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元神」都開始融化了
2024-05-29 12:18:04
作者: 軟酒酒
皮皮蝦這段時間載著蕪壽來來往往與神虛國和神積水國之間,路程早就熟悉至極,速度快極了,很快就到了。
「回來了?」秦白衣一襲墨色的布藝,背著手在神積水國的大殿外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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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細細碎碎灑下來,照的他一張玉臉明媚極了,尤其是微微一笑,兩顆深深的酒窩,像是釀著時間最甜美的蜜。
他快走了兩步,到蕪壽身邊,一雙溫熱的大手嚴絲合縫地包裹住她的小手,
「怎的如此寒涼?」
「無事,」蕪壽嗅著他身上乾淨的陽光香氣,便覺得身上暖意融融,乾脆整個人都擁住面前散發著陽光蜜香的人,靠在他的肩膀上,
「神虛國那麼遠,我一個人走回來,有些想你了。」
兩人便沐浴著陽光,靜靜相擁,直到——
直到秦白衣那勞什子的「元神」都開始融化了。
蕪壽覺得手指黏黏糊糊的,一看,果然是筷子上面的小恐龍開始一點點往下滴答糖稀。
蕪壽從小被松淵管的嚴,自然沒吃過幾次糖,吃的最多的就是在天帝胃裡,鍾靈峰主給她的那一罐子。
後來被秦白衣沒收了,老不吃老不吃,蕪壽也就漸漸忘記了。
不過現在手指上的觸感,卻著實像極了蜜糖。
但是蕪壽忍住了,默默給自己洗腦,
【這是元神,這是元神,不是糖稀,不是糖稀——】
「饞了?」秦白衣聽到了蕪壽念叨糖稀。
「胡說,我才沒有呢!」蕪壽跺了跺腳,
「快點把你的元神安置回去,我還得早點拾掇出來一個乾淨的房間,松淵說他明天就回來了。」
後面的話,秦白衣沒有太仔細過腦子,只是笑語盈盈地看著蕪壽,下巴的口水淌成了小河,但是卻還是把元神還給了自己。
秦白衣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把那個胖嘟嘟的蓬鬆小恐龍一點點塞進了嘴巴里。
蕪壽看著眼饞,便乾脆不看了,只是嘟著嘴,點著自己的腳尖。
那個討厭的秦白衣,倒是吃的香甜死了!
蕪壽暗暗下決心,早晚,自己也得修煉出來一個棉花糖一樣甜美的元神!
蕪壽還在雜七雜八地想著,兩隻溫熱的手指便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眼睛還沒有對焦,唇間便感受到了兩片薄薄的滾燙。
滾燙中,帶著甜蜜的蜜糖!
那小恐龍裡面的確包含了秦白衣的半個元神,不過他故意做成了那樣可愛的模樣,本以為蕪壽半路就偷吃了,最後救不成松淵,也不能怪他。
竟然沒想到蕪壽這次經受住了考驗,不僅沒有偷吃,還把元神帶了回來,那個松淵的舉動實在反常,秦白衣在心裡記下了。
不過現在,日頭正好,這般壓抑自己天性,又不生氣,又不胡鬧的小奶豚,卻讓秦白衣忍不住給她個獎勵。
口中還殘存這一絲甜美,便與蕪壽共享了去。
蕪壽陶醉在溫暖甜蜜之中不可自拔,不斷吮吸他口中的蜜汁,像是貪吃的小孩子。
忽然。
蕪壽卻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堅硬的繩子徹底勒住了一樣,喉管迅速縮緊,一口氣都吸不進去。
全身的精氣神像是被什麼外界的東西吸引著,不過片刻眨眼,她的身子都全部癱軟在了秦白衣的身上。
「蕪壽!」
秦白衣馬上就察覺到了蕪壽的異常,他攬著蕪壽的腰,蕪壽卻像是一灘爛泥,身上沒有任何支撐力。
喉嚨的壓迫感越來越強大,蕪壽「咳咳咳」,雙手捂著自己的細長的脖子,一口氣都無法喘息,滿臉桃夭一般的血色被豬肝的死紅色取代。
「蕪壽,你別嚇我!」
秦白衣咬著自己的舌尖,將慌亂壓下,憑著一點微弱的理智,捏了捏的脈搏,雜亂微弱,卻又不像是有生命危險。
蕪壽仰面躺在秦白衣的懷裡,喉中「咔咔」作響,拼盡全力,在秦白衣的耳邊說出了三個字:
「毛團兒——」
毛團兒是蕪壽的應召神獸,早早就與蕪壽訂立了靈契,兩者之間一定是有什麼感應。
蕪壽現在這副模樣,若是說是毛團兒收到了生命的危險,倒是說得通了。
「蕪壽,乖,先斬斷靈契,咱們馬上就去救他。」
只要斬斷靈契,蕪壽至少是沒事的,秦白衣的下唇被自己咬爛了,像是沼澤一般泥濘,卻更是越發輕柔地勸說蕪壽,
「乖,我帶你去救他。」
「不,咔咔,」蕪壽的身子都開始痙攣,身上的生命力還在不斷流失,眸中沒有任何光彩,只剩下黑灰一片,
「不,我與毛團兒性命相連,只要我活著,他就沒事!」
蕪壽覺得喉嚨的壓力瞬間消失,身上卻像是徹底失去了什麼一樣,滿眼的淚水瞬間划過呆滯的臉龐,
「不,白衣,毛團兒自行斬斷了我們的靈契,他自行斬斷了靈契,我感受不到他了,我感受不到他了……」
蕪壽像是丟了魂的瘋子一樣大聲地說著,斬斷靈契本不是神獸可以單方面做到的事情,需要遭受九天十地的違誓之苦,如果不是生命危急,沒有神獸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為什麼?白衣,毛團兒怎麼了,他為什麼?」
蕪壽驚慌失措地問,秦白衣看著蕪壽虛弱的樣子,根本不願意說出自己猜測的答案。
蕪壽又不是真的傻。
她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眉心深深地劃了一道,額間的鮮血緩緩落下。
【吾以鮮血,附令諸神!】
蕪壽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八個大字,清澈的聲音帶著不可一視的威儀,連秦白衣都產生了隱隱的畏懼。
以蕪壽為中心,罡風四起,周圍的一起事物紛紛破損,小動物們匍匐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秦白衣養的那四隻小狼崽恨不得挖個坑直接鑽進土裡。
天地之間萬籟俱寂,蕪壽郎朗吟唱的聲音在不斷迴響,越來越清楚,越來越高亢。
天邊像是閃現了幾片烏雲,像是被下破了膽子,小心翼翼地打了兩朵雷,便趕緊偷偷地藏了起來。
從蕪壽額間,一道奶藍色的光柱伴隨著蕪壽的吟唱緩緩飛了出來,那道光柱不斷延伸,向著北方的神虛國。
蕪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甚至有了幾分神性,半晌。
「哇」蕪壽嘔出來一大口鮮血。
她睜開眼睛,眸子無比雪亮,下巴和前襟的血跡像是皚皚雪地的紅梅。