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大打出腳
2024-05-29 12:19:43
作者: 南槐
容卿輕嘆一息,神色不明的看著燕芯。時過境遷,今生她自知不會再愛慕燕墨珩,燕芯於她毫無瓜葛。若是燕芯不來招惹她,她也不會主動尋她麻煩;如若不然,她必加倍奉還之。
燕芯餘光見容卿如此,心下猛漏了一拍,好攝人的氣勢,微微皺眉,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些不悅。
容卿可不在乎燕芯是否愉悅,她將目光放在一直上躥下跳的常樂身上,道:「還有什麼不滿的,一併說了。」
「妹妹你別生氣,常樂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柯媛媛這根攪屎棍無時無刻不在發揮效用,她討好的朝燕芯笑了笑,爾後歉然的看著容卿,把善解人意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
「哼,柯媛媛你可別當和事佬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難道我說錯了嗎?」常樂冷哼一聲,對柯媛媛勸和的話嗤之以鼻,轉而討好地拉著燕芯的手,乖得像個奴才:「公主殿下,您可別幫著某些人說話,誰不知她往日裡慣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自以為比公主您還高貴,將誰都不放在眼裡。呵,今日又做出一個狐媚模樣,也不知道要去勾引誰。」
言語之刻薄,字字珠璣,委實讓人難堪,也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一個貴女口中。
若是以往的容卿,定會兩耳不忘窗外事,安安靜靜的垂首呆坐著,恍若未聞常樂的尖酸之語。
可今時今日的容卿到底不是曾經那個真正清高、不問世事的容卿了。只見她撐著書案緩緩起身,步履緩緩走到常樂書案前。
「你,你幹什麼?」常樂沒想到容卿會走過來,終於有了幾分慌張。
容卿居高臨下的俯視坐著的常樂,眸子冷如寒冰,她道:「你可知你這張嘴很臭?」說罷不待常樂反應,突然發難,動作敏捷地抬腳踩在常樂的臉上。因為慣性常樂整個人往後一倒,混亂中打翻後面同窗的墨汁,染了一身,連帶著燕芯的衣裳也被波及。
「啊!」常樂尖叫著胡亂揮舞著手臂,她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容卿適時收回腳,露出常樂那張平平無奇的,被她踏踏實實一腳踩了個扁平的臉,鼻間還掛著兩道血紅,塌鼻樑雖然沒有鼻樑可斷,鼻血倒一點不少。
柯媛媛直愣愣的看著容卿,眼中滿是震驚,講堂的所有人都被容卿這一舉動震驚到了。誰能料到平日裡不冷不熱的容卿會突然發難。
「啊!!我的臉!」常樂痛苦的捂著鼻子,低頭又見自己狼狽模樣,尖叫著站起來,張牙舞爪就要朝容卿臉上抓去:「賤人!賤人!」
容卿本就防備著她,見她撲來,馬上後退一步,反手從一同窗桌上執起硯台,高高舉起就要朝常樂砸去,常樂動作一頓,嚇得忙抱頭蹲地,尖叫連連。
「呵。」容卿冷嗤一聲,毫不客氣一腳踹翻常樂。
「不要,不要!」常樂瑟瑟發抖,頂著一張滿是鼻涕眼淚的臉,連聲求饒。
「現在知道害怕了?」容卿執硯台挑起瑟瑟發抖常樂的下巴,聲音冷如寒冰,凍得人骨頭髮涼:「看看你,為何要再而三的招惹我呢?是誰給你的錯覺和自信,讓你覺得你這樣的貨色也夠資格站在我面前蹦躂?」
常樂被那眼神盯得渾身發抖,口齒不清地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容卿用硯台拍拍她的臉,警告道:「記住了。再有下次,我就將這硯台塞進你嘴裡,懂了嗎?」
「懂了懂了,我懂了。」常樂瑟縮著邊往後退邊保證。
容卿將硯台放回同窗桌上,勾唇道:「謝謝你的硯台。」
可憐的公子還沉浸在剛剛的暴力場面中沒回過神來,乍一下看到硯台還以為自己要挨打,驚得一哆嗦。
容卿掏出手絹擦了擦沾染墨汁的手指,下巴微微抬著環顧眾人,她面容波瀾不驚,但那半眯著的魅惑桃花眸子卻蘊含無限氣勢,有意掃過之前第一發言嘲笑她的女子舒和嬌。
舒和嬌脊背一涼,打了個哆嗦,忙將目光移開,心中突突,太駭人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仿佛將她置身地獄,直令她毛骨悚然。
論以前容卿的脾性,她不屑與旁人起爭執,那時的她只覺得自己知書達理,口舌之爭皆是潑婦行徑,雖心中氣急卻從未與之爭論過。
如今多活了一世,她雖然還是不願意口舌逞能,卻更不願讓自己平白無故遭受委屈,哪怕一絲一毫也不能!
講堂鴉雀無聲,眾學子瞠目結舌,驚懼又錯愕。
容卿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扔掉手絹,淡然地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容卿自知她與這些公子小姐並不是敵對關係,雖說稱不上友好,倒也相安無事。唯獨這柯媛媛和常樂這幾人,前者處心積慮害她性命,後者總是莫名怨懟於她,前世她可以不將常樂放在心上,今生卻不行了,那嘴委實臭了一些。
上輩子容卿人生波盪起伏,高貴為皇后的是她;低賤的質子也是她。短暫一生她吃了太多苦,學會了不少東西,她雖不會主動去樹敵,但若有敵人送上門來,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畢竟人性難測,一步步的退讓難保不會讓自己越快墜入深淵。
柯媛媛從驚愕中驚醒,她看著容卿微微蹙眉,弱柳扶風的身姿我見猶憐,語氣柔弱:「妹妹,你,你不該如此呀。常樂她口出狂言縱然不對,但是也不該……不該傷她呀。」
「大家都是同窗,容小姐何必將事情鬧到此番地步。」燕芯糯糯嗓音天生帶著甜,她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容卿,仿佛她是十惡不赦之徒。
一個是冰清玉潔似蓮花的柯媛媛,一個是甜美可人的公主殿下,兩人同仇敵愾表示對容卿行為的不滿,讓原本沉默無言的一部分學子們不禁也用責怪神情看向容卿。
學堂如朝堂,有人站在柯媛媛和燕芯一派;也有人保持中立,垂首不看、不聞。
讓容卿頗覺意外的是,竟還有那麼幾人面露擔憂的看著她,那個被她拿硯台做兇器的刑部侍郎家的次子許自危便是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