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兩棵老樹開花

  姜軟軟急忙折好信紙，塞進衣袖暗兜，甜滋滋瞋道「我沒事，勞兄長和嫂嫂擔心了」。

  三人面面相覷，互相打眼色。

  小妹說話怪怪的，驚嚇過度。

  老二，勸軟軟看大夫。

  他們心意相通，有些話不用說出口。姜和樂瞪了一眼，你怎麼不去，總指使我干吃力不討好的事，小妹要討厭我了。

  姜和寧反瞪一眼，長兄如父，快去。

  姜和樂不情不願，扭扭捏捏接近妹妹「我聽娘說嚇著了得看大夫」。

  「不用，我沒有持續害怕」。

  二哥吞吞吐吐，姜軟軟覺得奇怪，笑呵呵地問道「你怎麼了」。

  妹妹笑容滿面，姜和樂更愁了，「你嚇出毛病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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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姜軟軟哭笑不得。

  大哥臉色沉重，「情緒大起大落，容易得失心瘋，軟軟給大夫號一下脈相，我們安心」他給妻子打了個眼色「小丫，你勸勸」。

  姜小丫留意到杵在一邊的任甲，福靈心至，忽然開竅了，揶揄地笑著將軟軟拉到一邊小聲問「給大嫂說說，剛才的信是誰寫來的」？

  姜軟軟嘴邊的痴笑擋都擋不住「不要你管」。

  姜小丫悟了，這般小女兒姿態除了墜入情網還能有其他嗎。

  她心情愉悅，回去跟兄弟倆說「喜事一樁，別擔心」。

  兄弟倆丈二摸不著腦袋，姜小丫再透漏了一句「咱們家快要辦喜事了」。

  姜和樂下意識想到自己身上，羞惱的跺腳「大嫂，你答應了不說的」大哥知道了，忒沒面子，想到日後多了一條把柄被他掐著，心裡苦不溜丟。

  大嫂捂嘴笑，好呀，家裡兩個大齡青年都老樹開花了，婆婆知道肯定高興得燒香還願。

  二弟奇怪的舉止勾得姜和寧更好奇了，問「喜事為何，我不知道，說說看」。

  姜和樂急得上蹦下跳，不敢捂大嫂的嘴，只好向大哥挑戰，一下子蹦起來捂住大哥的兩隻耳朵，嘴裡嚷嚷「不要聽，你不能聽，聽了會爛耳朵」。

  姜和寧好氣又好笑，掙扎道「放手」。

  「不放」。

  「你先動手，待會別告狀」大哥暴打二弟，姜和樂邊逃邊哇哇大叫。

  大嫂看著兄弟倆打鬧，笑得更開懷了。

  任甲安靜地杵了一會便告辭了，姜軟軟想回禮，一時不知道送什麼，只能放他離開了。

  曲終人散，姜和樂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大嫂說的人貌似不是自己，是——小妹！妹妹春心萌動！什麼時候？對象是誰？有沒有被占便宜？TMD，究竟是誰！

  姜和寧理智許多，他也不知道妹妹的對象是誰，對妻子旁擊側敲得到可憐的線索，可以知道剛才武功蓋世的送信人是某人的下屬，能差使此等能人，相必條件不會差。

  既然不是平凡人，就算滿足了自己富嫁妹妹的心愿，心中對未來妹夫的好感增加了一大截。

  被搗亂了，雲之上歇業整頓3天繼續開業，衙門審暴徒時他們去旁觀了。

  還沒開始用刑，暴徒們迫不及待招認了。

  他們是流民，家鄉遭了洪災流離失所，聽聞西州最窮苦的邊關落戶送土地，一群人結伴從南州而來。

  來到邊關縣的邊界暫住時，遇到劉家人窩在山洞裡，同是天涯淪落人，難免有心心相惜的感覺，大家聊天一來二去熟悉起來，說起以往的事情劉殘痛哭流涕，說小有名氣的雲之上是他家祖產，被妹妹的婆家人奪了去，他們不光搶財產還僱人將他的手砍下。

  慘烈的事件讓聽者傷心，想起他們一行人一路上遇到的土匪惡霸種種刁難，一個個忍不住生起同理心同仇敵愾。

  劉殘答應只要幫他搶回祖業，會拿出一筆銀兩助他們在邊關縣落地生根，就這樣被人攛掇，這群難民像瘋子一樣堵在雲之上，甚至想殺人滅口。

  天哪，斷臂乞丐是大嫂的哥哥！姜軟軟目瞪口呆。

  根本是兩個人好不好，在她的印象中，劉大哥是渾身胖乎乎的小癟三，剛才的瘋子骨瘦如柴，像一個行走的骷髏頭，渾身上下不修邊幅，鬍子都打結了。暴徒們不招供，根本沒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大嫂緊咬下唇焦躁不安，為什麼還要出現。

  姜和寧察覺了，悄悄地握住她的手「你是姜家的媳婦，女子出嫁從夫，他們不重要」。

  姜小丫緩了緩，對，我有小寶，有夫君，有爹娘，有弟弟妹妹，他們不能賣掉我，我很安全。

  兩個官差將劉殘壓了上來，他脖子拉著枷鎖，雙腳拖著腳鏈，踉蹌地跪在堂上。

  「堂下何人」曹縣令問道。

  「哈哈哈」。

  大嫂緊張的握緊姜和寧的手。姜軟軟興致勃勃跟二哥說話「他不正常，像得了失心瘋」。

  劉殘一直在哈哈大笑，無論縣太爺問什麼話，他的回應一律是笑，笑得癲狂，確實不像正常人。

  姜和樂認同地點了點頭「之前見他還蠻正常的，怎麼忽然之間就瘋了？還少了一隻手」。

  曹紹輝面上無光，驚堂木猛的一拍「來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話音剛落，立刻來兩個官差將他拉了下去，砰砰砰，一棍又一棍落在臀部，他像沒有痛覺似的只管著大笑。

  暴徒領頭人之一替他磕頭求饒「縣太爺饒了他吧，劉小子是可憐人，妹妹勾結婆家人將家裡的祖產霸占，他在逃亡途中被追殺丟了一隻手……」

  堂上的幾個暴徒紛紛替他求情，一些不知原因的民眾也憐憫道「他看著腦子不正常，原來被至親背叛受了刺激才傻的」。

  「老爺，你該打的人是搶祖產的白眼狼，不是他」。

  「親妹妹串通婆家搶祖產，前所未聞」。

  「他們去雲之上搗亂，難道是姜家搶了他家的產業」？

  「有可能，姜家一直默默無名，忽然之間就起來了，實在詭異」。

  「我也覺得姜家暴富太快了……」

  民眾對難以觸及的名門秘辛特別感興趣，好像抓住了把柄便死死攥著不再放手。

  大嫂緊張又羞愧，自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