喃說道：「黑龍，紫嫣走了，咱們也該上路了。」收回離別的愁緒，我飛身上馬，大喝一聲：「走，黑龍，我們回家。」

  我騎著黑龍向獸人營寨飛馳而去。但是，那裡真的是我的家嗎？我貼著要塞邊緣迅速的移動著，繞過魔族大營，順利的進入了獸人地界。

  獸人境內一片荒涼，放眼望去，竟然連一片像樣的樹林或者草地都沒有，更是沒有獸人的蹤影，雖然這和戰爭有很大的關係，但我總覺得管理力度還很不夠。不，不是不夠，恐怕根本就沒有，這裡距離獸皇城那麼遠，誰會想得起。每次向龍神帝國發動戰爭，我們獸人都是跟在魔族後面聽他們指手畫腳的。

  在智慧上，獸人確實不如魔族，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幾乎大部份的戰爭物資、後勤配備都是由魔族負責的。魔族抓住了我們的經濟命脈，自然就更有發言權。一邊想著，我一邊驅策著黑龍朝著獸人大營的後方馳去。

  獸人的營寨和魔族相連，比起魔族那些熟牛皮帳篷，我們這邊的帆布帳篷看上去是那麼簡陋、單薄，照這麼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獸人國會被其他族類所侵占。雖然我對獸人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好感，但我畢竟出自比蒙家族，是比蒙的一員，不論怎麼說，我也不能就這麼看著獸人頹廢下去。這次獸皇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從這個任務上看，獸皇還是想勵精圖治的。

  回去吧，看看能不能幫上些忙。如果他們信任我，我一定全心全意的幫助獸人強大起來，至少不用再受魔族的壓迫。三年，這就是我對紫嫣姐妹的承諾，也是我最後留在獸人國的時間，這裡的生活並不適合我。

  「什麼人，站住。」地面上突然出現幾個坑，裡面跳出十數名狼人，每人手中拿著一把仆刀。他們應該是暗哨吧，估計是怕龍神的人從後面繞過來偷襲。看他們一個個謹慎的樣子，倒是挺忠於職守的。我從懷裡掏出象徵身份的令牌扔了過去。狼人領隊慌忙接過令牌，看到令牌上象徵比蒙軍團副統領的標誌，頓時全身一震，驚疑不定的看著我。

  我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不相信我的身份嗎？我是比蒙軍團副統領，比蒙王雷奧的第三子雷翔，快去稟報。」

  狼人領隊不敢怠慢，恭敬的說道：「那麻煩您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給您稟報。」他這也是必要程序，畢竟我有著人類的外表。

  我點了點頭，狼人統領囑咐了一名狼人士兵兩句，轉身向大營的方向跑去。其他狼人士兵不再圍著我，筆直的站到一旁。我詢問道：「最近前面戰況如何？」

  十幾名狼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肯回答我的問題，看來他們的疑心還挺重，我也就不再難為他們，靜靜的等著那狼人統領。狼人奔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一會兒工夫，幾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視線內，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可以確定的是，必然是我們比蒙一族的人。那四米以上的身高在平原上絕對是旗幟鮮明。「三弟，你怎麼回來了？」帶頭的比蒙巨獸竟然是我大哥雷龍。

  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道：「父親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是回來復命的，大哥，你怎麼親自來接我了？」

  雷龍哈哈一笑，道：「一年多不見，你更壯實了，現在前線的局勢不是太好，父親怕出事，所以就讓我帶了幾個兄弟來。走吧，咱們回營去，父親還等著我回話呢。」

  即使我騎在黑龍上，仍然比我這位大哥矮了很多，經過戰爭的洗禮，能看得出，大哥比以前更加勇猛了。

  「大哥，你說前線形勢不好是怎麼回事？」雷龍怒哼一聲，說道：「還不是魔族那群王八蛋，本來咱們聯軍已經占據一定優勢了，可魔族那群混蛋在前些天的戰鬥中，突然後撤，使得咱們的部隊變成了孤軍，讓人類的龍騎士帶著部隊給圍剿了，損失慘重啊。

  光我比蒙軍團就損失了二百多人，各族獸人加起來死傷超過十萬，對咱們的打擊非常大。」我皺眉說道：「那事後父親沒找魔族理論嗎？」「怎麼沒有，可他們說是咱們沒有及時撤退，怪不得他們。三弟，你也知道，咱們獸人一衝鋒起來，哪有隨便後退的道理，魔族他們這純屬找藉口，如果當時他們跟著一起衝過去，說不定已經攻下了斯特魯要塞呢。

  為了這件事，你二哥還差點和魔族那幫人打起來。」「打起來？」對方的統治階層幾乎都是墮落天使，以兩位哥哥的實力能和他們抗衡嗎？雷龍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不知道，老二現在功夫都超過我了，直追父親，天雷卸甲已經讓他練到了第三層，一對一的話，已經不輸給龍騎士了。在這次戰爭中，二弟他屢立戰功，已經積功升到少將軍銜了。」我看了看大哥的肩膀，他帶的還是准將軍銜。這種軍銜制度還是獸人從魔族那裡學來的，現在獸人最高級別的軍事將領就是我的父親比蒙王雷奧，他是上將，歷次戰鬥的獸人統帥。二哥在戰鬥上確實是一把好手，論智慧也在大哥之上，據我估計，大哥在戰鬥中出的力並不比二哥少，功勞卻恐怕全讓二哥搶走了。至於功力的提升我就不明白了，原來二哥和大哥始終有一定的差距，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提升上來呢，除非是父親偏心，對二哥特殊指點過。

  「三弟，從你身上的氣勢看，這一年多你的功夫大有長進啊，我已經看不清你的底細了。你回來就好，咱們兄弟三人齊心協力，一定能攻下斯特魯要塞的。」聽了他的話，我心中暗暗嘆息，我這個大哥啊，人很憨直，打起仗來又不要命，但就是腦筋太慢了。現在明顯是魔族指使著我們的族人打前鋒去送死，他們在後面坐收漁利，即使是戰爭輸掉了，損失最大的也是我們獸人，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呢，還一個勁的要衝要殺的。雖然這些我都明白，卻沒辦法去勸說他，獸人最崇尚武力，如果我說讓他不要衝得那麼猛，他一定會以為我看不起他。「大哥，以後戰鬥小心些，我估計咱們這次衝擊斯特魯要塞的最後結果還是兩敗俱傷，這麼多年了，我們哪一次成功過，還是多保留實力，等待下一次機會吧。」

  即使我如此委婉的勸說，雷龍還是臉色大變，怒聲道：「三弟，你說什麼，作為比蒙軍團的一員，我們要做的，就是沖在前面殺掉最多的敵人，什麼保存實力，讓我苟且偷生，這是咱們比蒙軍團應該做的嗎？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這些。」我嘆了口氣，說道：「我母親還好嗎？」雷龍的腦子很直，我一轉移話題，他立刻忘記了剛才的憤怒，點了點頭說道：「也說不上什麼好，在我們出征之前她一直都和以前一個樣子，我經常過去給她送點吃的。」「謝謝你幫我照顧母親。大哥，她，她有沒有問過我？」

  雷龍搖了搖頭，道：「她幾乎沒和我說過話，每次我去的時候，她頂多也就是看我一眼，我送去的東西她倒是都收下了。她畢竟是人類，你也別多想了。到大營了，你看，那座最大的帳篷就是父親住的地方，走，咱們過去吧。」獸人的營寨是按照等級排列的，越靠外邊就越是低級兵種，而最裡面就是我們比蒙軍團和陛下的狂獅軍團，也只有最裡面這兩個軍團所住的帳篷是和魔族一樣的牛皮帳篷。

  雷龍帶著幾個比蒙護衛搶先衝進了高達七米的大帳：「父親，我回來了，真的是雷翔。」我緊接著走了進去，大帳的布置很簡單，大部份地方是空著的，裡面有一張巨大的桌子，父親坐在龍皮椅子上正好抬起頭來。他的樣子沒什麼變化，只是顯得有些疲憊，身上穿著簡單而厚實的皮質鎧甲，左肩膀上有一個巨大的金色護肩，這就是父親身份的象徵。父親看到我沉聲問道：「你怎麼回來了，難道是在那邊呆不下去了嗎？你知不知道陛下這回交代給你的任務有多重要。」

  我對他連一絲好感都沒有，也沒有行禮，狂神鬥氣遍布全身，發出懾人的氣勢，平淡的回答道：「我已經完成了任務。」本來，父親看到我比以前強大很多的氣勢，臉上線條柔和了一些，但一聽到我說完成了任務，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中凶光暴射，喝道：「你說什麼？你完成了任務？這麼快。」我舉起右手，冷聲說道：「我雷翔以比蒙一族的榮譽向獸神發誓，我已經完成了陛下交代給我的所有任務，如有虛言，願受萬蛇噬體而亡。」

  聽到我發了毒誓，父親漸漸冷靜下來，對雷龍說道：「給你弟弟搬把椅子，然後你帶著其餘的人都出去，我有話要問他。」「是，父王。」坐在為比蒙設置的椅子上，我顯得很渺小，也有些可笑。這可能是我在父親面前得到過的最好待遇吧。大哥出去了，父親眼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完成任務的，還有這段時間在龍神的經歷。」

  我坐直身體，深吸口氣，說道：「我長話短說。當初我按照您所給我準備的身份進入了龍神後，順利的考上了龍神帝國四大學院之一的天都學院，在一次和貴族的衝突中，天都學院的副院長將我關進了學院圖書館。在那裡我足足待了三個月，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我將圖書館所記載的有用東西全部背了下來，包括魔法的修練，各種軍事戰略以及治理之策等等。同時，在龍神的這一年多，我也從他們的管理上學到了不少東西。這次天都學院派遣學員參加戰鬥，為了不和本族人發生衝突，我在戰鬥中假死脫身，回來向您復命。」父親沉吟著看著我，眼神不定。

  我繼續說道：「您是不是懷疑我得到的東西質量問題，這個您可以放心，我挑選背下來的東西，都是整座圖書館裡最精華的部份，向您復命後，我想立刻趕回皇城，將這些東西默寫出來，供陛下參考。」

  父親點了點頭，說道：「希望你確實是完成了任務，這樣吧，我給你派幾個人，你帶著他們立刻趕回皇城，至於你任務是否完成，就要陛下來判定，我在這裡要負責整個獸人族的戰鬥，沒有工夫和你多說。出去吧，叫你大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