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重談合作
2024-05-29 12:40:28
作者: 漠北七爺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蛇花子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不過此時我完全沒了和他爭論的心思。
王老黑也黑了臉,他不傻,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這一切到了這裡就再明顯不過了,我們是被擺了一道。
首先我們在鬼市因為揭穿江凡買下假的娥皇烏銅鏡,所以就這樣進入了鬼市的視野之內,沒多久長孫驚鴻就找上門來,而且居然說動了我師父秦老頭讓我接手她的買賣。
我決定接手這樁買賣之後深知其中的危險,所以便有意無意的故意疏遠黃小妖,之後更是借著黃小妖說錯話的時候假裝生氣,所以照我的計劃黃小妖完全可以避免出現在這樁買賣之中。
但偏偏這時還是鬼市出現帶走了黃小妖,此後更是讓黃小妖接觸了石碑上的匈奴金文,他們料定黃小妖看過匈奴金文必然會加入進來。至於鬼市說什麼黃小妖的導師,也就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海姆拉克教授在從事什麼秘密研究而沒法參與進來,這完全就是唬人的鬼話。
我根本就不相信以鬼市的能量有什麼教授是請不來的,鬼市讓黃小妖參與進來的唯一目的不過是因為黃小妖說到底不是術士好控制,而控制住了黃小妖我們也會受到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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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天夜裡在許大爺門口看到錢三娘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覺得事情不對,現在看來錢三娘一直在跟著我們後面,說不定在火車上那個趴在我們門邊偷聽的人就是鬼市派來的。
我越往下想,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就越多,我們明顯是入了局,可有幾件事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首先就是我們為什麼會被人設局,黃小妖是個頂多會一些匈奴金文的普通人,王老黑是一個開著皮貨鋪子的隱居獵人,而我也是一個隱居多年開著古玩鋪子的無名術士,我們三個人都是這個世上的無名小卒,為什麼偏偏就有人對我們下套?
其次更讓我摸不著頭腦的是,長孫驚鴻在這個棋局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是和我們一樣的棋子?是這盤棋的執棋手?還是僅僅作為一個引我們入套的棋盤邊上的觀棋客?
更為可怕的是,如果長孫驚鴻有問題的話,那我們之間的交易到底還算不算是一筆買賣?換句話說,這筆買賣究竟存不存在?
我晃了晃腦袋,暫時清空了這些雜亂無序的想法。
我一個人去了船頭點了支煙,等辛辣的煙氣從我的喉嚨里吐出去的時候,一陣清涼的江風吹過,我這才有了些頭緒。
那就是無論怎麼說,這筆買賣都要做下去,因為就我現在掌握的消息來看,黃河眼裡的地宮是絕對存在,那麼祭天金人和九轉天輪盤也就是真的。
我們只有先所有人一步找到祭天金人和九轉天輪盤,才會真正掌握這盤棋的話語權,只要我們始終先人一步,黃小妖就安全一分,我們也才會有足夠的籌碼和幕後人扳手腕。
想到這裡,我目光一冷,我選擇隱居,選擇遠離江湖,並不是因為我害怕江湖。
沒想到就是這樣還有人敢欺負到我頭頂上來,既然他們敢撩撥一頭狼,那麼我一定會讓他們看到狼的可怕。
一支煙抽到一半,王老黑就從我身後走了過來。
「俺們怎麼辦?」王老黑臉色陰沉,顯然被人擺了一道他心裡同樣十分不舒服。
我一把掐滅菸頭丟到水裡平靜的說了一個字:「等。」
王老黑默契的沒有再開口,而是又給我遞了支煙過來。
江風慢慢變得舒緩,一輪圓月從天上照在水裡,河水輕緩的打在魚骨船上,五爺悠閒的唱著號子。江凡看著黃河上順著月光下游的魚兒直樂,趙劫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蛇花子盤腿而坐,一副養精蓄銳的模樣。
我和王老黑站在船頭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馬上就要到了子時,我的心裡卻是緩緩平靜下來。
突然我看著遠處的河面緩緩說道:「來了。」
王老黑抬起頭,只見遠處的江面上有一個黑影快速往我們這邊移動。
沒等黑影靠近,我們魚骨船上的人都聽見巨大的引擎轟鳴聲,和河水被什麼東西分開的波浪聲。
五爺連頭都沒抬的說道:「來了個不小的船啊。」
其實不用五爺說我們就已經看見向我們移動的黑影是一條不小的漁船,他們的速度不知道比我們的魚骨船要快上多少,沒一會兒一艘足有三四十米長的打漁船停在了我們面前。
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船頭,那身影一襲黑艷的旗袍,不是錢三娘還能是哪個?
錢三娘沖我們莞爾一笑說道:「晚上好啊,各位。」
王老黑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俺可不覺得哪裡好。」
我冷冷的看著錢三娘,準確說是看她的身後。
只見錢三娘身後的漁船甲板上赫然放著一個龐然大物,我仔細打量了一眼,那龐然大物應該就是從絕戶地挖出來的鎮靈棺。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鎮靈棺的全貌,鎮靈棺大概有八尺長五尺寬,渾身綠鏽,我想那根本不是許大爺說的鐵棺材而是一副青銅棺材。
其實當時許大爺說挖出來的是鐵棺材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懷疑,因為鐵這東西極容易生鏽,而且生鏽的鏽面根本無法阻擋水和氧氣的進入,所以如果真的是一副鐵棺材根本就無法保存這麼久,何況埋藏鐵棺材的地方是河道里?
只見鎮靈棺表面除了一層的綠鏽,居然還刻著密密麻麻的符篆,一條條符篆不僅沒有一點生鏽的樣子。
「好弟弟,幾日不見,姐姐甚是想念啊。」錢三娘依舊是那副親熱的模樣沖我嬉笑道。
我冷冷的看了錢三娘一眼,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錢三娘怎麼能看不出我眼神里的殺意,不過她卻是絲毫不慌的嗔怪我道:「不是你打電話給上官雲朵找幫手?姐姐可是馬不停蹄的就趕過來了呢。」
錢三娘說的委屈,加上她本就生的一副多情可憐的模樣,換做定力不足的男人早就屁顛屁顛的道歉去了。
可我依然冷冷的看著她說道:「你真以為能騙過我?」
我冷笑一下說道:「好,那咱就把話挑明白了講。要說你出現在渡口村,這確實合情合理。」
錢三娘聽我說到這裡一副幽怨模樣的看著我,眼神里分明是那種:「看吧,是你冤枉我。」的意味。
可我卻話鋒一轉沉聲說道:「可你有沒有聽清楚,我問的不是你為什麼出現在渡口村,而是,」
說到這裡我直勾勾的看著錢三娘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而是,你為什麼在這裡?」
錢三娘臉色一變,我明顯看到她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慌亂,但她很快掩飾起來,轉而繼續笑了起來沖我說道:「宋命,你聽我解釋,」
錢三娘的笑銀鈴一般,但此時我聽在耳中卻是無比刺耳,我粗暴的打斷她說道:「夠了,我來幫你解釋怎麼樣?」
說完,我走到江凡身邊說道:「我給你的手槍呢?」
江凡不知道我為什麼這個時候要手槍,但還是把手槍遞給了我。
我把手槍沖錢三娘晃了晃平靜的說道:「這把手槍你不陌生吧?」
錢三娘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她有些可憐的沖我搖搖頭。
我假裝沒有看到她的請求,把手裡的槍三下兩除二的給拆了開來。
我晃了晃槍管子,一個黑色的東西從槍管子裡丟了下來。
錢三娘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她站在漁船上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王老黑撿起那黑色的東西打量了一下說道:「竊聽器?」
我點點頭緩緩說道:「恐怕還有GPS定位功能。」
錢三娘這時冷著臉開口說道:「非要撕破臉?」
我搖了搖頭平靜的看著錢三娘說道:「我想和你談一樁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