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曹紹輝衣衫不整來到正廳「金都尉，沙盜攻進西關了」西關淪陷！暗室里的銀子要搬走，趕快收拾行李，避難要緊。

  「不是沙盜，我找你為了私事」。

  曹紹輝鎮定下來，抱拳問道「金都尉半夜前來有什麼事」他僵硬的問，大半夜急急燥燥，害他白白擔憂，就不能明天再來嗎。

  金報國忽視曹紹輝的小心思，說「我妹妹今天受了罪」。

  原來是興師問罪，曹紹輝恭敬地說「請都尉寬心，鬧事的人已全部抓進大牢，絕不輕饒」。

  「那就好，我聽到一些閒言碎語，說幾個刁民仗著你的官威做一些魚肉百姓的事。如今看到曹大人不忘初心，公正廉明，深感安慰」。

  曹縣令打激靈，急忙說「沒有這回事，下官穿上官服以來，一心為百姓做事，不曾有半分私心」。

  金報國似笑非笑，「希望不會看到該受罰的人依舊活蹦亂跳」。

  「是」曹縣令頭顱彎得更低了。

  

  金報國走後，曹紹輝立刻讓人將蔡勇弄來。

  蔡員外睡眼惺忪坐在抬椅上，曹縣令看見他就火冒三丈，順手撈起几案上的茶杯擲過去「看看你的落魄樣，腿廢了人也管不好」。

  蔡勇被茶杯擲到腳，雖然沒有痛覺，但是曹縣令的怒火是真的。

  他反射性想跪下，卻無能為力，只能坐在椅子上求饒「大人息怒，是我御下無方，才讓老胖出了大紕漏，回去我定會好好教訓他」。

  曹紹輝嗤笑道「回去，你以為他還能回去嗎」？

  蔡勇臉色鐵青，賣了點變質的食物算什麼罪，一年前他沒被厭棄時，這點罪衙門根本不會立案，更別說老胖直到現在還在大牢關著。

  他堆著諂笑，「當然不能回去，壞了大人的好心情，打死活該」使了個眼色，身邊的管家捧上一個匣子，打開裡面整整齊齊擱著兩排銀錠。

  曹紹輝明知故問，「你是什麼意思」？

  蔡員外陪著笑臉，拱手說道「這是小人孝敬大人的東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一番馬屁拍下來，曹縣令的面色緩和了些「你的人走不了了，他們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物，不牽扯到你就很不錯了」。

  蔡員外一聽，頓時冷汗涔涔，連連拱手，「小人謝謝大人庇護之恩。只要我活著一天，都願意為大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曹紹輝滿意了，語氣平平說「滾吧，將底下的人管好」。

  「是，謝謝大人提攜」竟然碰上硬釘子，可惜了老胖這個忠僕。他由下人們抬走了。

  曹紹輝瞄了眼旁邊裝滿白花花銀錠的匣子。哼，還算有點用處。

  次日，姜軟軟忽然想起雲芝上賣變質食物的事情。既然結了怨就沒必要繼續留下去了，更何況店名相仿，賣變質的食物也會影響到雲之上的名聲。

  「阿農，幫我將蔡家的罪證拿出來」。

  姜阿農從虛空中拿出一疊紙張。上面都是一些簽名畫押的供詞「你把這些送到衙門去吧」。

  姜阿農疑惑的問「主人，這些證據到手這麼久，怎麼今天才遞上去」？

  姜軟軟對著黃銅鏡調整髮簪的位置，回答道「時機未到，送過去也是一堆廢紙，現在蔡員外被厭棄，昨天他的下屬跟這麼多貴客起了衝突，還有將軍府的人。曹縣令肯定不敢隨便糊弄」。

  原來如此，姜阿農恍然大悟。

  「你順便打聽一下，看雲芝上的人有沒有被釋放，如果還在牢里關著，證明我的猜想沒錯」。

  阿農出去一趟，回來興奮地喊道「小姐，你猜的沒錯，一個都沒放出來，還在大牢里關著呢」。

  曹紹輝頭痛欲裂，桌面上一沓紙張，翻開看全是曹家欺男霸女，霸占別人家產，為非作歹的供詞罪證，是姜家送來的，想起昨天姜家跟將軍府有接觸的事情，他的頭更痛了。

  他立刻寫了一封信給堂兄曹光宗，然後對下屬說「來人，蔡家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罪無可赦！全部收監，聽後發落」。

  「是」手下的捕快去執行任務了。

  他獨自一人呆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師爺」。

  「在」。

  「蔡勇在反抗途中摔死了」世上只有死人能守住秘密，他不能活。

  「是」師爺馬上退下，將事情吩咐下去。

  一大早，蔡家雞飛狗跳，一團亂麻。

  蔡家包括下人全員被帶進大牢，引發轟動。在邊關縣如日中天的蔡家傾倒了，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官府處理得很快，告示貼榜。民眾們終於知道蔡家做了數不清的壞事。

  「蔡老頭死得太快，便宜他了。竟然為了霸占別人田地，跟匪徒勾結殺人全家」。

  「太殘忍了」。

  蔡家的罪證公布出來後，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曹縣令正好相反，人人都在誇他是清官，為民眾做了實事。

  蔡員外在抓捕的現場就死了，他的妻兒全部落了賤籍，男丁為奴，女人為婢。下人們陸續被發賣。

  范彥和其妻子蔡冰凌也被抓入大牢，得西關村全體民眾擔保求情，很艱難才被放了出來，秀才的名聲保不住了被取消。

  西關村的村民傻眼了，簡直難以置信，他們不知道考取了的功名都能剝奪。

  村民們不滿的聲音流傳了出來「他現在跟我們一樣是常人了嗎」。

  「不會吧？沒聽說過秀才的名號也能被取消啊」。

  「怎麼不能，當了大官惹怒了皇上還能罷官呢，何況是一個秀才」。

  有人懊惱的說「我們虧大了，當初為了范家得罪了姜家。早知道不該幫他」。

  「被取消了名號，不能再考取了吧」？

  民眾們又炸了，得知范秀才此生不能考取功名後，個個直呼吃虧。

  范家最近的日子不好過，范彥的秀才名號被收回了，並且此生不能參加科舉，算是絕了功名這一條路。

  千金萬貴的秀才郎學著拿鋤頭下地。

  「笑死了」一群不懷好意，落井下石的人在邊上笑。

  他們多是意難平，往日上趕著巴結，好肉好菜往范家送的那些人更為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